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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闻言轻笑两声,“……你不是自己会算么?”

“会是会……”

天稷答的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那不是在测算一道上她没小师弟精通吗……

技能点全都加在祈雨上了。

“师姐,你说的那家茶肆,叫什么名字?”

天稷回想了下,“好像是叫品茗阁。”

青岚缓缓垂下眸,只余一片浓密的剪影,轻柔的打在白皙俊美的脸颊上。

他微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半空中轻闭又开。

突然,他抬起了头,凤眸凝神看向远处,仿佛可以穿透万千空间。

“大凶。”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让天稷和顾凉两人皆变了脸色。

天稷提了口气,“小师弟,你还算出什么了?”

青岚摇了摇头。

“世间万象,我仅能窥得一缕,这个卦象充满了迷离不清。

但这三个人,同我们之间的纠葛的确很深,枯荣生死,每一次抉择,都可能会影响到未定的命数。”

天稷下了定论,“也就是说,她们真的憋着什么坏招,难怪我眼皮直跳。”

“好坏皆是相对而论,若是对我们而言,那可以这么理解。”

顾凉原本略微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品茗阁。

大凶。

她抬起一杯茶,略一倾斜,看着杯底翻滚跃动着的茶叶,一言不发的晃动了两下。

盐、铁、茶。

这三样算是板上钉钉的战略资源。

以往大乾到南方巡盐,都是李云霁负责,那她便占了先机,先拿下这三分之一。

品茗阁是她的产业,按原书里的套路,应当也算是大乾数一数二的大茶商,即便如今被李景霂撺起的坊市压了一头,但实力也绝对不算弱,那她三者已占了二。

至于铁。

若是按顾凉原先推测的那样,云州黑木林崖底的赤铁矿是言贵君在幕后指使,那李云霁想必也私藏了不少。

那么……

三者她已占全。

郁止背后是以北辰为主的天机楼旧部,既有布阵之力,也能为李云霁卜算吉凶。

而呼延崇后面站着北燕新女皇的政权,她们在北境边防设下了严密的圈套,对着大乾虎视眈眈,其中多少也有点法阵的影子。

若是——

她们早便勾结在了一起呢?

不是现在,而是在更早之前。

顾凉眸色一凛。

……串起来了。

那些她曾经忽视过的细节。

呼延崇首次来京都,便让北燕国师濮阳遥借与贺冬比试的机会,趁机除掉当时对李云霁来说,最大的皇储竞争者,李之仪。

或许就是三皇女党跟北燕谈好的条件之一。

那个在宴席上充满杀意的眼神,是因为她出手搅黄了这桩事。

言贵君对她起了杀心。

那两个弑绝的杀手,想必也是他派出来灭口的,可惜没能得逞,反而搭进去了弑绝在京都的大部势力。

若江府灭门案与言贵君有关,那么在她顾家设下的转运阵,极有可能也是这两个人的手笔。

如果阿岚没有预先改了阵眼,那么顾府的气运,或许还是会像原书里写的那样,被李云霁一点点窃走,最后沦为她夺权路上的炮灰。

“妻主?”

听到青岚的声音,顾凉回过神,放下茶杯,“无事,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些细节罢了。”

青岚伸手轻握住她的手,“妻主,不要担忧,还有我。”

顾凉熨帖的笑了笑,“是啊,有阿岚在我身边,便是我极大的福气了。”

即便那时他还不是青岚正君,却也愿意介入因果,来保护顾府。

这样的青岚……她如何能不喜欢?

天稷在一旁吃着糕点,老神在在道,“你俩就放千百个心,好歹还有我这个天机楼代楼主在,怎么可能比不过郁止那个半吊子西贝货。”

跟着顾凉耳濡目染,天稷学了不少新词。

这西贝货倒是说得信手拈来。

顾凉抬起眼皮,淡淡哦了一声,“……那你眼皮跳,还这么忙不迭跑回来卜吉凶?”

说穿了不还是怕么。

天稷知道自己阳寿还久得很,试图挽尊。

“弟妻,不知者无畏,你不懂这种征兆对于一个修道者而言,究竟有多瘆人。

我有这反应都是情理之中,不信你问小师弟。”

顾凉笑了一声,“行了,有空么?陪我去个地方。”

天稷懵了下,有点惊讶这次顾凉居然不损回来,三两下吃完手上的芡实糕。

“有,去哪。”

“路上说。”

青岚跟着起身,送她们到门外。

天稷走在顾凉身侧,见自家师弟一路跟了出来,“师弟,不用送我们。”

咋的这是,几步路他都舍不得这个臭弟妻自己走啊?

青岚笑意温柔,“我正巧也要去宋府接爹爹回来。”

天稷干咳了一声,“好吧。”

顾凉把青岚扶上马车,叮嘱段双护好正君,有事立马去翰林院找她。

段双表情严肃的压低声音,“好的小姐,保证事无巨细。”

顾凉勾了勾唇。

这段又又做这种活儿也算做出经验了。

段双委屈抹泪:……那可是多少次蹲墙角得来的经验。

还不是为了稳固她在小姐心底的地位。

好几次都把栀香惹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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霂园。

李景霂端着一杯茶,颀长直立,站在窗前,眼帘微低,漆黑的墨眸看着庭院里刚移栽的满院梨花。

慢条斯理的浮了下茶沫。

茶香袅袅,氤氲的水雾里,冷峻孤傲的面容若隐若现。

华二站在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穿着彩衣的男子正躺在梨花树上假寐,怀里懒洋洋的抱着只兔子。

阳光的斑点从花叶缝隙间缓缓落下,几缕打在他过分白皙的颈间。

男子略有些卷度的长发沿着花枝蔓延垂下,发梢上沾染了一片落花。

瞧着好看得倒像是一幅画似的。

华二心下忍不住腹诽。

当真是老树开花。

主子这都盯了有小半会了吧,半天没舍得挪位置。

原本院里种的青松长得好端端的,全也被移去了后院。

还特地交代她从白云观半山腰挖来这么多梨树,美其名曰给院子里添点花香,不至于乏味。

这哪是看花,明明就是看美人。

“主子,顾大人和天稷楼主来了。”

华一从门外走进,递了个消息。

闻言,李景霂搁下茶杯,转身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