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然看了一眼李师晴，眼里隐约有异色一闪而过。
“谢谢！”
林墨一笑，“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苏卿然换了鞋子，眸光里似乎带着些许距离，“墨神……风采依旧！”
林墨哈哈一笑，“哪有什么风采，我这睡衣好看?”
“嗯……”
气氛隐约带着尴尬。
李师晴很有眼色的退场了。
餐厅里，桌子上摆着牛排，红酒，甚至还有两朵烛光。
林墨细说着这些日子的趣事，谈论着遇到的各种各样的怪物boss。
苏卿然却显得话很少，大多都是林墨在说着。
红酒的酒瓶下去了一小半，林墨正说着，“明天还有一个秘境要去，是月导师安排的最后一个秘境了……”
苏卿然忽然抬眼，“墨神你……现在多少级了？”
林墨沉默了一下，“级别嘛……不重要，大家都是大一新生，我们这些人会比普通职业者强一些，但其实也不会差太多的……”
苏卿然却盯着林墨，“所以墨神你，到底多少级了？”
林墨话音停顿了下来，“我……三十八级。”
苏卿然微微低下了头。
“三十八级啊，果然很厉害，不像我……”
“我啊，这个假期里，我也在临江刷级，还是我爸爸找人带着我一个新手，我大多时候就是打点微不足道的控制，然后跟着混经验。”
“可是到现在我才三十一级，从三十级升到三十一级，我用了整整一个月……”
林墨眼神严肃了下来。
“苏卿然！”
苏卿然不禁一怔。
林墨凝视着她的眼睛，恍然发觉她眼眶微红。
林墨内心一叹。
“我印象里的苏卿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
“那个时候的苏卿然，虽然每次考试都考不过我，但那时候你的眼里有光，你是霸榜的年纪第二，即便在我之下，你依然是闪闪发亮的。”
“可是一个暑假不见，你已经变得不像你了?”
苏卿然真的眼红了。
“你啊，你不懂的。”
“你是隐藏职业，从你觉醒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
“以前……虽然我也赶不上你，但那时候不一样，可现在……”
“林墨，我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我可能……没办法再追着你跑了，就像普通职业者永远都跟不上特殊职业者那样，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墨深吸了一口气。
这该叫什么呢？
大概就是源自于家庭环境的影响，所造成的认知偏差?
她家里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毫无疑问不是个寻常家庭，这一点林墨早就察觉到了。
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阶级层次的观念，对她们来说似乎就是根深蒂固的。
以前，林墨还只是个普通人，那时候的她温柔似水，到现在反过来了，她却开始自卑了。
林墨勉强一笑。
“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你是特殊职业者，我却是隐藏职业者，所以我就会嫌弃你?”
苏卿然猛地摇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在误会你，只是……这种差距是真实存在的啊！总有一天它会爆发出来，林墨，我……”
林墨摆了摆手。
“我坦白跟你说了，你所谓的这点矛盾，我压根就没看在眼里，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反而更多的矛盾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兴许未来有一天你的家人都会视我如瘟神，隐藏职业可不是万能的。”
“而你现在就已经这样的态度了，如果未来出现那样的局面，你到时候又是什么态度?”
“苏卿然，我林墨不会让身边的人为难，但我的选择和你的态度是两回事，如果你摇摆不定，那我希望你不要来招惹！”
微微挑眉，林墨一口喝掉剩下的酒，起身就朝着楼上走去。
小题大做么？
说实在的，他这些话可不算是危言耸听，林墨早就有了预感，他父亲的事情定然不会是个小事情，否则以楚倾月那个级别，也犯不上这般小心翼翼，到现在还守口如瓶。
真的兴许有一天，他林墨要面临一些难以想象的局面，等到了那个时候，她苏卿然再背后反过来捅他一刀?
现实永远比画本故事还要更加的赤裸裸。
而苏卿然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着林墨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
……
林墨放了洗澡水，然后躺在床上等待。
过了一阵子，手机传来响声，李师晴发消息过来，苏卿然走了。
林墨放下了手机，重重一叹。
矛盾比想象中来得还要早。
但其实，矛盾从来都是存在的，只不过现在，这个假期两个月的异地，成为了最直接的导火索。
没过太久，林墨正躺在浴缸里，边上手机响了。
林墨拿起来一看，是洛山！
洛山显得很是诧异，“墨神，你跟苏女神什么情况?”
林墨沉默了片刻。
“洛山，像你们这种大家族里长大的孩子，是不是都特别听家里人的话?”
洛山一听就纳闷了。
“几个意思?苏女神家里反对你?不应该吧！墨神你家是个普通家庭没错，可你墨神可是隐藏职业！她家里……怎么想的？”
老洛差点说出瞎了眼了！
林墨微微摇头，“你就说是不是吧！”
洛山想了想，“那……那肯定是的，这个，胳膊拗不过大腿嘛，虽然其实也分人的，但我说实话，大部分还是会看家里的，因为……”
“我说句难听的，咱们俩是一直合得来，除了你之外，咱们班那么多人，你看我给过谁好脸色?”
“其实我们这种人都是很现实的，也就是墨神你……嘿嘿，俺老洛就看你顺眼，怪事！”
林墨轻笑一声，“得，不说了，挂了，什么时候来江州，找地方搓一顿！”
林墨挂了电话，躺在浴缸里闭上了眼睛。
人形式要学会道别，才算是真正的成长吧?
这一点，林墨其实早就习惯了。
何必想太多呢？
睡觉，然后继续刷级！
……
“墨大佬！今天过去，我要申请放假！”
大早上，梁无光显得兴冲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