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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陆叔叔则是坐在一旁,脸上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直到看到许莓才微微缓和一点,刚准备说什么,就看到她身后的薛岑,话又咽了回去。

陆知衍坐在病床上,手上挂着留置针,脸色倒是苍白的很。

脸上的疲态比起前段时间见到的时候更是明显。

“小莓来了,先坐吧。”

陆阿姨拉了张椅子过来,许莓点头说了声谢谢。

薛岑没坐下来只是站在许莓身边,这时陆知衍才开口。

“爸妈,你们先出去吧。”

他声音嘶哑,像是久病许久的人。

陆父陆母没有多说,只是出了病房将门带上。

病房内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陆知衍的目光一直落在薛岑身上,薛岑没说话只是顺其自然地脱了大衣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

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见,是她昨晚亲口印上去的。

其心昭昭。

许莓是这样想的。

公主不仅有公主病,还很会气人。

陆知衍轻声道:“薛总不准备回避一下吗?”

说完薛岑没什么反应,许莓则是开口说:“他不用回避,我会告诉他。”

她垂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但更多的,她是在看那枚戒指。

那对她和薛岑的婚戒。

陆知衍只觉得眼前刺痛,收回目光,他缓缓道:“简音被抓了。”

那天在病房一别他就往简音的账户打了钱,原本以为她会安分的,但还是低估她了,孩子也流了,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她干脆就想出了个极端的法子。

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哦,所以呢?她被抓自然是有理由的,我只会说一句罪有应得。”

陆知衍:“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明明以前看到他感冒发烧她都会很贴心地给他准备感冒药,给他熬粥的,心里塞得难受。

他又说道:“明明你之前看我生病会照顾我的。”

许莓不以为然,抬眸看了他一眼,在他眼里却看不到难受。

“陆知衍,不只是你,陆叔叔陆阿姨生病我也会照顾,安安生病我也会照顾,这只是因为你们那会都是对我而言重要的人。”

“那现在呢,不重要了吗?”他叹了口气,像是自嘲般地笑笑。

“简音今天在商场做了手脚,害得今天在商场发生意外,我当时也在现场,她在我后腰上给了我一刀,医生说伤到了。”

他一字一顿道。

伤到哪儿了,她没细说,但许莓能猜出个大概来。

后腰还能是哪。

肾呗,她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薛岑听见,头转向窗外,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吗?但我没什么想法, 你受伤了那我也只能祝你好好养伤。”

陆知衍看她眸光里也只有冷淡,冷笑一下,费力转身在床头的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夹。

他往床尾递过去一点,许莓见状只好起身去拿。

“从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没想到简音骗了我这么多,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

翻开文件夹的时候她微微愣住,但也只是停留在第一页上面,没有继续往下翻。

她将文件放在一旁,冷声开口。

“这是想说明什么呢?

是想说简音让方舒在学校里造我的黄谣,我去找你帮忙时你说让我别太矫情的事情吗?还是说我在你面前说了多少次简音对我的伤害你都不屑一顾吗?

她们对我是不好,但是那些对付我的人我都动手还回去了,所以我过的不算很难受,只是….”

说到那一句只是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里略带一点失望。

“只是,那会儿除了安安没人信我,有些无奈而已。”

要说陆知衍知道错了吗?

他大概是想弥补的,但是他却说不出一句对不起来。

陆知衍也只是听完她的话沉默着,没有说话,和许莓想的一样,他没有对不起。

“以前……”

陆知衍还想再说点什么,许莓就打断了他。

“你想说什么都没意思了,从前你抱有偏见,现在误会解开了没有偏见了,又怎么样呢?你自己没受过伤不知道到有多痛,现在受伤了知道痛了,就想让我来慷慨地原谅你吗?”

陆知衍听到她说的那些,浑身都难受得不行,抬眼看到她眼里的冷漠时,心顿时沉到了海底。

“我没有,小莓,我们不能好好说话吗?”

他说话带着气声,没有一点力气,苍白的唇色在他脸上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有点可怜。

“我们没必要好好说话。”

她没那么好心,不会做那种白莲花圣母做的事情。

错了就是错了,受害者有权选择谅解与否。

许莓看着他,眼眸中都淬着寒意。

她是下了死心想和他撇清关系了。

忽而想到了什么许莓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方木蕊是薛岑的表妹,这件事该有的补偿希望陆总能好好落实。”

说完许莓站起身来,对着薛岑说了句:“阿岑,走了。”

走到门口时,许莓快步迈了出去,只留下陆知衍喊的一句:“小莓。”

薛岑顿住脚步,他沉声道:“陆总要真的知错,第一句就应该是对不起,这才是认错该有的态度。”

走出病房后,陆父陆母还在门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许莓也有些难堪。

变成今天这样也不是她愿意的。

陆母先一步开了口,嗓音都带着颤抖。“小莓,阿姨不知道知衍之前竟然那样对你。”

她眼里晕着泪花,她知道谣言对一个女孩子的伤害,上大学那会许莓情绪不高,陆母以为她是一边专注学习一边准备欧冶的演出太累了。

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陆叔叔陆阿姨,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请个护工好好照顾他吧,我和阿岑就先走了。”

屋内的陆知衍,看到许莓走得干脆,甚至没有一丝留恋心里一阵发紧。

想到薛岑刚刚脖颈上的痕迹,许莓穿着一件高领毛衣遮得严实。

可不用想也知道,两个人都结婚了,又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只是他不舒服,既难受又不甘。

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心里顿时一阵嘲讽。

自己就像个无眼无心的盲人一般,看不见也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