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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家入硝子真的想集齐七颗龙珠然后对着神龙许愿,希望她的两个人渣同期能一夜之间变成两把不会说话的手术刀。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在不折寿的情况下,容忍他们。

(一)苹果

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有那么局促的时刻。

站在教室办公室门口,家入硝子的左手搭在门把上,右手拿着一张申请下山的条子。

如果拉远焦距,远远的,只会看到一个身姿高挑的女孩诡异的定格在拉门的动作。

可要是镜头拉进,麦克风就位,就能看到女孩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以及从门里不断传出的,单方面辱骂。

夜蛾正道的办公室,女性的暴喝,还有男人懦弱的道歉,以及门外那个已经拉门了却不敢进的少女。

家入硝子觉得自己就像误闯晨间剧的恐怖片配角。

进退两难的时候,门赫然被拉开了。

少女和人妇的贴面,简直天崩地裂的窒息。

“不,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听见。”

硝子赶忙后退一步,却被成熟女性一把拉住手臂。

“啊啦—是正道的学生对吗?”

好温柔的声音,像上好的丝绢布拂过心头一样。硝子有一种被安抚到的感觉,即使刚刚那如炮弹般的怒吼仍旧余音绕耳。

“您,您好。”她站直,把嘴里的烟吐掉,有些紧张的自我介绍。

夜蛾夫人优雅的微笑,“名字真好听。是个好孩子呢。有正道这样的老师,你一定很苦恼吧。”

她脸红摆手,“没有没有。”

夫人从办公室的桌子上抱起一箱苹果,推给硝子,“都给你了。”

她不确定的问,“合适吗?”

毕竟桌上只有一箱,而且看起来应该是专程拿给夜蛾正道的。

夫人又是一笑,只是这一笑里多了好多心酸。

她没有回头,对着硝子说,“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就要送给不合适的人了。”

感情之事如此复杂,17岁的家入硝子不敢深思。

(二)第一颗果

二十三个红艳艳的苹果,个头大小不一,但是看起来一样诱人。

她没抱回宿舍,先抱进了医务室。

蹲在地上选了半天,她看准了一个最漂亮的。

圆的对称,红的有光泽,放在鼻尖闻,那种勾引人的果香让人食欲大开。

冲洗了一下,正准备下口,今天的第一位贺客,登门了。

“硝子,你看我在吃什么!”

音浪蹦蹦跳跳,正如那个男孩。

家入硝子将苹果放在身边,语气有些无奈。“悟,能不能不要在医务室吃饼干?”

“打,咩。”漂亮的男孩嚼着饼干,边说话边掉渣。

海苔饼干油腻的细碎顺着一层无形的隔膜,窸窸的掉了一地。

她有点头疼,因为每一次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的在打扫卫生。

但她总是习惯用懒散掩盖不爽。

“有事吗?”

五条悟歪着头,食指点着下巴,这种矫揉做作的姿势放在一个男生身上,除了油腻没有任何看头。但他偏偏天生就有合理化所有怪奇举动的魅力。

“也不算事吧。我又有新作了。”

——啧

硝子开始有点烦了。

都说事不过三,可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大龄儿童的画作分享。

应该不用她再明说,被画的人是谁了吧?

“你要弥补,就找时间去道歉。而不是不断给人家小姑娘画大头像。”

“谁要给她道歉啦!”大龄儿童的嘴撅的高高的。

看吧,她烦的就是这个。

“随便你了。”她带上手套开始清洗手术刀。

男孩还是不依不饶。“什么态度啦~硝子看我看我。”

她手撑在洗手台上,深呼吸,然后转头,“最后一次。”

五条悟举起一张白纸,凑到了她的面前。

“哼哼!怎么样!”

无限贴近少女鼻尖的纸上,是用蜡笔,铅笔,还有油渍以及某种高糖黏糊糊的痕迹拼凑出来的画。

画里的他眼中的女孩,是一个棒棒糖状的人,甚至眼睛还冒着诡异的绿光。

硝子面无表情的把纸张挪开,心里翻滚着一阵又一阵难以言喻的气闷。

“好了,看完了。我很忙。你可以出去吗?”

“小孩”手捧着画,不依不饶。

“硝子给个评价。”

“还不如不画。”她继续洗手,好像手上沾染了洗不掉的油渍一样。

哗哗水声充斥整间医务室,水珠激溅在水池的声音响的让人紧张不安。

顽童干脆负气离开,走前还在嘟囔,不懂欣赏。

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她关了水龙头。

医务室里在此回归安静,但是静谧里隐隐约约藏着一丝压抑。

关于道歉,她其实也没资格说五条悟。但她更像是束手无策。

出又出不去,联系又联系不到,就连对方的地址或者相关的人,她也一概不认识。

要她去问夏油杰?

得了吧,只要沾上女孩的话题,他能一天都不说话。

硝子叹了口气,擦擦手,想起一直放在身边的苹果,便拿起来咬了一口。

那一口让她酸的快掉眼泪了。

如此漂亮红润的水果,内里,居然是苦涩,未成熟的。

(二)第二颗果

重新蹲在纸箱旁选果,这一次她决定吸取教训。

上一个漂亮,无暇,却没长熟。那这一个,就选,一看就是熟的。

摸了好几个,她摸到了一个合适的。

椭圆形,红里透黑,果香冲鼻,看起来就是熟透的。

拿去洗了洗。这次她很有先见之明的没急着下口。

因为推门声已经响起。

“啊,硝子你在啊。”

夏油杰走进来,笑的一派柔和,要是眼瞎的黑眼圈不存在的话,这个笑容的可信度至少能多加两分。

“你也有事?”

“也?”他歪歪头,“算了,不说这个。硝子,你还有上次给我的那个药吗?”

“哪个?”她边问边蹲下来,拉开柜子。

“助眠的那个。”

硝子伸进药柜的手停住了。

“给你的那盒就吃完了?”

少年笑的有些拘谨,回答的也很不情愿。

“嗯,最近有点睡眠不好。”

家入硝子的手继续翻找了起来,“你们任务不是挺多的,不该沾床就睡吗?”

“最近任务是多的有点夸装,和去年完全不一样。”

他避重就轻的回答了硝子的问题。

硝子找出了那盒药,但有点不想拿出来。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手里的药稍有不留神,就会导致长眠不醒。

她想了想,把药盒放进口袋里,先问了一个问题,

“杰,你和原理道歉没?”

夏油杰脸色更差了,嘴唇都在轻微颤抖。

家入硝子突然觉得好累,她感觉自己和同期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折寿。

“你不道歉,我不能给你。”

“硝子别这样啦,没有你想到那么简单的。”

“那能有多难?”她的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哎,你不会懂的。”夏油杰苦笑说道。

硝子觉得自己要气笑了。

他们一个个,脑子都有病吗?

一个幼稚的要死,一个偏执的要死。

他们这样搞得她很害怕啊。

“你出去吧。我不会给你的。”拿起手术刀,她准备切苹果。

“好吧。”男孩转身。

硝子一刀切开果,猛然两眼一黑。

因为被均衡切半的,不仅仅是苹果,还有果里的一条虫。

她一阵恶寒,心里恐慌的不行。

青涩未熟的酸果,放放还能吃,但是坏掉的果,就只有死路一条。

少年已经走到门口,家入硝子长长的,长长的,抱着折寿的觉悟,叹了一口。

把苹果丢进垃圾桶,她出声朝夏油杰喊到,

“杰,要是有机会能见到,你一到要记得先道歉啊。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