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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夜坐在电脑前,

顾客:“再不退款,老子跟你拼了,去你们公司找你。”

许夜:“赔。”

顾客:“你们这帮奸商,我缺的是这点钱吗?你知道我为了等这包苹果,怀着怎样期待的心情吗?”

许夜:“赔两倍。”

顾客:“……”

“对不起,我刚刚说话有点重了,恁是天下最好的人。”

一上午,许夜给所有来找麻烦的顾客售后都点击了同意。

与此同时,他拖欠公司的钱,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把自己卖给公司了呢。

晚上六点,

许夜下班回家,皮埃尔站起身,跟着他一起。

许夜和他也算是老熟人,以前俩人就合作过,拍着人的肩膀:“好样的,老伙计,你最勇猛。”

“可惜我不是客服部的领导,明天不能替你顶杠了。”

皮埃尔叹口气,脸上面无表情:“没关系,我想通了,都是死。与其在加班中加死自己,不如在最后的时间,轻松一点。”

弹幕:“皮埃尔看起来好丧啊。”

“希望许夜大佬能安慰一下他。”

“对啊,许夜大佬人最好了,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老朋友颓废的。”

怪谈世界,许夜听完他的话,眼睛直接亮了。

双手抓着人的肩膀左右摇晃:“老皮啊,你进入怪谈世界这么久,终于和我一样,参悟了人生的真谛。”

皮埃尔双眼迷茫:“???”

许夜:“向死而生,加油,你可以的。”

皮埃尔更加迷茫。

越国天选者阮宝山,七天前跟着皮埃尔相互合作,得以保证睡眠时间。六天前跟着皮埃尔吃米饭套餐,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于是今天,他来到两人跟前,表示要一起回去。

皮埃尔:“你不怕扣工资?”

阮宝山立马拍胸脯:“不怕,我相信你们。”

心想怕啥呢,人家两个老牌天选者,晚上不留下来加班,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他一个新人天选者跟着照做就行了。

皮埃尔沉默的看了他一眼,干脆开门见山说道:“你还是回去吧,我是因为心理太疲惫,不想继续通关,所以才自寻死路。”

阮宝山立马说:“那我跟你一起死。”

他个子偏低,只有一米六左右,上身红色的格子衬衫,皱巴巴的,衬衫角塞在了下半身的牛仔裤里。

此刻斜歪着头,表情倔强,看起来执拗的很。

“随便你。”皮埃尔哼了一声。

三人一起朝门外走去,路过直播部的时候,可把里面的一众人给羡慕坏了。

伊万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昨天,也有这样的待遇。”

韩旭文:“能跟许夜大佬在一个部门真好啊,要不我也转去客服部?”

回去的路上,许夜忽然想到:“我记得你们国家上个天选者,也姓阮,是你的亲戚吗?”

阮宝山摇头:“那倒没有。”

“我们国家一半人,都姓一个姓。”

许夜:“???”

皮埃尔:“!!!”

观众:“长见识了。”

“那有啥,冰岛国的名字还全是从一个固定的文件库里面选的呢,分不清姓氏。为此,国家专门出了查询亲属关系的App,就怕近亲谈恋爱。”

“说那么多干啥,这国家不是和梵冈一样,早就被怪谈占领了。”

……

第二日清晨,许夜照例九点到公司。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没人再来斥责他了,赵总走到跟前,和颜悦色的说了句:“扣一个月工资。”

随后便迈开步走了,不再管他。

许夜不服,跑过去把人拦下:“你的愤怒呢?”

“你管理下属的气节呢?怎么统统消失了。”

赵总面对面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许夜,没有哪家公司能拒绝一个长久免费的劳动力。”

“哪怕这个劳动力有不喜欢加班的恶习。”

翻译成白话文,许夜你这个没有工资的打工人,公司既然已经白嫖了你,也不好意思计较你的质量问题了。

赵总和蔼的看着许夜:“一分价钱一分货。”

“你跟他们都不一样。”

许夜:“……”

“合着觉得我贱呗。”

他抹了一把额头,发誓道:“你等着,我一定让你知道我的价值。”

于是一个星期以后,许夜又又又被调职了。

赵总站在办公室,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你你……太过分了。”

原因是许夜作为客服,把凡是买到劣质产品的客户,全部做了十倍退款的处理。

等一个星期后开总会的时候,公司财务一合计,发现许夜赔出去的钱,已经远超出一个正常客服,在公司待一辈子,所需要发放的工资了。

现在许夜真的欠钱了。

是那种在公司眼里面,数量多到他一辈子都还不清的那种。

那怎么办,总不能等他下辈子还吧。

赵总对着许夜,斩钉截铁说:“你现在必须去做销售,拉回十倍订单,为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

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看着许夜:“能做到吗?”

他现在的态度比许夜刚来公司时,客气多了,甚至还有点卑微。

毕竟这年头,客户被叫做爸爸。

而像许夜这种欠钱的,是比爸爸还高一等级的大爷。

许夜点头:“可以。”

“但是需要一段时间。”

赵总松了一口气,不在意的说:“能还上就行。”

活像欠债人说“过段时间再还”时,债主狗腿的态度。

……

许夜回工位上收拾东西,看到隔壁桌同事噌的一下,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跳舞。

他手脚并用,四肢僵硬的朝着不同方向挥舞。嘴里大喊大叫,说着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语。

忽然,他跪了下来,开始在地上,扭曲的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