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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到惩罚李琪的时候,我和张哲一都没有了兴致提问,礼貌性的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结束惩罚。

言语的争锋相对,无伤大雅。我知道张哲一也在心里,跟我暗自较劲。

十几个回合之后,终于在我的期盼之下,张哲一输了一把。我赶紧按置住李琪,抢在她开口之前发问:“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你们没人选,我就选大冒险吧。”

“好,可是你说的啊。”我说。

如果他选真心话,我一定会问他有没有为秦远哭过?既然他选大冒险,我就直截了当了。

“我要你想着秦远,为他留下一滴男儿的眼泪。就现在!”我紧盯着张哲一。

李琪插嘴:“有意思,主意倒是挺新鲜的。不过这有些为难张律师吧,哪那么容易哭出来?那些电视上的演员,都不见得能立马哭出来,咱普通老百姓行吗?”

“我有这个,实在不行用这个帮忙也算。”我拿出一瓶眼药水,递到张哲一面前。

张哲一思忖片刻。“难道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救秦远的办法?这怎么会有用嘛,这要有用,秦远早该醒了。”

“愿赌服输嘛。”我坚定的望着张哲一。

至此,我和李琪不敢再出声。

只见张哲一扭扭捏捏,开始酝酿情绪。不过一大老爷们,着实很费劲。

张哲一把眼角挤成皱巴巴的,也没见一滴眼泪流下来。

李琪把眼药水,悄悄递到张哲一手上。“没事,你就用吧,不丢人。”

张哲一背过身再次尝试,片刻,转过身还是不行。他只好用眼药水就坡下驴。

其实张哲一的眼眶已然红润,再坚持一会也许……不过没有也许,他抬头滴了一滴眼药水进去,眨巴着眼睛,低头的瞬间,眼泪就顺着眼角滴落。

我瞅了一眼手表,却毫无动静。

难道眼药水不算?怎么说也算是真情实感的催化,哎,白忙活了……

后来大家玩的时间一长,便觉得无味,散场各自奔忙。

虽然是游戏,但是我已经对张哲一说的够直白了,他也许领会了。可就是拿不到眼泪。

不过好歹为今后的说词做了铺垫,理解起来也容易些。我还剩八天的时间,心里有些发慌。

接近中午时分,我奇迹般的接到了尹慧的电话。

她选了一处僻静的咖啡厅,无人打扰。我们一人点了一杯饮品。时隔多日,我们夫妻之间,总算可以静下心来面对面的交流。

尹慧关切的问我:“身上的钱还够用吗?不够,我这还有。我不在你身边,能照顾好自己吗?”说话间尹慧再次准备从钱包里取钱。

我伸手拦下。“够用,我多大的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吗?”

“张哲一的眼泪收集的怎么样了?有把握吗?”

“咳,见你之前,我刚刚在律所整了一处骗取眼泪的戏码。都是耍些小聪明,给张哲一用了眼药水,亲眼看他留下一滴眼泪,可眼泪没收集到。”

“是因为眼药水的缘故吗?”

“不知道,我再想想办法吧。你觉得什么可以触及到一个男人柔软的内心呢?”

“真情实意吧,男人、女人都一样,只不过女人比较容易触及内心,男人得需要花些心思。我相信你一定会想到更好的办法的。”

尹慧转而拉着我的手,端详手表,按下倒计时按钮。“你还剩8天多的时间,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我打算给你办出院,把你接到咱爸妈那住,也方便大家照顾你,省的两个老人来回跑。”

我连连点头。“好是好,那医院的那些设备呢?不过……只有8天的时间,坚持坚持也就过来了。其实好处还是挺多的,今后也不必让丁晓飞劳心费力的照顾我;我爸妈也可以看店的同时,照看我;当然,还能省下一些没必要的住院费。”

“我跟大夫商量过了,医院的设备、仪器必需品不多,咱自己买一些必须的仪器备着,有二老在你身边照顾,出不了什么岔子。出院手续上午我已经办妥了,下午我陪着咱爸妈一块把你接回家。”

“嗯嗯,有你打点,我很放心。哎……不对呀,怎么这么突然?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吧?你爸工地上的事儿,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

“真没事,只是最近家里手头比较紧张,日子还长着呢,省一点是一点。”尹慧的眼神有一丝的闪烁。

“哦……也是。”

尹慧转而聊起了丁晓飞和白素素。“其实丁晓飞的事儿让我感触很多,让我慢慢的开始相信命运。好好的一对情侣,生死相隔。平淡的日子无法警示我们珍惜当下,失去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是啊,天灾人祸躲也躲不过,人的生命是极其渺小的。渺小到多一个你,少一个你,根本没有差别。地球照转,太阳照常升起。”

“所以说我们活着的人,更应该珍惜当下,珍惜眼前的人。”她转而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关于咱俩的事儿,我重新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基于你现在对这个家的态度,你以前的事儿,我可以既往不咎。都过去了,今后再也不提。可那个孩子……我真的做不通我自己的工作,哪个女人都接受不了的。你明白吗,秦远?”

“我理解你,慧儿。不过这事儿不是还没下定论嘛,再等等看吧。”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优柔寡断的毛病?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心里不清楚吗?”尹慧用锐利的眼神望着我。

我赶紧端起杯子喝水遮掩,转换话题:“你好奇昨天白素素和丁晓飞去了哪里吗?”

尹慧叹了口气,问:“去哪儿了?”

“他们上午先是去了白素素的父母那儿,下午两人去了大学校园里玩浪漫。他们两人校园里的事儿,你应该知道不少吧?”我从白素素口中,得知了昨天两人大致的行程。

“我听说了不少他们的故事,我是很羡慕他们两个人情投意合的感情。你对我,能有丁晓飞对白素素的……”尹慧欲言又止,转变了口吻:“算了,不说他们了,现在的你和当初车祸以前确实变化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