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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冬日的旧尘山谷中隐约间笼罩着薄雾,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将树影倒映在宫门的屋檐上。

议事厅中突然爆发的争吵让兰鸢不由得拿出水镜,手一扬,议事厅中的情景便出现在眼前。

宫远徵毫不意外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水镜,术业有专攻,兰鸢的炼器天赋极高,有这个并不突兀,不过,水镜中一个新娘的眼角的美人痣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爹,我在七绝门中遇到一个红衣小姑娘,她明眸皓齿,眼睛大大的,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初见时,她以为我是七绝门中的小厮,对我很好,我不知道……”

宫瑞徵的话在脑海中回荡,宫远徵眉梢微挑,兰鸢顺着宫远徵的目光看向那个姑娘,那女子美的明目张胆,明艳动人,眼角的泪痣更是为她添上了几分魅惑。

“怎么?认识?”

“不认识,但是,在她眉角眼梢都在说着三个字。”

“什么?”

“七绝门!”

兰鸢看着水镜中那一袭新娘装扮的…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来,宫门又有好戏看了!

“不下去揭穿她吗?”

“孩子们的事情,不用我们插手,若是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还配称得上是宫门的人吗?”

兰鸢摊了摊手,不置可否,看着水镜中的孩子们,还有以前都是站在下首等着审判的小黑,如今坐在长老的位置上,一脸威严,颇有曾经花长老的样子。

原本雪长老的位置上如今坐着雪重子…

兰鸢一收水镜:“走,去后山!”

宫远徵眼中带着疑惑,去后山做什么?

“好戏,当然要跟老人家分享了!”

宫远徵会意,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议事厅的房顶上,风过无痕。

宫尚角的眼睛不着痕迹的往上看了看,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眼中透过一丝无奈。

后山之中,花宫的茶室中,四个人就差一副麻将了,墙上的水镜一比一还原着如今议事厅中的争执。

花长老对兰鸢嘘寒问暖,恨不得将花宫中最好的茶和茶点都送上来:“兰姑娘这是?”

“请两位长老看戏!”

议事厅中,宫朔羽跪在大殿中央,一脸控诉的看着云为裳,他小姨出卖他!

他在密道口被宫璟角拦下,原本宫璟角年纪小应该是打不过他的,但是谁知道最后宫钰角来了,宫钰角从过了三域试炼之后,便是名正言顺的少主。

新娘们一个都没跑出去,宫朔羽的目光不期然的对上了那双兔子一般无辜的水眸。乐初弦垂下眸子,眼底满是紧张,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身旁一脸打量的看着她的少女,少女眼角的泪痣带着冰冷,漫不经心的扫视着自己。

她回之礼貌一笑,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三个字,七绝门!

白九歌看了一眼宫钰角,眼中带着势在必得,宫门的少主,是我的!

宫钰角感受到有人看他,顺着视线对上了一个明目张胆的视线,那般明艳的女子,让他微微皱了皱眉,他想到了那个疯女人!

他转过头,居高临下的对上宫朔羽:“朔羽弟弟说是为了提审,敢问,地宫通往羽宫哪条路,要路过通往旧尘山谷的密道?”

宫朔羽无言以对,他看向自己的父亲,宫子羽差点没被气死,自家傻儿子被人家耍的团团转,还真是,丢人啊!

“朔羽弟弟也是好心,宫钰角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宫锦商如同一个护犊子的老母鸡一般护在了宫朔羽身前。

“锦商姐姐可真是偏心!”宫瑞徵和宫茜徵从大厅的后门走了进来。

宫瑞徵啧啧了两声,路过宫璟角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宫璟角轻唤了一声瑞哥。

“见过执刃大人!”

“免礼,茜徵来了,看坐!”

黄玉侍卫搬上来一把椅子,放在了宫尚角的下首处。

宫茜徵在宫门的地位之高,可见一斑。

宫瑞徵走到宫钰角身后:“哥。”

宫钰角微微点头,回应他,示意他不要说话。

宫锦商则是替宫朔羽委屈,一群人就骗他一个,设了个圈套让他钻,虽然她也没阻止就是了……

就在此时,雪重子开口了:“既然是无视宫规,想必是对宫规不熟,罚你回去回去抄写一百遍,你可服?”

宫锦商松了口气,扯了扯跪着的宫朔羽的肩膀,意思是,领罚。

宫朔羽却是眼眶微红:“我不服!”

宫锦商扶额:带不动,根本带不动!

雪重子也被这一声吼的不吱声了,看了一眼上首脸色难看的宫尚角,又看了一眼宫子羽,表示,我尽力了!

月长老打着圆场:“可是觉得责罚太重?”

宫朔羽则是直视宫尚角,第一次这么有骨气:“我没错,我听到了执刃伯伯和父亲的对话,你们要对新娘用毒,徵宫的毒,用起来还能有命吗?就算新娘里面有刺客,全部让她们离开宫门就好了,怎可伤无辜之人性命?”

“朔羽,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下连宫子羽都坐不住了,他呵斥道。

如今新娘们都在,这些话如果传出去,宫门毒杀新娘,便会成为江湖之中的饭后余谈,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起来,宫门就将陷入不仁不义之地。

宫瑞徵双手抱臂,冷笑一声:“哼,蠢货!”

兰鸢看着水镜中的宫瑞徵,不由得戏谑的看向身旁的宫远徵,宫远徵轻咳了一声,拿起茶案上的茶,喝了一口。

兰鸢也不逗他,倒是花长老开口:“瑞徵这小子,真是跟他爹从前一模一样。”

雪长老:“谁说不是呢!”

宫远徵喝茶的动作一顿:……

“你骂谁呢!”水镜中传来宫朔羽的声音,让四人的注意力被吸引。

“谁应声我骂谁,真以为罚你抄宫规是怪你放走新娘?我问你,你可曾仔细问过你父亲?要用什么毒,用什么药?可曾调查清楚,这毒和药是否会害人性命?”宫瑞徵上前,一字一句的质问。

宫朔羽一瞬间怔住了,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垂下头:“没有。”

“没有…呵,因为偷听出来的一两句碎语,便自做主张,偷羽宫令牌,私自放走新娘,宫朔羽你到底长没长脑子?读书读傻了吧!”

“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对,你最善良,你是善良牛牛嘛!宫门之中都是恶人,轮到你逞英雄了?”

“瑞徵,话说重了!”宫尚角皱眉,打断了宫瑞徵想要继续说的话。

宫瑞徵深吸了一口气,退到宫钰角身后,默不作声。

就在气氛变得凝滞的时候,宫朔羽开口了,他的声音微微哽咽。

“瑞哥哥说的对,是我,我…我没脑子!”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最多是没带!”宫锦商调节了一下气氛。

小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看了一眼怒视着他的宫锦商,小黑憋住了,但是身子还不自觉的颤抖。

“行了,新娘们都在,宫朔羽的事情,容后再说,钰角,替我向新娘们解释一下误会。”宫尚角有些头疼的看了一眼宫子羽,只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宫朔羽真是宫子羽亲生的。

“是!”

“今日确实是宫门慢待各位了,各位姑娘见谅。但是事出从急,宫门收到消息,新娘中混入了一名七绝门刺客。”

此话一出,新娘们都露出慌乱的神情,小声的惊呼,但又因为各自不熟悉,显得无助又可怜。

“但是各位也不要慌张,宫门是不会滥杀无辜的,宫门之中有一药,名曰试言草,到时候让各位服下,一问便知。”

新娘之中,有人松了口气,但有人的心却是提了起来。

乐初弦的眸子微垂,手微微握紧,她想到了师父对她说的话:“此次去宫门,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刺客,必要时,你可能会被放弃,主动暴露,宫门不会杀你,你只要抗住刑罚,不说出七绝门的目的,便会有人救你。你要确保的是,那位,不能暴露!还有,活下去!”

乐初弦看了看身旁的少女,目光停留在她的泪痣上一瞬,在仆人准备试言草的时候,便要看准时机自曝身份…

但是白九歌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突然咳嗽起来,一把拉住了她。

咳嗽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宫瑞徵从进来议事厅之后,都没往新娘那边看过,他目光顺着声音看去,不期然对上一个熟悉的眸子。

他的心脏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是她!

他一瞬间有些紧张,害怕自己被认出来,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在七绝门中易了容,她应当是认不出自己。

月长老在听到试言草的时候就明白了他们在搞什么鬼,试言草是假,将七绝门刺客放到眼皮子底下才是真。

宫钰角却是察觉到了宫瑞徵的不对劲,看向了白九歌,白九歌咳嗽着,脸微微泛红,我见犹怜。

宫钰角嘴角的勾起一抹弧度,找到了!

回头看了看宫尚角,在宫尚角的眼中看到肯定的眼神,他吩咐人送上了“试言草”。

一碗碗所谓的试言草被端上来,就连宫朔羽都闻到了味道的不对。

他询问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宫子羽微微点了点头。

宫朔羽觉得,自己被宫瑞徵骂这一顿不屈,但是!他委屈的看向在风长老身旁坐着的云为裳,他小姨为什么不告诉他!

“试言草?远徵你做出来了?”花长老看不明白了,这试言草不是没有了吗?

“哪有什么试言草?那碗药,我猜不是白芷金草茶就是简易版百草萃,无非就是怕新娘们在地宫中受了寒气,再染了风寒罢了!”兰鸢有些好笑。

花长老表示,年纪大了,看不懂年轻人的弯弯绕绕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可以窥探人心之物?若真有,那岂不是人人趋之若鹜?”宫远徵笑着看着水镜中新娘们喝药的场景,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似是觉得无趣般移开了目光,垂下了眸子。

这人心啊,是这世间最难测的东西,这世间诸多法宝,也没有一样,可以真正的测透人心。

见花长老的老脸都快皱到一起了,兰鸢笑着说道:“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宫门这场戏,不是演给七绝门,也不是演给你我,而是演给整个江湖乃至朝堂看的。”

世人谁不想修炼得长生?如今有本秘籍就在那里,你知道,但是拿不到,你说你急不急!但你急也没办法,你打不过人家,你还不敢硬刚。

但执念一旦产生,无法平息,恶,自然就会滋生。

宫门做不到让所有人都满意,那就让他们都去找能让他们满意的人去,比如,七绝门!

议事厅中,新娘们都喝了“试言草”,却是一个两个,纷纷倒地…

一片混乱中,宫朔羽眼疾手快的扶了乐初弦一把,以防她摔倒受伤。

宫瑞徵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白九歌,带走了…

带走了……

水镜前的宫远徵将剥好的瓜子仁递到兰鸢手中,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眉梢微挑。

宫瑞徵这小子…

如今已经是长老的小黑吩咐人将新娘们都安置好。

宫朔羽看着被带下去的新娘们,大脑有些宕机了,不是说没毒吗?

“只不过是受不住药性,昏睡过去罢了,明日一早,保证活蹦乱跳的。”宫璟角将这个笨蛋哥哥扶起来,笑着说道。

宫朔羽看向了月长老,月长老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

宫朔羽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他就被宫子羽提溜着耳朵拎回了羽宫。

见宫朔羽边痛呼着“父亲轻点!”边被宫子羽拖着走,宫璟角不厚道的笑了。

察觉到身后宫钰角的目光,宫璟角讪讪一笑:“哥~”

“喊我哥也没用,今日若不是我去的早,你是不是就已经告诉宫朔羽了?”宫钰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

“觉得我们过分了?只是想让他长个记性罢了!看来你也一样,回去把宫规抄五十遍,三日后交给我。”宫钰角打断了宫璟角的话,善良,从来都不是错。但是不动脑子的善良,就是愚蠢了!

“哥!”

“六十遍!”

“哥~”

“八十遍!”

“我这就去抄,说好的,五十遍!”宫璟角遁走。

宫钰角看着宫璟角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抬头看了看起身的父亲,从宫尚角眼中也看到了笑意。

“今日已然确定了身份,钰角,你…”宫尚角看了看自己儿子,眼中带着询问。

“儿子明白。”宫钰角躬身行礼,没有丝毫不甘愿的情绪,如何将刺客名正言顺的留在宫门,那自然是,选她!

“宫朔羽那边?”小黑有些担心,宫朔羽一看就是看上了那个刺客,若是宫钰角选了…

“顺其自然吧,没看到牛牛的眼睛都放到那乐家姑娘身上了。”云为裳一脸嫌弃的说道,自家大外甥怎么一点没遗传到自家姐姐的聪慧,反而遗传了他爹的一身牛劲。

拖着她去给他打掩护的时候,她根本拒绝不了一点,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羽宫门口了…

“所以,这次七绝门有两个刺客?”小黑听到云为裳的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众人:……

而一直一言未发,前线看戏的宫茜徵则是看了一眼宫钰角,她不信宫钰角没发现瑞徵弟弟带走了白九歌…

宫钰角察觉到了宫茜徵的视线,对上了宫茜徵的眸子:“茜妹妹放心,我心中有数!”

宫茜徵眨了眨眼睛:“钰哥哥又在说些奇怪的话了,我回后山了,这段时间真的累死了。”

宫茜徵打了个哈欠,从议事厅的大门走了出去,眨眼间消失在了黑暗中。

宫尚角和宫钰角则是一起回了角宫…

路上…

“钰角,可有喜欢的人?”

“……没有!”

“若是有,便不用勉强,我看瑞徵…”

“不勉强,我才是最合适的,不是吗?”

他是少主,只有他才是最合理能接触到所谓秘籍的人!

虽然这秘籍在宫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旁人不会那么认为。而且,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会让人产生怀疑。

所以,想要宫门的东西,总是要废点力气不是?

兰鸢的水镜中的画面跟着宫瑞徵来到了女客院落,上面写着白九歌的身份牌的房间中。

宫远徵一挥手,不顾兰鸢八卦的心,将水镜没收了。

两位长老:……

兰鸢:……

“走了,回去睡觉!长老们年纪大了,晚睡对身体不好!”说完便拖着兰鸢走了。

两位长老听着后山中隐约的鸡鸣,陷入了沉思。

嗯,晚睡对身体不好,那就,通宵吧!

兰鸢被宫远徵强行盖上被子,睡觉!

然后她就真的睡着了,醒来时已经下午了,别说八卦了,黄花菜都凉了……

但看着远徵弟弟端上来的美味饭菜,她就暂时原谅他了!

宫门选亲的事情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浪,有人传新娘中的七绝门刺客已经伏诛,有人传宫门给新娘们下毒控制了新娘,还有人传,宫门选亲那日在旧尘山谷中看到了寒鸦零,零大人没死,寒山派和宫门的关系就不会断。

而七绝门首领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都亮了,那就说明寒山派在假意和自己合作,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其中有没有寒鸦零的手笔呢?能和自己崇拜的人对弈,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呢!

七绝门首领穿着黑色的长袍,将面前棋盘中的一颗棋子往前移动了一格。

不会真的以为,只有新娘中有刺客吧?他还有两颗暗棋!

兰鸢一下午都在宫远徵有意无意的阻拦中没出房间,等她得知宫钰角选了白九歌为新娘的时候,事情已经定下了。

她只是懒懒的吃了口糕点,看着小黄送来的新话本,说了句知道了。

透过窗户看着自家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瑞徵!”

“娘!”

“过来,陪娘说说话!”

……

冬季的白日很短,天色很快暗了下去,乐初弦出了房间,推开了白九歌的门。

白九歌好瑕以整的在等着她,见到她没有丝毫的震惊。

“你为何拦我?”

“不拦你,让你去送死吗?”

“你有这么好心?”

“只是不想有人蠢死罢了!”白九歌一脸嫌弃的看着乐初弦。

“魑?”

乐初弦点了点头,可以说,若不是这个任务,她连魑都算不上。

“琴绝的徒弟,看着倒也一般,你师父是派你来送死的吗?”白九歌一脸好奇的靠近乐初弦,眼前小白兔一样的姑娘,到底有什么用?只会拖她后腿!

“你知道?”乐初弦有些惊讶,她知道白九歌可能是一个等级极高的刺客,但是,刺客之间的信息是互相不泄露的,她竟然会知道。

白九歌没理她,自顾自开口:“倒是傻人有傻福,在宫门好好活下去最重要,我可用不着用命换来的所谓保护。”

“可是…”乐初弦想要反驳,她师父说会有人救她的。

“你师父说的话你也信?”白九歌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一句话让乐初弦没说出来的话再也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

随着一声开门声,乐初弦从房间中出来,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后又恢复无辜。

蛊绝大人,也不过如此,真以为自己是个小白兔了?她的任务,可从来不是保护别人!

白九歌在乐初弦走后,勾唇一笑,真是个不简单的小白兔呢,老琴教了个好徒弟!

不过…迷惑人心么?希望有用吧!

选亲一事告一段落,兰鸢对插手孩子们的感情纠纷不感兴趣,她对苏音兄妹俩更加感兴趣。

所以,她便继续和苏音维持着塑料姐妹情,有一说一,苏音这姑娘,真的很对她的胃口。

“兰姐姐,再过几日就是最后期限了,我才修炼到第一重,我会不会被赶出宫门啊?”苏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兰鸢,哭诉着自己这些天的废寝忘食。

“不会的,这个心法就第一重和第九重难,中间可简单了,你已经修炼到第一重了,到第三重指日可待!”兰鸢鼓励道。

苏音的眼睛一亮,一把抱住兰鸢:“兰姐姐对我真好!”

她在给她透题哎!

“兰姐姐,为何宫门的早晨总是有淡淡的薄雾?”苏音小心的问道。

“那应该是后山的灵脉的灵气凝结…”兰鸢捂住嘴,表示这不能说。

“灵脉?”苏音抓住了一个重点。

“行吧,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宫门就是因为有后山的灵脉,所以宫门子弟的修炼速度才会这么快!”

“这灵脉是怎么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灵脉很珍贵,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跟你说的。”

“一定!”

两人虽然各怀鬼胎,但是相处的异常和谐。

兰鸢这几日,日日去女客院落,让宫远徵都不由得诧异,他拦住兰鸢:“女客院落是有什么妖精?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没有妖精,但是,却是有一个自作聪明的小老鼠!”兰鸢笑的灿烂,一副猫捉老鼠的样子。

“那个苏音?”

“嗯,她的目的,好像是,灵脉!”兰鸢有些兴奋,这姑娘有理想,别人要秘籍,她直接看上了宫门的灵脉,不是小老鼠是什么?

“你就这么放任她?”宫远徵见兰鸢开心的样子,也不由得调侃道。

“灵脉哪有那么好拿走的,茜徵还在后山呢,怕什么?”

“茜徵早就和陆远舟偷溜出宫门了。”宫远徵一想到这事就来气。

“什么时候的事?”兰鸢表示,宫茜徵走了,她怎么不知道?

“就在你天天往女客院落跑的时候!”宫远徵笑的一脸狭促,目光往门外瞟了一眼。

“谁在外面!”

三道暗器射入了门中,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而兰鸢则是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没有丝毫着急,小老鼠上钩了!

兰鸢在听到苏音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耳熟,那不是帝旭找疯了的人吗?

兰鸢让宫远徵在通往后山的密道处布置了阵法,一个传送阵……

后来传送错了的事情就不说了,反正苏音失踪了。

但是每人敢追究她是如何失踪的,因为据说是因为她私闯后山,误触了阵法,这才失踪了。

自此后,宫门的后山被传的神乎其神,没有弟子敢靠近。

苏沐自从苏音失踪之后整个人便憔悴下来,终于,他找上了兰鸢 !

彼时,兰鸢正在打冬枣,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徵宫西南方的院子里还有一颗枣树?

如今枣子成熟,兰鸢拿着竹竿挥下去,枣子稀稀落落的掉下来,下人拿着篮子在下面捡着。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用术法?那多没意思!

苏沐在徵宫的门口便被守卫拦住了,兰鸢听到动静,手中的竹竿不停,只吩咐下人放他进来。

苏沐原本都准备硬闯宫了,却突然被放行,怔了一秒,大步随着下人往后院而去。

越走越偏僻,苏沐的脸色越沉,他都有些怀疑兰鸢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解决了!

果不其然,远远的就听见兰鸢在喊:“打,使劲打,我手都打酸了,你们来,我就不信它还能撑多久!”

兰鸢看着上面一个顽强的,怎么打都不下来的枣子,双手掐着腰,和它杠上了!

闻此,苏沐平日里脸上带着的漫不经心消失不见,他越过下人,快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阿音!”

苏沐愤怒的表情在看到眼前场景的时候僵在了脸上,他习惯性行了礼:“兰姑娘这是?”

“打枣啊!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

“哦~为了苏音是吧!”兰鸢抢了苏沐的话。

“我也不知她去哪了,要不,你自己去后山看看?”兰鸢笑的一派天真,但苏沐却是从兰鸢的笑容中看到了危险。

他的手有些颤抖,他后悔了,不该带妹妹来宫门的,不该听父亲的话,来宫门找什么灵脉!

“她还活着吗?”苏沐抬眸,勾人的桃花眼如今带着微微的湿润,长长的睫毛被打湿,如同一只受伤的哈基米,声音带着颤抖。

“活着,苏音是我姐妹,她好的很,不过,你暂时是见不到她了!”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兰鸢有些心软了,她放缓了语气,认真的回答了苏沐的问题。

“那就好!打扰兰姑娘了。”苏沐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

苏沐脚步一顿,转身便见兰鸢递给他一个镜子,他迟疑间接过了镜子。

“好好修炼,等你能用这个镜子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你妹妹了。”兰鸢欣赏的看了看苏沐的脸,眼中澄澈干净,没有其它想法。

苏沐这张脸,用祸国殃民来形容都不足以为过,男女通杀,当然,远徵弟弟除外……

宫远徵听说兰鸢在后院打枣,过来时就看到这个狐狸精一般的男子和兰鸢站在一处。

于是,兰鸢便感到一道暗器往苏沐的命门袭来,她眼疾手快的将苏沐拉到一边,眼神凌厉的望向暗器来的方向,不期然对上了宫远徵委屈且不可置信的眸子。

兰鸢的眸中的冰冷一瞬间化开,她松开苏沐,她今日穿的是锦缎,身后披着披风,如同一个蝴蝶般飘然往宫远徵的方向跑去。

宫远徵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接住了兰鸢:“他怎么在这里?”

“来找妹妹,我给了他水镜。”

宫远徵一点都不想和苏沐呼吸同一片空气,他看了苏沐一眼,拉着兰鸢就走。

看着两人离去,苏沐看了看手中的镜子,耳边传来宫远徵的声音:“出云重莲去找瑞公子要,他如今在药房,拿到手,识相的,离开宫门,这里不适合你!”

苏沐心下微惊,他怎么知道?

虽然父亲要他们来探查灵脉,但是他答应父亲是有私心的,外祖母病重,母亲整日以泪洗面,他听说宫门有出云重莲可包治百病,起死回生!

其中有一朵,便在宫门二小姐宫茜徵的房间中,而那二小姐,住在后山,他才会同意妹妹铤而走险的。

兰鸢被宫远徵拉着回到房间,心下忐忑,远徵弟弟不会生气了吧?

她偷偷望去,却见宫远徵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兰鸢放下心来:“那个,你不怪我?”

“怪你做什么?岭南苏家如何,我不知道,但青州沐家,和宫门一直是有生意上的合作,就当是卖个人情,这也是哥的意思。”宫远徵边说话,边给兰鸢倒了杯热茶。

“怎么想起来去打枣子了?”

“想着给你做枣梨膏,我刚学的!”

宫远徵有些怀疑:“从哪学的?”

“那本书!”兰鸢指了指被她随意放在梳妆台的八荒美食大全。

宫远徵:……如果他没猜错,那本书是杜撰出来的,里面记载的食物,根据徵宫的厨子所说,都做不出来。

“好,那我等你的枣梨膏,不过,这冬日里哪里来的梨子?”

“我在雪宫中存了冻梨,我一会就去取!”

雪宫:行行行,把我当冰库是吧!

……

雪宫中,雪重子在煮着茶,他似有所觉:“小雪,去将兰姑娘存的梨子都拿出来吧!”

“是!”

雪宫外传来脚步声,雪重子抬眸,眸子中倒影出一个蓝白色的身影……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上元节,距上次兰鸢的枣梨膏吃坏了宫门上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半月。

这天,宫紫商正和金繁在喂萤火虫的时候,忽听执刃传唤,难不成有什么大事?

宫紫商一头埋进了金繁的怀里,表示自己很害怕…

金繁:……

不止商宫,羽宫也收到了执刃传唤…

小黑听到下人的回禀,眉梢微挑,看了看挂在东边的太阳,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月宫收到消息的时候,月尘心正在月长老的帮助下突破第八重月落心经。

角宫之中,白九歌听到消息有些震惊,宫门是疯了吗?

乐初弦递茶给宫朔羽的手一顿,后若无其事的将茶递给了宫朔羽,轻咳了一声:“我身子有些不适,今夜怕是不是出去了。”

宫朔羽看乐初弦不似作假,担心的问道:“刚刚还好好的,可是染了风寒。”

乐初弦面色微红:“我自小体弱,手脚比常人冰冷许多,每逢…月事时,总是…不舒服的。”

宫朔羽闻言,脸也涨的通红,他握住乐初弦的手:“我自小便体热,我母亲说我像小火炉一般,有我在,以后定然不会让你觉得寒冷。”

乐初弦感受到掌心的炙热,宫朔羽的手,很暖!

她笑着点了点头…

华灯初上,灯火阑珊……

旧尘山谷的夜晚被花灯装饰的恍如白昼,往来商贩的吆喝声,有情人的低声细语,万花楼的往来送客声,热闹非凡。

宫门的大门却在这时,被缓缓打开…

吸引了旧尘山谷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商贩都忘记了吆喝,宫门的大门,第一次毫无预兆的打开了……

以宫尚角的众人依次排开出现在了巍峨的宫门前,那高高的台阶上依次排开的守卫举着火把,火光照在众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见过执刃大人!”

旧尘山谷受宫门庇护,见到宫尚角纷纷行礼,宫尚角抬手,免礼。

“喂,我们这么大一坨,真的好吗?”宫紫商凑近宫子羽,看着摆满了摊子的街道,她敢肯定,他们不能一起走。

“又不是游街,一会自己玩自己的!”宫子羽伸手弹了一下宫紫商的簪子,差点戳到他。

宫尚角看了看身旁的上官浅,又看了看已经率先偷跑去猜灯谜的兰鸢和宫远徵:“亥时在宫门口相聚。”

宫尚角放下话,便率先牵着上官浅走了,他眼眸微垂,到时候,里面的事情应该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

江湖小报:七绝门伙同寒山派偷出宫门秘籍,宫门第二日便将秘籍献给了朝堂,收录于皇宫的藏书阁顶层。

那么七绝门的秘籍是真是假,江湖之中众说纷纭,七绝门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之上!

江湖八卦:震惊,宫门新娘逃婚,究竟为何?且看徵宫与角宫叔嫂之间的爱情,究竟谁是真爱?

震惊!宫门少主移情别恋,少主新娘投入徵宫怀抱。

震惊!羽宫小公子的新娘竟然是七绝门刺客,他该何去何从!

欲知详情如何,且订阅下期寒鸦小报!

小黄笑嘻嘻的停下手中的笔,手碰掉了一旁已经装订好的一本书。

他捡起那本书,擦拭了一下封页上的灰尘,将书放在了身后的书架上。

那个写着宫门记事的书架上,摆放着各种关于宫门的书,而他刚刚放上的那本——《徵宫鸢行》

旧尘山谷最高的阁楼上,兰鸢和宫远徵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若有所思。

“怎么了?舍不得?”

“他们比我们当初要强,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江湖,总归是他们的!”

夜空中的开阳星闪烁着光芒,辅星在那一刻与它交响辉映,与此同时,开阳星的光芒大盛。

隐约间能看到六颗星星两两相绕…

二十一世纪的车水马龙十分繁杂,兰鸢用天文望远镜观测着天上的星星,有些无聊,转身光着脚窝进沙发里,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穿着一身休闲服的少年照片,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字。

玄关处传来密码锁开门的声音,随着门被打开,兰鸢跪坐起来趴在沙发的靠椅上,看着少年换鞋回家。

少年手中提着一块蛋糕:“等急了吧,今天回来的晚了点。”

兰鸢:“不晚,刚刚好!”

“今晚《云之羽》开播了,要不要看?”

“好!”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