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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陈跃,新郎的高中同学。”对面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还跟自己握了个手。

原来是重名啊,陈跃暗道晦气。

很好,从现在开始,他要给对方起个绰号,就叫陈跃二号,免得说起来出错。

这个陈跃二号说自己是从外地来的,说不定知道来时的路,陈跃决定暂时改变行动方向,先和对方套个近乎。

还有,新郎看起来挺粗俗的,没想到还上过高中,是个文化人,最后却还是回到了村里。这件事,怎么看都透露着奇怪。

陈跃看了眼屋子里堆的肉馅,特别多,别说办酒席,全村人吃三天都够了。

几个同村的大婶,正拿着擀面杖包饺子呢。

陈跃状似天真的问:“这么多?得包到啥时候啊。”

村长:“所以我们决定今晚先不结婚,等到明天饺子包完了,再办它个三天的流水席。”

呦呵,规格变高了,从吃一顿变成吃三天了,想想都叫人高兴啊。

陈跃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当即兴冲冲凑过去,甜甜的说:“奶奶,我来帮你一起包吧。”

端是个体贴孝顺的好孩子。

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但还是拒绝了帮忙:“一边坐着去,厨房的事儿,交给女人们就行。”

“奶奶,我可以的。”

陈跃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直接上手了。

弹幕:“要么说龙国人就是会说话,明明是想借机调查一下肉馅,非说什么怕家人辛苦。”

“你看看伊万,同样是包饺子,奶奶脸拉的老长了。”

“这事我站诡异,但凡有个人跑过来对我说老胳膊老腿别把自己折腾死了,我都不会感谢他。”

“伊万这张嘴,太特么欠了。这哪是帮忙啊,简直像在寻仇……”

房间内,陈跃上手包饺子,几个大婶倒是挺开心的,村长不乐意了:“君子远包厨~”

陈跃心想你这个老人大字不识几个,干起活来却很会为自己推脱啊,还用上成语了。

“村长爷爷,你说的是君子远庖厨吧?可惜我不是君子,是奶奶的好宝贝。”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村里无论是新娘一派,还是看似和谐的村民,就奶奶最真心对自己好。他可要抓住机会,利用这一点啊。

“狗娃子真有孝心,那我也一起吧。”这时,陈跃二号从后方走过来,温柔的开口。

他穿的很时尚,说话时声音低沉温文尔雅,与周围的环境相比,总有一种贵宾犬乱入土狗窝,格格不入的感觉。

神tm的狗娃子,你全家都姓狗,陈跃鼻子差点气歪。

他这身份就是一个见识短浅,从小没出过村门的乡下汉,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成天狗娃子狗娃子的叫。

陈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加了补丁的粗布秋衣,袖子短了一大截到肘腕处,上面是大片黑色脏污,还有不知名液体。与对面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算了,他现在这副模样,不配叫陈跃。

陈跃2号来到众人前,随便从桌上拎起一袋肉馅。

陈跃立马凑过去,狗腿的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陈跃2号提起旁边的菜刀:“我看这馅不够碎,得再剁剁。”

然后,他的手掌颤抖,没拿稳,“一不小心”菜刀滑了下去,刀把磕在灶台上,回弹时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直奔陈跃心脏。

“我去~”

关键时刻,陈跃的身体像根麻绳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向旁边弯去。

陈跃摸了摸耳朵,那里在淌血。

一块薄薄的半圆形肉片躺在地上,指尖之处弥漫着血腥味。

不过这味道并不突兀,因为它闻起来和饺子的馅料有点像。

“哎哟,你没事吧?”

“刀剑无眼,你说你也太不小心了,没事情往上瞎凑干什么。”

明明是对方的错,第一时间却把责任推给了自己。

陈跃抬头,恰到好处捕捉到对方脸上的一丝失望。

他没死成,眼前的人很失望吗?

倒是一旁的新郎急匆匆跑过来,关心的问:“狗娃子,你怎么了,没事吧?”

接着不客气的把陈跃二号,口头上教训了一顿。

说实话,陈跃在面对新郎时,是忍不住十分心虚的。

任谁晚上待在人家未婚妻的房间被发现,第二天都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干,继续嬉皮笑脸吧?

脸皮也太厚了。

却没曾想,新郎的表现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竟一点怀疑都没有。倒是这个新来的“高中同学”,对自己敌意挺大。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陈跃不觉得因为自己是天选者,对方才表现出不一样的态度。规则怪谈不是过家家,里面的一切设定都要遵循其背后的逻辑。

关于这点疑问,还需要进一步查明。

有了新郎的加入,现场氛围变得略有些紧张。

小槐村的团结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尽管陈跃二号一再强调自己是不小心导致的,可是效果并不好。

村民们盯着他的眼神,透露着穷凶极恶:“你一个外人,敢打我们村里面的人,活的不耐烦了。”

外人?

又是这个词,新娘是外人,新郎的同学被划分到外人。

陈跃二号愣了一下,随即开口:“我突然想起车里还剩五十斤大骨棒,等会儿取出来,给大家熬汤喝。”

村长露出个笑容:“好说好说,你晚上有住的地方没,我的屋子可以给你,我们村儿唯一一张软床。”

身后的村民跟着附和,那脸上的表情如同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陈跃:“……”

“合着你们的团结,也是看人下菜碟啊。”

陈跃有心跟着去车里取东西,打探一下情况,又不敢。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望着前面的男人,满眼写着纠结。

陈跃二号掉头,主动提出邀请:“东西有点多,你跟我一起吗?”

陈跃被激的脑壳子后仰:“一起就一起,我还怕你不成。”

罢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倒要看看,这男人背后卖的是什么关子。

村长趁机在背后拉了他一下,悄声叮嘱:“狗娃子,快点去,看看车上还剩什么东西,全部拿过来,别让他藏着。”

不是,你这人真损啊。对自己人损对外人更损。

我特么跟一个刚刚刺杀过自己的人单独在一起,小命都要没了,你还派我监督他吃的。

还有监督也罢了,人家车上的东西跟你有啥关系,竟然一点也不想留。

不过陈跃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表达出来。立马点头如捣蒜:“知道了,村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走了几步,又回头:“记得要等我回来啊。”

这句说的贼大声,主要是给诡异陈跃听的。

……

两个同名同姓的人一路上鼻子不对鼻子,眼不对眼,互相堤防。

“我们怎么走的越来越偏了,不是去村口的路吧。”陈跃神色慌张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