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栩眨眼，“谁是更好的。”
宋柯：“自然是朕。”
宋栩：“......”
宋柯义正言辞道：“其实他们并非不合适，只是他没有朕更适合姜意。”
“就譬如你同栗华清也更适合一些。”
宋栩恍然。
她和栗华清更适合吗？
她也是这样觉得的。
迄今为止，她虽然只同栗华清见过两面，但她私下里其实观察过栗华清很长时间。
她对这个男人无比了解。
不是那种浅显的了解，是很深入的了解。
诚如第一面所见时，这个男人很有些心善，又很有些悲天悯然。
有些清高，又有些自己的野望。
不屑的同时，又渴望。
但她却也只觉得这样的他更加生动了。
她可以包容他的所有。
而这一切，姜意完全不可以。
姜意是需要被人包容的，就譬如她的皇兄。
“皇兄这说法，臣妹真是头一次听闻，不过臣妹深以为然。”
下一瞬，宋栩去敲了栗华清的房门。
“栗大哥。”她敲了几下房门，这个时候房中的烛火已经熄灭了。
没人应声，宋栩只得道：“栗大哥，我方才在房中见到了一只蟑螂，那蟑螂好生可怕，我眼下都不敢进去了。”
“栗大哥，栗大哥，你睡着了吗？”
只是即便宋栩将门拍的作响，偏也没有人应声。
房中人就好像当真睡着了一般。
而房中，已经躺至榻上的两人在黑暗中，一个却赛一个的清醒。
姜意碰了碰栗华清的手背，“公主似乎很害怕，你不过去吗？”
“不去。”栗华清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看向姜意的时候，很有几分含情脉脉，只隐在黑暗中，姜意并看不见，“她的兄长就在一旁，何须我多管闲事。”
“可她是公主，这样她岂不是会生气。”姜意又道。
栗华清道：“面子上过得去便就行了，毕竟我睡着了，没听到，公主又能如何呢？”
“小意，我眼下只想同你静静的待在一处。”
他侧身躺过，很认真的看向姜意。
即便隔着黑夜，但姜意似也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执着。
他们很少有这样相对的时候。
“小意，我们......”他又靠近了姜意，二人离得这般近，令姜意不免想起那日在破庙时，宋柯便离她这般近。
他的吻甚至落在她的脸颊上，以及那混乱的一幕。
她面颊忽然烧了起来。
栗华清忍不住去亲吻她，姜意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那吻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太晚了，要睡......睡觉了。”
她的手抵在了他的胸前。
栗华清也怕隔着中衣的吓到姜意，今日已是难得的进步了。
他道：“好，小意，晚安。”
姜意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总是会想起宋柯，想起那日的亲近，便让她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
又觉对不住栗华清。
“夫君......”她偏头去喊他，却发觉他已经熟睡。
她暗自想着，等明儿晚上，她一定要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这样她应该就不会因为那唯一一次同人亲近，而总是想起宋柯了。
很快，姜意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败落而归的宋栩蔫头耷脑的来到了宋柯的身边。
宋柯：“没将人给叫出来？”
“啧啧，你真没用。”
宋栩也是一肚子气，立即反唇相讥道：“说得好像你很有用一样，不还是没将人给叫出来。”
宋柯默默将自己的小酒壶拿了出来，然后仰头喝了一口酒。
宋栩道：“给我，我也喝一口。”
宋柯道：“不行。”
宋栩：“栗华清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那就回去？”宋柯意味不明的说道。
宋栩道：“你将我给叫过来， 放大了我的野心，如今又让我空手而归？”
“那就再缓些时候回去。”宋柯的目光又投向了栗华清和姜意所在的房中，“你说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宋栩道：“夫妻之间能做什么？”
“不一定。”
“不过也不重要，你这样......”宋柯让宋栩靠近一些，“不妨我们直接一点，直接......”
他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怎么样，敢不敢？”
宋栩是皇室里唯一的公主，她自幼无拘无束，可也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情。
她看向他那素来清风朗月的皇兄，“你怎的不去做？”
宋柯却笑了笑，“这自然是不一样的，她面皮薄。”
“你的意思是我面皮厚？”宋栩被他给气笑了。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宋柯又说：“栗华清也面皮薄。”
“男人和女人总是不一样的，他又是个‘好人’，做了这样的事，总是心怀有愧。”
“不做些什么来弥补，会对你有所愧疚，真要对你弥补些什么，又会对姜意愧疚。”
“这样的心情下，他自然不会同姜意亲近。”
“而到时候，再寻些帮手。”
“怎么样，愿不愿意？”
宋栩：“不愿意。”
宋柯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宋栩又道：“仔细想想，却也挺刺激的。”
“我还挺好奇他这么个老好人之后的反应。”
宋柯毫不意外。
贰日里的时候，栗华清去上职。
宋栩跟着也过去了。
她要栗华清带着她去游玩，栗华清不肯，她便跟着他走。
栗华清也没办法，觉得这个公主有些烦。
栗华清的动作很快，王婆子这一日里就被送走了，姜意这一日里甚至都没有看到她。
这让姜意的心里多少偎贴几分。
她这一日里也没大出屋里，就怕碰到宋柯。
但不想宋柯自己寻来了。
宋柯面容有些发苦，他道：“昨日里喝了酒，头有些疼。”
“喝酒？”姜意惊讶，毕竟昨日里晚膳几个人也是一道儿用的，她根本没瞧见宋柯喝酒。
“后来喝的，心中苦闷。”宋柯解释道。
姜意自然会想，为何苦闷。
这一想便不由入了神。
等到再抬眸的时候，宋柯已经看了她许久。
“我......我去给你熬醒酒汤。”姜意连忙道，转身便要走了。
那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宋柯勾了勾唇角，“好，我等你。”
平平常常的话，偏被她说来，颇有几分旖旎的味道。
一小碗醒酒汤上来的时候，还咕嘟嘟的冒着热气。
宋柯仿若捧着一碗绝世珍宝一般，一边喝着，一边看向姜意。
“我有件事情，不知该不该同你说。”
“昨日夜里，我也是因着这件事情，辗转难眠。”
姜意闻言，神色立即便就郑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