第799章 原因
一切也都算是尘埃落定了，眼下唯一担心的就是玉儿了，她自从和离后每天看起来是好好的，可是她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担心。
谢言笙作为当哥的他当然是担心玉儿的，可是这种情况他无法去劝她，再说他向来都是只会解决问题不会去劝导人。
加上叶青罗陪在玉儿身边也让他可放心不少。
玉儿是不习惯一家人这样小心翼翼的跟着她的，她道：“娘，我没事儿的，你不用担心，我想的明白，这辈子一个过也是自由自在的。”
从前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很好，所以她试了，结果……也不能说不好，她和大春在一起时是真的开心的，可是一生一世的承诺无法实现这很遗憾，可也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她这一生都是在看着身边的人离开的，他离开也好，父母离开也好……她都习惯了，如今她只想着就算是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没有那么可怕的。
所以她真的不是逞强，她只是接受了而已。
“玉儿。”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人生中的事与愿违是常态，可是她和大春确实让她不能接受，在她看来，他们是一定可以走一辈子的。
可是现在……
“娘，我说了没关系就是没关系，或许一开始的时候确实难以接受，可是这两天想了想，倒是也可以想通了，如果大春哥他真的是有了更好的选择，那是好事儿。”
如果跟她在一起他不幸福，那她当然要放手了，她不能因为自己幸福就死命抓着不让他寻求自己的幸福。
再说承诺……承诺或许也就只能存在当下，他们的承诺终究是过期了的。
“娘。”她还是开了口，“如果大春哥真的是因为喜欢了其他人那很好，可是我还是担心他因为别的什么，所以你能不能让爹和哥好好查查，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不要叫他一个人扛着。”
叶青罗点点头，也明白了玉儿和大春是再无可能了，就算他有千万种原因，他和玉儿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这份感情看起来明明坚固，如今却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摧毁，说不可惜也是假的，可是该做的他们都做了，这个结果是大春自己的选择，既然玉儿都接受了，他们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这件事儿还没等她开口，言笙就已经去办了，他还是来找了大春，虽然心里对他还是很生气，甚至恨不得再把他结结实实的打一顿，可是知道一些事儿，他还是心疼起他了。
两人在郊外见的面，谢言笙听到脚步走近都没有抬头，只把手里的酒壶扔给他，他倒是也没纠结直接就拿起来喝了一大口。
是谢言笙先开了口，“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他扔出一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他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他知道早晚瞒不住的，所以才焦急着和离，他了解玉儿，只要这次和离了，以后他们就再无可能了。
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他沉默着没有反驳，只问：“你们应该要离开的吧？这次回去要带着玉儿吧？以后……不会回来了的对吧？”
“对，”谢言笙回答的干脆利落，可是眼里的恼怒却丝毫不掩饰，他喝了一大口酒最终把酒壶重重摔在地上，看向大春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那么自以为是，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可以陪你一起面对，一家人，一家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一家人？”
“言笙呀！”他很平静的面对着暴怒的谢言笙道：“玉儿她，应该过一些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这些年她一直努力的走着你们安排的路，你们是为她好，可是从不想想她自己甘愿吗？”
谢言笙微微一愣，“所以到现在你还不肯相信玉儿对你的心意是吗？我说了，若不是玉儿真心愿意，我和爹娘根本不会同意她嫁你的。”
“玉儿的心意我自然知道，因为知道所以不想困住她，这些年她总是那么懂事的在等待，永远都站在原地等了这个等那个，她其实厌恶极了等待，可是她没有办法。”
大春回过头看着谢言笙道：“带着玉儿离开吧！去你们说的那个世界，从前只是稍微跟玉儿说了几句她就十分兴致勃勃，我想她一定会喜欢哪里的。”
“大春，你在胡说什么？你觉得和你有了这样一份感情，她还能心无挂碍的重新开始生活吗？你看不到玉儿的痛苦和不舍吗？”
他还是从怀里拿出了药丸递给他，“这个药是是我托人在西域买来的，吃了它可以让玉儿彻底忘记我。”
是彻底。
谢言笙不可置信，“你疯了？”
他苦涩的笑了笑，“我能和她在一起五年我已经很知足了，那五年就当是老天爷赏给我的了，我不能再自私的继续浪费玉儿的时间了，言笙这是我最后求你的事儿了，带玉儿走吧！”
谢言笙到底是没忍住一掌拍断了手边的树，“曹大春，不就是蛊毒吗？一定可以解的，我已经派人去找解药了，我一定会把你治好。”
他眼眶红了，是他大意了，一开始他和叶青罗都怀疑过他的身体，可是他竟然吃了药压制身上的毒，让大夫没能查出来，要不是，要不是他派的暗卫看到大春和离后回去就吐了血，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大春笑了笑，“我知道的言笙，我没有要放弃自己，我也在找能人义士帮我找解药，等我好了我就去镇守边关，你知道的我最想做的事儿就是镇守边关了。”
“就非要放弃玉儿才好吗？”
“你知道的，这对我和玉儿都好，我想看到她开心，我也相信跟你们在一起，她一定会开心的，就叫她忘记这短暂的不愉快吧！就，带她走的远远的吧！”
“曹大春……”
他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言笙呀！从前都是我听从你的，这次就听我一次吧！还有我的事儿就不要告诉任何人了。”
他不想任何人替他挂心。
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身形竟然这样单薄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终究是被蛊毒折磨的不轻，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在他们面前强撑着。
他还是冲着他喊道：“曹大春你就是个蠢货，出了事儿永远就想着自己扛，你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家人，根本没有把玉儿当成妻子，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玉儿也不会。”
他没有回头毅然决然的走了，他总是这样，有时候甚至想，如果他真的是变心了就好了，偏偏他不是那样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那样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一起面对呢？
谢言笙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意义都不大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解药，大春中毒的事儿他多少也查到了，战场凶险，他受了伤，本来被副将带着顺利逃离就很好了，偏偏逃至崖边看到一朵十分漂亮的花，想着玉儿喜欢就想把它采回去种着，到时候拿回去给玉儿。
结果花采到了，人也被虫咬了，开始没当回事儿，后来吐了几次黑血才另外找大夫来看，结果就说他种的蛊毒，而且这毒基本上就是无解。
大夫说他只有三月时间，这三月不发病时他就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可是一旦发病他就浑身如同千万虫蚁撕咬一般，痛不欲生，这也是他不愿意和玉儿同处一室的原因，他怕自己发病。
最后可能发病频率越来越高，他干脆找借口搬了出去，还用那样让人不能相信的借口一再逼迫玉儿和离？
他什么都算好了，唯独不算自己，他就是做好了和离以后就走的远远的然后无声无息的死去。
所以他说他蠢，他永远都只想着别人，他永远都是这样。
谢言笙对蛊毒了解不多，可是他知道身边有个走南闯北且认识各路明医的人，他虽最不愿意来求他，可是为了大春他还是主动来找他了。
萧景容看到他明显也是十分意外的，他道：“言笙，你怎么来了？”
要知道平日里遇见他连多一句话都是不大愿意去说的。
谢言笙并不是个扭捏的性格，他坐下喝了一口茶就直接说明了来意，“蛊毒？除非找到养蛊的人，否则很难有人能解毒。”
养蛊的人？当时大春自然是派人找了的，只是因为他被咬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其他人，那般找人自然是大海捞针。
“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所以到底是谁中了毒？”话问出来，他好似又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道：“我这确实认识为邪医，他对这些稀奇古怪的毒颇有研究，要不我让他过来看看？”
谢言笙是感激的，“谢谢你，萧叔叔。”他还是有些别扭的，说实话他心里知道当年的事儿萧景容也是何其无辜，可他就是忍不住要怪他。
好像只有找到一个可以发泄可以怪罪的人，他心里还会少一些无力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