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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红杏出墙?就是你那个女友沈茜吗?”洪艳饶有兴趣的问。

“啊。”我不由的冷笑一声。

洪艳想继续发问的时候被我喊停,我说:“打住,点到为止。”

“其实我也刚和我对象分手。”洪艳一边说一边平静的盯着我,她想从我的眼神当中判断我对她是否有兴趣。这话本来就是一种暗示,显而易见。

“那正好,咱俩凑一对儿。”我玩笑似的试探。

“好啊,我看行。”

“能不能再草率一点?”

……

我和洪艳竟然从一个玩笑莫名其妙的走到了一起,没有扭捏,没有表白,甚至都没有明确表示两人的关系。我们默契的结伴而行穿梭在呼市的大街小巷,一块吃饭,一块找工作。有个伴儿,我心里也没有那么难过,对沈茜的留恋也开始变得愈发的淡薄。我的注意力开始回归工作,我把目标放在了一家名叫中道的大型合伙律所。也许是“中庸之道”的意思,谁知道呢?

这家律所是呼市范围内数一数二的权威,名下有很多成熟、业务精湛的知名律师。工作室在呼市最为繁华的中山西路和万达(东)广场都设有办公地点:诸如维多利商厦、海亮广场、摩尔城等等。这个圈子本就不大,我错过了心仪的去处,与其说是被沈茜背叛,不如说是被现实狠狠的刺痛了自尊心。小打小闹的律所我不再考虑,我几乎是孤注一掷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中道。也许我是异想天开,疯了,着魔了,但如果我能顺利入驻中道,不管是当下的福利待遇或是将来职业规划的前景都将是一帆坦途。

每日我总会抽时间站在巨大的霓虹灯脚下,抬头注视着中道金字的招牌,它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总能让我心驰神往。律所的创始人有三名业界资深的律师,有一个名叫张世仁的男子在律界声名赫赫,另有众多股东流入资金作为投资。不管是规模还是经营管理亦或是团队都是无可挑剔,我向洪艳介绍张世仁的时候,都莫名的兴奋。洪艳打趣我说,为什么介绍别人比吹嘘你自己都来的夸张、卖力?我说张世仁在呼市范围内,是我们律师这一行神一样的存在,是我的偶像。说夸张一点就好比互联网圈里的比尔盖茨,中国体坛巨星篮球界的姚明,他们在所属的行业里,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张世仁,年轻有为,四十多岁才华横溢,白手起家。不管是个人能力还是引入资金的人脉,都是我等遥不可及的。我虽然有幸参加了一次中道组织的大型面试,但如同海中捞月再无动静。

我倒没有灰心,这么理想的去处一般人很难进去,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为自己留有了退路,备好了下家,在我昆明的积蓄花光之前,再找不到更合适的工作,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当然备选这样的去处还不及我当初错过的那家律所。

我在陪洪艳到万达影城看电影候场的间隙,仿佛看到了沈茜的身影,只是一撇那人便匆匆钻进了深谙的犄角旮旯。“看什么呢?”洪艳问我。我心想也许我欠沈茜一个交待,哪怕是分手我们也应该当面把话说清楚。可我始终没有决心主动联系沈茜,我想我和沈茜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

我的日子在洪艳的陪伴下,平淡如水,乏善可陈。我和洪艳看上去倒也和普通的情侣别无两样,但我从不主动向她索求感情的回馈,当然我也从不拒绝她对我生活上体贴入微的照顾。她找到的工作不尽如人意,给一家私人的心理诊室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做助手。这倒帮我想到了另一个突破口,我主动给中道的人事打电话,我把我愿意给律所做助理的意愿热情的传达,尽管我详尽说出了我的个人信息极力嘱托,可依旧毫无回应。人和人的相处总是容易受影响,洪艳的工作开始进入正轨,按部就班,我的日子一天天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当机立断赶紧把下家先定下来,免得重蹈覆辙。

就在我情不甘心不愿准备第二天去律所上班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真的是柳暗花明,百转千回,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接到了中道律所人事部打来的私人电话。起初我还以为是骗子,私人电话在晚上非上班时间通知,我难免怀疑。

人事部经理告诉我,由于我的学历平平,资质较轻,所以律所人事部门的管理再三商讨,才决定培养我这么一个年轻且是今年招收的唯一的新人。我再三确认,人事经理不厌其烦的解释,你真的通过了面试,恭喜你,秦远,你被录取了。

“真的吗?你真的不是在骗我吗?你们的办公地址在哪里?”

“……真的,恭喜你,欢迎你正式成为中道的一员。”

我兴奋的一口答应下来第二天就去报道,随即告诉了洪艳。她显得比我还兴奋,非要当即来一个小型的庆祝,我俩买好肉、菜、酒还有火锅底料决定去张哲一的出租屋一块分享喜悦。张哲一不是本地人,他隶属呼市临边乌兰察布市集宁区,那时候他刚刚上班,距离单位不远租了一室一厅。

我们三个人在出租屋聚齐,一块张罗着摘菜、烧水、收拾锅碗瓢盆,很快热气腾腾的涮羊肉摆放上桌。席间在洪艳和张哲一的怂恿下,我又喝了一点酒,喝了一小杯低度的蒙古王,张哲一对酒也不胜喜好,一瓶白酒几乎全被洪艳一个人喝进肚子。我才发现洪艳是条汉子,酒量非凡。饭菜吃了一半,酒过三询。一团和气的假象开始暴『露』。

“你俩咋这么娘们儿唧唧的呢,俩大老爷们儿一人一小杯?”洪艳取笑我和张哲一。

“我到现在还没吐已经很罕见了,给张哲一倒点,他多少有点酒量。”我顺利的把注意力转到了张哲一一个人的身上。

张哲一顺从的又倒了一小杯,已经微醉话也变多了。“你俩不对劲,憋着什么坏呢?不是帮你庆祝吗,秦远?我实话告诉你,你投的那家中道我也去面试了。人愣是没要我,倒也正常,人中道门槛高着呢。秦远,你平心而论,咱俩把简历往桌上一放,人能看上谁?”

我没理会,这些话本就有些刺耳,我看着张哲一就着饭菜边吃边喝,满脸通红。我不确定他是酒后吐真言还是连日工作的不畅无处发泄。他开始胡搅蛮缠:“咱俩在学校的成绩,我不是看不起你啊,秦远,我在学校里的成绩那是数一数二。四年国家奖学金根本就没跑,我说第二,谁敢说第一?”我不想搭理他,没好气的侧过身,洪艳察言观『色』后开始拉着我的手宽慰我。张哲一丝毫没有聊痛快,接着说:“再说这一年实习,你那昆明律所都什么玩意,你一大老爷们儿整些儿女情长跑那么远靠谱吗?我那是正儿八经在大律所实习,你自己说,秦远,咱俩目前放桌面上对比,人中道选谁?切,秦远你命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