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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梁卿月该怎么办呢?罚归罚,可那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

杨若柳内心里不安,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柳?”

思绪被雷氏的声音打断,“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还怕委屈了人家灵若,我想办一个认女仪式,也好让人家都知道咱们家认了灵若做义女。”

这番话说得宋氏脸上满是笑容,宋灵若也蛊医低下头装作羞涩。

杨若柳并未回话,因为无论她回不回这就是都已经定下来了,可是,梁卿月这个轻声地孙女回来的时候雷氏都没提出来想要办一个认亲仪式,怎的到了宋灵若这里......

梁正贤也是不满的,他疑惑地向老梁王看去,显然,老梁王也没想到雷氏会这么说。

可无论是意外还是不满,事已至此,只能照做。

而宋家作为的里的一方,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

晚饭过后,梁正贤夫妇两个要收宋灵若为义女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整个梁王府,东府的杨家在的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皆是不敢相信,而郭氏却对着两个儿媳和两个孙媳说道,“知道雷氏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田容摇摇头,其他人皆是一脸好奇的看向郭氏,郭氏笑道,“宋氏是个爱嚼舌根的,如若不这么做,又怎么堵住他们的嘴。”

四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郭氏又道,“寻常儿女家及笄后便开始张罗定亲之事,可宋家女儿貌美如此,却迟迟不见风声,你们可知为何?”

田容笑笑,“怕是为了进宫选妃吧!”

其余三人皆是一脸震惊的看向田容,郭氏却点点头便是赞可,“不错。当今圣上龙威已显,只待铲除奸佞,就必得有大臣张罗选秀之事,这盛京之中,高门显贵间出色的女孩子无非三个,卿雅,宋灵若,还有杜莹莹。”

田容接着说,“卿雅已经定亲,杜莹莹不可能入宫为妃,只有一个宋灵若,不仅美名在外,更重要的是家世清白,又没有定亲,自然是要动心思的。”

莫一芸恍然大悟道,“宋家虽也是功勋之家,可宋老太爷隐居宋府深处已久,宋家无可依仗,宋涛才能平平,也难怪动了这样的心思。”

田容脸色深沉的看向郭氏,“此次出事,怕也只是宋家顺势而为,阿月那孩子,太冲动了,心思单纯,难怪让宋家钻了空子。”

“太过美貌,不是好事,手无缚鸡之力,更是灾祸,又不知轻重。难怪雷氏会做出如此举动,遮丑的同时,怕也是想梁王府日后能有所依仗。”郭氏摇摇头,高门显贵,哪有心思单纯之人,形势逼人啊!

张晓寒和霍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们还年轻参不透这其中的门道,郭氏想,这很正常,便是自己,不也是跌跌撞撞十几年才明白其中道理的吗?

梁正贤站在书案前,眼眶通红,老梁王看着他,“你不该如此的。”

“她是我的女儿,父亲和母亲怎么能————”

“这是为了王府!不这么做,如果他们将事情传出去,阿月的名声就毁了,更何况,宋灵若那个孩子不错,你们一开始不是也想认她做义女的吗?”

梁正贤哑口无言,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这座梁王府冰冷无情。

“宋家想要和皇室结亲,此举不过是踩着梁王府上位,父亲看不出来吗?”梁正贤反问道。

宋家那点心思,对他们来说,不难猜。

老梁王叹了口气,“要怪,就怪阿月冲动犯错,不知悔改,怪宋诚隐居不出,那位凰语将军隔岸观火。”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梁正贤站在原地,他不曾想过,一桩女儿家间的小事会这样收场。她喜欢梁卿月,当年她还在杨若柳肚子里的时候就喜欢,只盼着一定要是个女儿,后来梁卿月出生,那么可爱,那么乖巧,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梁卿月被贼人掳走,他难过的快要疯掉,可他是个男人,他要撑起这个家......

这一夜,许多人都未眠,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心疼梁卿月的同时又觉得梁卿月做事太过鲁莽,可是终是没有一个人会好好地想想,梁卿月真的推了宋灵若吗?

次日,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整个盛京城的时候,如先前所料,宋灵若将要被梁家收为义女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可盛京城再大也只有这点地方,梁卿月因为推了宋灵若而被罚的事依然传了出去。

宋氏握着宋灵若的手道,“世上之事无不可为,即便是亲生的又如何,高门里利益当先,灵若,你要学会这一点,往后进宫了,可不止眼前这些。”宋灵若点点头,可沾沾自喜的母女却不知道,她们早已经被自己的自作聪明断了后路。

满城风雨,消息传到皇宫里的时候,木子淮刚下朝不久,彼时御书房里只有他和苏公公两个人。

苏公公站在一旁,明明木子淮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坐在那里,可他却感受到了无形的压迫,他从东宫时就开始服侍木子淮,他明白,木子淮此刻的沉默是暴风雨钱的宁静。

木子淮的脑袋里反复回放着手下方才说的话,说实话,他并不在乎梁王府,只是因为梁卿月和他们有血缘关系所以才会让梁卿月回去认亲,也当是休息。

他一直都记得,小时候梁卿月每每生病的时候总会趴在他的怀里哭,哭着问为什么旁人都有爹爹娘亲,只有她没有。

他是心疼的,所以在知道梁卿月就是梁王府丢失的那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只想要梁卿月能够找回爹娘,补回儿时的遗憾。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一想到梁卿月此时还跪在梁家的祠堂里,他的心就像被揪成一团,疼的难受。梁卿月什么心思,这样的事情她怎可能躲不掉,能让她这么做,估计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梁王府的人让她寒心了,不然她怎可能顺势而为。

梁王府,木子淮闭上眼睛,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陛下,贤王殿下和卿阁主来了。”外面通报的声音响起,见木子淮没反应,苏公公轻手轻脚的去开门。

不出所料,门一开,卿泠和木子江的脸色都不太好,他就知道,以往两人进御书房哪里需要,自己就进来,今日却......

一进来,卿泠和木子江“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苏公公识相的出去了。

木子淮站起来,连忙下来扶人,不料却拉不动两人,“起来!”

卿泠哭着说道,“是我办事不利,连阿名什么时候将放在梁王府身边的探子封了口都不知道。

木子江也有些哽咽,“皇兄,我们派出去的那些探子没有在第一时间将阿名被陷害的消息传回来是因为阿名授意的——”

卿泠忍住哭泣,“阿名她——是故意不想我们知道的!”说完小声的啜泣。

“难怪。”-木子淮也像失了力气般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眼眶通红。

此刻,远在梁王府祠堂跪着的梁卿月感觉胸口闷闷的,她是难过的,很难过,很难过。

瘫倒在地上的三人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此刻心疼梁卿月的心情萦绕在每个人的心中。

若是此刻梁卿月在,想必也会哭,因为这个世上还有那么几个人会因为自己的痛苦而痛苦,会因为心疼自己而难过到无法自已。即使没有血缘,这些年并肩同行一起跌跌撞撞的长大,互相守护也让感情冲破学院的枷锁。

卿泠好像真的忍不住了,放声大哭,“我的阿名啊!”一起长大,他们彼此是最亲近的人,季无名什么性格,定然是伤到了心坎,失望到绝望才会如此做。

一想到她内心的煎熬,和所受的委屈,三人便同样的难受,木子淮抬手给了自己几个巴掌,他太没用了,嘴上说着要保护梁卿月,可是......

木子江连忙抓住了木子淮的手,哽咽道,“皇兄这是做什么!”

卿泠挂着泪水看着木子淮,“我答应过要保护你们,可我却那么没用!”泪水夺眶而出。

“师兄——你别这样。师兄已经把我们保护的很好了,在这皇朝之中,我和阿名身为女子却能做喜欢的事,甚至冲破世俗而不被诟病,我们都知道,是师兄用自己的力量在保护我们。”卿泠哭着说道。

“梁家看上去人畜无害,可是能不用像杨氏一族一样远走江南就能保护自身,这其中的门道,又怎会如此简单,这一次的事,是我们鲁莽,又怎会是师兄一个人的错!”

卿泠道,“师兄,别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阿名不会想看见的。”

殿内哭声停下,苏公公这才松了口气,先帝心机深沉,残忍无道,可木子淮和木子江却在季礼苏枞的教导下有情有义。

他起先发现这师兄妹四人感情如此深厚,甚至到了情感共通的地步时也惊叹不已,世上无情人多,在皇家,这权谋的中心还能有如此的温情可想而知,难得啊!

情绪发泄完,三人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师兄,接下来怎么做。”卿泠问道。

木子淮并未回话,木子江略思考后说道,“阿名如此,说明她已经对梁王府死心了,可她越是如此,越能知道她当初是何等的用心,若是直接将事情推到死局,反而不好。要不,还是先看看阿名的意思吧。”

卿泠冷笑道,“倒是枉费一番用心,如今,阿名还在梁家你的祠堂里跪着!”

木子江说道,“杜莹莹和宋灵若倒是狼狈为奸,宋家的确没有将此事宣扬,可是她倒是聪明,将事情透露给杜莹莹。还真当自己是女诸葛了!将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间了。宋家也当真是胆大包天,连皇后的位子也敢肖想。”

木子淮道,“宋家,我只相信宋诚。至于其他人,宋诚知道怎么做的,否则——”

三人心知肚明,卿泠却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迟疑地开口“梁家的人,雷氏——”

“梁王府伏低做小太久,雷氏一直觉得当年老梁王能成功被封王,有她一份功劳,自然是想要插手王府兴盛之事,后宅妇人间的门道,老梁王若是多插手,难免背后多加怨言,怕是也有顺势而为之故吧。”

“内宅之事,更何况还不是自家的事,杨家不会插手。梁正贤和杨若柳即使心疼女儿,可又有怎样,他们也同其他人一样,认定了阿名先推的宋灵若。至于其他人,哼,人都如此,毕竟宋灵若相比起来,才更加知根知底吧!”木子江又何尝不知道呢?可人心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卿泠恨恨道,“谁也别想逃过!”

木子淮眼神暗了下去,直到卿泠和木子江都走了,他也没再说话,谁也猜不透他此刻心底的想法。

在祠堂里跪着的每一分都很难熬,可或许因为难熬,梁卿月的眼神变得愈发的坚定,她对梁家的所有人,都付出过真心,所以在一切落空时,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吱呀——”门被打开,梁卿月没回头,梁潇见她没反应,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把饭菜放下,走到梁卿月旁边空的那个蒲团上面,也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后才开口说道,“为了堵住宋家的嘴,祖母决定要爹爹娘亲认灵若为义女,不日便要宴请众人告知这件事。”

梁卿月不说话,她猜到了,只是雷氏比意料中行事更快,更果决。

“阿月,大哥相信你。”一句话,却好似有千斤重。梁卿月侧目,似是惊讶。“我不知道真相,我虽然也看见了你推了她,可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梁卿月垂眸,“谢谢。”

见梁卿月终于开口了,梁潇轻笑,“应该的,你是我妹妹。”

难得,梁卿月也低头,笑着说,“王府里,你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也是唯一一个,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哥哥。”

梁潇道,“阿月,你是个聪明人,当前的情况,你知道的,认错是最为妥当的办法,总不能为了这件事因小失大。爹爹因为这件事和祖父不欢而散,方才从娘亲那里过来,这两日,娘亲也没有休息好。阿月,除我们自己外,总该考虑大局。”

“我并非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他们都不信我,原来我在他们眼中就是这样吗!哥哥,我知道该怎么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梁潇哑口无言,只觉得梁卿月犟,他摇摇头,临走时,到底是不舍,还是嘱咐了一句,“若两日后你依旧不知悔改,祖母会请家法,一共十鞭。阿月,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身子重要。”

他希望梁卿月能明白,就好像当日她说出那番惊人的话时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而他希望,梁卿月能看得清楚一些。

她明白梁潇的意思,可是眼前梁王府的一切对她来说不是全部,只是生恩难报,她想,就拿这些诛心之言和所有的惩罚当作抵押吧,等到她战死在疆场上,便算做一命换一命了。

梁卿月闭了闭眼睛,若是重来一次,她可能还是如此吧。

——————两日后

杨若柳这几日都没睡好,一想到梁卿月,她就免不了的担忧,索性,今日,梁卿月就要出来了,纵使被关在院子里,好歹不用继续受下跪的罪了。

可是——————

梁卿月的腿几乎都要直不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出祠堂,迎面而来的并非是杨若柳,而是曹嬷嬷手中的鞭子,曹嬷嬷毕恭毕敬的说道,“小姐,老太太问,您可知道错了?”

梁卿月轻笑,“别费劲问我了,要罚便罚吧吧!”

曹嬷嬷吃惊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