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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Herself” (“二”)

(“二”)

八点五十六分。

距离上午九点还有四分钟。我坐在书房里尽力的强迫自己停止和书柜旁的落地钟较劲。

它只是一个时钟而已,我太一惊一乍了。时间流逝每天都照常上演,分钟秒钟也没有在此刻忽然骤停。我怎么会突发奇想的和时间过不去呢?

一定是因为家庭教师迟到的缘故。

原因又给我换了一个新的家庭教师,听说会从罗马来,是一个在读大学生。

昨晚睡前祷告时,我期望他不要油腔滑调,不要小偷小摸,最好是个基督徒,这样对原因和我都好。

世人果然不能太贪心,祈愿要求太多的下场,就会像我一样,遭到了反噬。

九点过五分,楼下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女仆长的鞋跟踩在地砖上的声音我永远不会忘,沉闷中带着稳健,正如她这个人。

紧随她之后的脚步声,就轻盈了许多,那是其他的小鱼们。

我忽然顿了一下。

小鱼?为什么我会称其他女仆是小鱼?她们可是活生生的人,长着两条腿两只手的人,就算把她们看做是优雅的鹿,灵活的兔,再或者写实一点的两脚羊,我也不该说她们是鱼啊。

正犹疑时,书房门被推开了,黑大衣们团团包围着一个纯白的影子走了进来。

这画面看起来太不真实,像抽象派画家刻意摆弄的艺术场景。黑白对比很分明,那抹素白又太洁净,太一尘不染。

他走过来,走到我面前。我们的距离不远不近,但坐着仰视他的我,能看到他睫毛的一片雪白。

“小姐早安,我是里奥。”他手放胸前行了个礼,“很抱歉,我迟到了一个小时。毕竟路途实在太颠簸了。”

我应该联想到什么。我总会联想到什么。这是我的思考习惯,但今天却迟迟未发动。

脑子一片空白,空白的吓人。就仿佛这人的雪白是世界独一份,而我今天是有幸才能初识。

这很不对劲。

我撇开视线没有理会他,沉默的压下所有不安。

见到我如此冷漠他好像也无所谓,自顾自的坐在长桌对面,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就开始讲解。

少年的声线并没有太抓人,长相的话,细看其实也很一般。只是他自带的特征,总让我心绪不宁。

我喝了一口桌上的红茶,未加糖分的茶水苦的就像回锅水。我只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然后全神贯注的盯着身边不远处黑大衣的皮鞋看。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癖好,但却很有效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那个叫里奥的家庭教师对庄园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走过一楼那条挂满油画的走廊时他目视前方,眼睛都不眨。坐在被真金宝石包围的厅堂,他更是兴致缺缺一副时刻想要离开的模样。

正常来说家庭教师都不会留宿,但他却不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原因给了他留宿的权利,还把他安排在一楼的某间客房里。

等到晚上,古怪的鸡鸣声结束之后,原因走进了我的房间。

她坐在床沿,身体向我倾斜,伸出带着铁锈腥气的手,一遍一遍的用指尖摩挲我的眉骨。

“新来的家庭教师怎么样?”她的语气满是柔情,表情温和,但我却觉得摩挲我眉骨的力在加重。

“没什么特别的。”说出这句话的我根本就没思考,像是一种无需准备的应急措施。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很在意他的发色。”

“很多人都有这种发色。”

“比如?”

我精准的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我开始怀疑是我的感官过载的缘故,毕竟那可是原因,她从不会害我的对吗?

“人老了不就是那个发色吗?俄亥俄州有很多老人。”

气氛瞬间轻松了很多,原因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她看起来极其满意我的回答。

“对。是我忘了。”她凑过来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仿佛今天是圣诞节当夜,而她则是一个刚刚和孩子拆完礼物的好妈妈。

“原因最近很忙吗?”

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了。

“嗯。”

“我能帮你吗?”

她绕着我头发的手指瞬间收紧,被扯着头皮的痛让我忍不住皱眉。

“为什么要想帮我?你想要出去了是吗?”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她再轻松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和我相处,像正常的家人那样。虽然我并不知道正常家庭会是怎样,但绝对不会是像现在的我和她。

“外面不好。原理,我和你说过很多遍。外面很危险,外面全是坏人。你忘了上一次在俄亥俄州你遭遇了什么吗?那些小崽子们看到你就像饿狼看到了病鹿,每一次都会抢走你的午饭,导致你越来越瘦。他们霸凌你,特别是那个警长的儿子。”

我在脑子里试图还原警长的儿子的模样,他会是黑发吗?还是和俄亥俄州的大多数人一样,有着一头干枯的金发。他的很胖吗?他走路起来很凶狠吗?他伸出拳头打我的时候,我有没有反抗?

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他经常带着枪去学校。你还跟我说了,那是一把长管的霰弹枪。他有一次还拿着枪威胁你。”

原因说到霰弹枪,我的脑海立刻就浮现出了那把枪的形状,以及那把枪指着我的样子,只是握枪的人面容 仍旧模糊不清。

“还好前一天晚上你失手弄坏了收音机,导致我第二天不得不请假带你去买电视。”她状似不安的伸出手将我搂进怀里,那股逼人的花香杂糅着血腥味,让我头疼脑热 ,还格外想吐。

“你不能没有我。”她收紧了手臂,“原理,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是血脉相连的。如果没有了我,你就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异端。就算你企图隐藏,然后和别人交际,他人也能很快发现你和普通人不同。还记得圣经里异端是怎么死的吗?”

我微微点头,眩晕之中回忆起了《忏悔录》里异端的死法。

虔诚的信徒们会把异端恶魔绑起来,放在火上烤,让火焰洗涤罪人的肉体,让圣光消灭异端的灵魂。

“放心吧。” 原因再次切换成了柔和的她,“只要我还在,你永远不会被烧死。”

那一晚原因破天荒的睡在了我边上,她睡得很沉,很安心,呼吸有序,在后半夜她甚至还抢走了我的被子。

清晨六点五十八分,距离七点还有两分钟,也就是,120秒。

在原因醒来前,我终于停止了和房间里的时钟较劲,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