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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弗朗明哥凝眸盯着她,只看到她眼底深处迸出的红光沾染着血煞,好似在警告他不要再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哼哼哼哼。”他低声嗤笑,肩膀不停地颤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就算是躯壳,只要是你。”

贪欲支配着情绪和思维,就算是下一刻被她一刀捅在心里又怎么样。

既然她不愿意正面回应,那就当这是场暧昧游戏吧。

他们,在这个游戏里做彼此唯一的玩家。

多弗朗明哥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提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挂在自己身上,将鼻梁上的墨镜揭开推至发顶,一双婺黑的眸子中含着款款深情。

艾勒芽凝视着他的眼睛,眼尾微挑波光潋滟,主动勾上他的脖子,她嗓音娇媚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你要对你看上躯壳做些什么?”

另一只手已经从他粉毛披风下游荡到他的背骨上,指尖发力紧扣住,明显感觉到男人身子一僵,每一寸肌肉都在发紧。

猎物,上钩了。

“你在邀请我?”

多弗朗明哥喉结滑动,声音不觉有些沙哑,幽暗的眸子里氤氲着克制,手扶着她倾向后背身,生怕她掉下大海之后就再也抓不住。

这女人一如既往地可恶!

说着不要让他得寸进尺的话,不想要,却依旧要一点点将他扯进她的领域之内。

内心的沟壑完全填满,不留一点缝隙。

“这可是你主动的,就当是你对我的回答。”

不拒绝,也是他最大的收获吧。

名分好像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得到最多。

而他,只会是她游戏里最大的赢家,没有之一。

艾勒芽仰头端视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依旧那么狂傲张扬,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在勾起他兴趣的时候偷偷溜走,他很势在必得啊。

女人的目光像是一团火焰,灼烧着他早已按捺不住的心。

“艾,我已经退步太多了,现在往前进几步你应该不会在意吧?”

“你应该不在意,反正你心里没有我。”

多弗朗明哥还真是个行动派,欺压着她又将她抬高了一些,好让她能和他处在同一水平线上,脖颈间被温热又干燥的柔软轻点,背后的那只手也不安分地往她腰间衣服的空隙钻。

冰凉的触感不由得让她腰肢一颤,她下巴蹭在他略微坚硬的头发上,头偏向一边,眼睑垂下,眸中激荡着一层薄雾。

腰上的软肉是她的敏感区。

她看着楼梯口上靠近的男人,眼尾的笑含着一丝冷光和嗜杀的欲望,似是在向他展示他面前这个掉进陷阱的猎物,在生前是多么对她甘之如饴。

脖颈上的痛感十分明显,某只狗又咬她了。

艾勒芽眯眼,抿唇咬音轻笑道:“明小狗,这种场合太过放肆不太好吧?”

开始,哪里还有停下来的说法?

多弗朗明哥将她的话揉进唇齿,盯上她白皙细嫩能看的见血管的脖子,轻轻摩挲啃食,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像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过,令人不适。

见他不为所动且越来越过分,艾勒芽扣在他背上的手换了位置,修长的手指摸到他的后脖上,摁住某个地方用力一戳。

“嘭——”将他禁锢着的男人眼前一黑,突然晕厥倒下,没了动静。

艾勒芽双腿落地,一手扶着船栏勉强稳住自己,一手摸上脖子被咬的位置,不满地抬腿踹了一脚仰躺在甲板上的人,转而看向怔怔站在原地的威斯和被捂住嘴瞪大眼睛的萨博。

“什么事?”

她将被掀到肚脐眼上方的衣服拉下来,丝毫没有窘迫。

威斯冰眸里划过一丝茫然,哑然失声,嘴巴张合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刚刚对他起了杀心。”威斯十分笃定他看到的一切。

她藏在这男人身后的手,已经做好时刻刺杀他的准备。

多弗朗明哥哪怕只要手再往上一些,等待他的不是女人的放纵沉沦,而是,一双捏爆他心脏的手。

她那样乖戾的表情和狩猎者胜利的姿态,他许久没有见过了。

上一次出现,还是她为他杀死那个将他流放、视女人为玩物的那个国家的国王时候,她将自己作为礼物献给国王,在国王踩进陷阱时,将那颗满是油腻与邪念的头颅高高悬挂在王宫前。

他的国家,贫穷又很虚伪。

那个到处充满假象,将所有女人都哄骗得每天活在“进宫就能获得美好生活”的国王,嘴上说会对每个女人都很好,实则将所有人视为玩物,肮脏得将所有他得到过的人残杀。

可即便这样,却依然有无数女人被骗。

仅仅因为国王说:会赏赐受宠的女人很多财富,并且给她们吃饱饭的机会。

这个国家的女人被蒙在鼓里,视进入王室为珍宝和骄傲。

他作为王宫护卫队的骑士长,不过是想要救一个无知单纯的女人,将那女人送出这布满黑暗的国家,却被她背刺,之后国王夺去他的职位,将他驱逐。

光鲜亮丽的他却被女人陷害被国王亲手削掉盔甲,卸下武器,驱逐出富人区,背负上强抢良女的罪名。

他被那些他想要试图拯救的人唾骂,可是,他还是在那些女人需要的时候伸出自己的手。

即便如此,从未得到任何的理解。

他的国家,被美好的假象蒙蔽住,他救不了他们。

可是,直到殿下出现。

她利用国王的好色,利用自己的美貌进入王宫,最后,以残忍的手段将那个国家的人从幻想中拉扯出来

是她,解救了这个国家,解救了那些从梦中醒来变得疯癫又绝望的女人。

是啊,那个国家的女性无一幸免被肮脏覆盖,她们接受不了那样子的自己,最终请求借助他们的手走向解脱。

威斯清楚地记得,艾勒芽当时的神情,和那些女人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样的癫狂在她身上出现了割裂感,她无情的双眸里沉浸着深渊。

随后,一把火抹掉那些埋葬在那片土地上的悲哀。

而她玩味地笑着对他说:

“接受不了,就应该抹杀一切的源头,如此懦弱又算什么呢?”

威斯眸光闪烁,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他知道那是她埋在最深处的灵魂,和温柔调皮时的她不一样,那个灵魂里布满伤疤穿插着无数根针,怎么拔也拔不完。

他的殿下已经在极力克制杀戮的欲望了,可似乎只有到处招惹男人,再把他们一一杀掉,她才能抹平心中那股不知名的狠与恶。

或许,是她想到了什么,才会导致那个灵魂又或者是她的第二人格侵占了她的身体,作出主导。

威斯眉头紧蹙,眼睛瞥向躺着生死不明的多弗朗明哥。

刚刚,这男人到底怎么刺激殿下了?

“我要杀了他吗?我有那么想吗?”

艾勒芽唇色瞬间苍白,不敢相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白净的双手,恍惚间上面好像布满了血迹,她脑海中某根神经刺痛无比,扯着她往下坠落。

“哈哈哈哈...”男人得逞肆虐的笑声在耳边越来越清晰。

艾勒芽面前却被血色模糊住,白茫茫的雾气在脸上喷洒,湿热的触感让她感到熟悉...

“殿下!”

威斯立刻撒开了束缚萨博的手,慌乱跑到已经倒下的艾勒芽身边将她抱在怀里,那精致的面庞早就毫无血色。

萨博还没来得及消化刚刚见到和听到的东西,扯着嗓子喊道:“不好了!大姐头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