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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一皇子抬头,季无名就站在桌前几步的地方,又看向旁边,方才还嚣张的笑着的越黎此刻也像被打回了原形一样低着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里。

季无名的目光看得他慌张,季无名的黑眸蒙上了一层冷意,“本座要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你听不见吗!”

语气微微拔高,三个人都能听出这语气里微微的怒意,那十一皇子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两只手绞在一起,似乎是想将此刻的尴尬都绞走。

季无名不再看他,转头看向一直低着头的越黎,冷笑一声,“越丞相,这才过去几天啊,就忘了当日整个大业,甚至是浮图王都出城下跪请求休战的事了?”

越黎缓缓地抬起头,此刻不光是他,所有在场的大业使臣都羞红了脸,像跳梁小丑般。

卿泠与木子淮对视一眼,也走了过来,牵着季无名的手往回走,“早就提醒你们了,消停点,一个个的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此刻这场宴会才算是真正的消停了下来,“都停下来做什么,该吃吃,该喝喝,少说话!”

木子淮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说话,可是若不是因为他的刻意放纵又怎会到如此地步,只是季无名坐下来时,同木子淮对视了那么一瞬,两人眼里是同样的笑意。

经过这么一遭,也不敢有人说话了,只是梁王府中人心思各异,还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呢!

老梁王从听见越黎那句话时便开始苦笑,季无名的天赋是来自梁王府的?她需要通过梁王府获得尊贵的身份吗?

也不知道这是真心在劝季无名还是在笑话他,当真是可笑至极,老梁王头一回觉得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直的想往台上看,那个惊艳了整个天下的少女,她是自己的孙女,他是骄傲的,只是这骄傲并不纯粹。

许是觉得这宴会太过无聊,又或许是真心想找事,杜有为再一次开口,“先前来朝的时候,大离总是带着那块奇石,不知这一次,可又带来了?”

这一下,赵承功来了兴致,“自然是带来了的,大盛的能人异士多,吾皇有令,此奇石必将由大盛启。”

卿泠先前就提过这块破石头,所以在说起这话的时候,季无名也抬起了头,殊不知杜有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来坑季无名的。

只见他摸了摸胡子,“要说是能人,那定是我大盛战功赫赫的凰语将军了。”

果然!

木子淮下意识的看向季无名,而后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冷意,“一块破石头,既然大离都不愿意耗费心力开石,我大盛就要替你们开这块石头了?”

赵承功正想着要让季无名答应开石,却没料到一直在一旁观戏的木子淮会出言拒绝,赵承功面露讶色,却仍然硬着头皮说道,“请大盛陛下理明鉴,我大离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大盛地广人多,想来有能之人定是比大离要多的多的,所以想以石会友罢了。”

木子淮面露不屑,“以石会友?大离这想要结交的心思也未必太过廉价了吧!”

赵承功怎么也没想到,一块石头居然能上升到这结交的心不诚的上头来,头一回,这真是头一回,原本以为最难缠的是季无名,可这一遭下来,木子淮才是那个大头。

赵承功的慌乱被众人看在眼底,季无名摇摇头,这是怎么了,“三神”陨落,竟是让这三个国家都成了缩头乌龟,从方才到现在,不知慌了有多少回了,还真是让人笑话。

此刻赵承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一个青色身影此刻站了起来,“请大盛陛下明鉴,我大离绝非是这样的意思。”

那道青色身影端的是明月清风之态,面容清秀,一副书生的样子,话说的也是不像赵承功那样的慌乱,不卑不亢的,倒是让人平白多出几分敬佩。

木子淮定睛看他,倒是没提方才的事,而是问了一句,“这位是?”

赵承功正想开口,那青衣男子却自己回答了起来,“回大盛陛下,下官是大离的刑部侍郎陆景湛。”

木子淮眼里隐隐透出几分趣味,“你家陛下倒也真舍得让你出使。”

这话说得有内容,别说是其他人,便是连季无名都没能参透其中的深意。

那人却没停下,继续说道,“这奇石乃是从我大离境内最高峻的素铭山上的来,传闻是女娲补天时余下来的碎石,故而坚硬无比。有道士预料此石中有天材地宝,只有有缘人才能打开。这不只是一块石头,更是我大离的国宝,是以将这奇石带来大离,以修两国邦交,这是我大离最大的诚意。”

与赵承功的慌乱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木子淮盯着低头作揖的陆景湛,眼里的玩味更甚,良久,陆景湛觉得手都快酸了,木子淮才放了话,“坐下吧。”

季无名有些意外,转头看向木子淮时,却发现木子淮还在盯着陆景湛,季无名也是疑惑地向陆景湛看去,没什么不一样啊,为什么老是盯着他看?

不过这之后,再无人在宴席上挑事了,这倒是让季无名清闲了许多,她最烦那些没事找事的人了,当然,纵观所有人,也只有季无名在专心的品味佳肴,许是大病初愈,竟将那三盘果肉也吃了个干净。

旁人都心道,这凰语将军还真是心大胃口也大,不过季无名自己不觉得,且木子淮他们看见季无名吃的如此开心,自己也不禁染上笑意。

宴席结束,此番才算结束了紧张的氛围,两相交谈起来,才像又活回了人间。卿泠早就搬到了季无名旁边坐着,两个人的手不时指着场上的歌舞,木子淮和木子江则是小口小口的饮酒。

季无名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迷离,只觉得晕的想睡觉,看着看着,世界便陷入黑暗,卿泠本在饶有趣味的看着歌舞,只觉得肩上一重,才发现季无名已经睡下了。

“阿名?阿名?”小声的叫了两声,见季无名没有反应,卿泠便看向了木子淮,木子淮正和木子江喝的起劲,没注意到,木子江也是,明明正对着卿泠的方向,却也是看不见。

无奈之下,只得叫了身旁的一个宫人去唤。

台下众官本来聊得正起劲,也没注意到季无名在卿泠的肩膀上就睡着了,可当那宫人走到木子淮身边时,不自觉地便停下了交谈的声音。

不知那宫人说了些什么,木子淮还有木子江起身便走了几步到了卿泠那里,整个人这才发现季无名已经闭上了眼睛。

“这是,睡着了?”底下一个声音问道。

没人回他,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那高台之上的女子身上。木子淮蹲下,拿起季无名的手,有些凉,山中湿气重,倒是他疏忽了。

木子江在卿泠的另一边,“刚睡着的?”

卿泠不大敢动,怕把季无名弄醒,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方才我在看那歌舞呢,回头便发现阿名睡着了。”

木子江回头看,歌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烛火照耀下,季无名似乎睡得很安稳。

木子淮笑着说道,“抱回去吧!阿名睡觉不容易。”

木子江点点头,随后众人就看到了这就奇妙的一幕,只见他们的陛下极尽温柔的极尽温柔的将凰语将军季无名横抱在了手上,卿泠连忙站起,木子江拿过披风,轻轻地盖在了季无名的身上,三个人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温柔。

此刻宴席上安静的似乎连心跳声都可以听见,或许是都不像吵醒季无名,木子淮将人抱到手上之后,迈着平稳扎实有点缓慢的步子像那顶明黄色的营帐走去,木子江和卿泠紧随其后。

“那——那不是陛下的营帐吗?”这时众人才缓过了神,那明明是木子淮的营帐,为什么季无名自己有营帐,木子淮却将人抱进自己的营帐?

面面相觑之下是所有人的不可思议,早就听说季无名身为师门最小的徒弟,深受师兄师姐的宠爱,可是再宠爱,再关心,再心疼,这男女大防总得要注意吧!

还是说——————

没人敢往那方面想,此时杜有为却冷笑一声,“这师门之情还真是好啊————”

阴阳怪气!

“杜将军并无师门,自然体会不到陛下与凰语将军的师门之情!”老梁王突然地一句话倒是不禁让人侧目。都在传闻这凰语将军与梁王府闹掰了,那这老梁王怎么还出言维护?

梁正贤也惊讶的看向老梁王,这还真是——————

他有些摸不透老梁王的心思了。

只是纵使旁人心里再多小心思,木子淮也不知道,更不想管。

将季无名轻放在大床上,卿泠上前,木子淮和木子江赶紧就出去了。

“阿泠,你看顾一下名丫头,我和皇兄先去席上。”木子江朝里喊了一声。

“放心吧,你们先去,我一会就去。”喊完才发现声音有些大了,转头去看季无名,还好,没被吵醒。

小心翼翼的将脚上的鞋子脱下,而后是衣裳,嬷嬷没来,卿泠一个人着实是吃力,解了腰间的黑印是,卿泠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卿泠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木子淮给的,而是先帝。

卿泠看着季无名的睡颜,她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甚至不知道季无名为什么会和先帝扯上关系,怎么就进了十六幕,可她不急,季无名的性子她最知道不过,她等着,真相揭露的那一天。

等安顿好了季无名,卿泠再次回倒宴席上的时候,发现木子淮和木子江和下头的人聊得正欢,她干脆直接坐在了木子江旁边,倒是没有像看木子淮和季无名时那样的意外。

毕竟这两人是出了名的神仙眷侣,早早就定下了婚约,身份又高,在盛京城行走多年,无论背后有没有闲话,到今日也是人人艳羡的了。

“聊什么呢?”

“在说明日打猎的事?”木子江轻笑着告诉卿泠。

“打猎有什么好玩的!”卿泠撇撇嘴。

“陛下说,明日狩猎最多者能得到一个许愿的机会。”卿泠看向声音的源头,是忠顺侯府的世子,梁卿雅的未婚夫婿,苏子勒。

卿泠转头看向木子淮,“师兄说得可是真的?”

木子淮眨了眨眼睛,“假的。”

“啊?”卿泠嘴都张得大了些,木子江好笑的看向木子淮,“皇兄惯会欺负人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兄是天子,别说是四匹马了,就是八匹马都难拉回,你们说是不是啊!”

木子江是个会玩的,一言出,不知有多少世家公子争先恐后的应和。木子江得意的看向木子淮,却觉得木子淮笑得更开心了。

这样热闹的场地,木子淮整个人也染上几分醉意了,从前只觉得木子淮是个如玉的君子,可今日却更像是个游戏人间的公子哥,让人不自觉地陷进那双沾满笑意的黑眸。

还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盯着呢!木子江心里暗暗道。

只是这时的宴会才像是高位者的盛宴,木子淮是刻意想要保护季无名的,至少在木子淮看来,季无名的眼眸里总是赤诚干净的。

宴席结束时,木子淮是笑着走回去的,他就像即将见到新娘的新郎官一般,此刻心里的雀跃怎么都止不住。

卿泠怪了,戳了戳木子江,“师兄这是,怎么了?”

木子江也有些醉意,“阿泠,今日皇兄于众人面前抱着名丫头回去,就像皇兄把自己的皇后抱回去一样,知道吗?”

卿泠惊讶的看向前头有些跌跌撞撞的木子淮,有这么神奇?就抱了一下罢了。

只是此刻不会有人能懂得木子淮内心的愉悦,进了营帐,木子江有眼力见的拦住了卿泠,这一幕自然是被陆陆续续要回去自家印章的人看了进去,杨若柳看向那顶黄色营帐的眼神都变得担忧。

帝王之爱,又怎会长久,当年的慈柔皇后就是最好的例子,季无名甚至尚未及笄————

只是当下她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管这样的事呢?

一道屏风之后,木子淮跪在地上,双手紧握着季无名的一只手,“阿名————”

“师兄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