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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陈禹找到刘华恩时,那大盗在此期间又连续盗了几户大族,离他所说盗“十家”的数目也只剩三家。

那大盗像似察觉到了蛛丝马迹般,最近两次作案地点都刻意避开刘华恩所埋伏的地点,下手的地点也更加的毫无规律可言。

陈禹翻看他在长安府过往的作案目标之后,心中带有几分了然之色,脸上却不露声色。找了个理由独立外出向贫民区而去。

贫民区在城南外郊两里处,是在长安城谋生却没条件租住城中的百姓聚集而形成的一片区域,当然这地方在官府的户籍名册中是不存在的,因此这里也是长安城附近各种牛鬼蛇神三教九流之人的聚集地。

陈禹走在贫民区的街道中,还没深入一股独特的混杂着人畜排泄物的异味直冲鼻孔。陈禹皱了皱眉头,强忍着不适,屏住呼吸向贫民区深处走去。

贫民区的人用衣不附体食不果腹来形容没有丝毫夸张。陈禹身上的穿着和全身的气质和这里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引来不少人的围观,并且有几人远远监视跟随。

陈禹没向其中任何人打听半句,就这么在贫民区四处乱逛。直到逛到贫民区中心位置,见到五个六七岁的小孩落脚在一个不大的破庙,陈禹才停下脚步,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几眼后才才继续向前走。大半天时间如此几次反复观察那破庙中的情况,陈禹确认了心里的猜想便回了城内。

接下来知府更一改之前的大范围抓捕的策略,对外宣传华山派三人已全力围捕大盗的消息,如然不到三天知府就对外宣布大盗落网的消息。

被盗的豪族大户们纷纷前来知府治所衙门探听这无法无天的大盗是何模样。

知府也没推诿,如愿让他们大牢中见到四肢被废,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的大盗。

看着牢中如死狗的‘大盗’大户豪族们尽管心中有所怀疑,但大盗作案时黑衣蒙面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真正面貌,大户豪族也只得相信大盗真的落网。

“知府大人,不知大盗落网时,可曾追回我等被盗的钱财”。

其中一位赵姓大户追问被盗钱财。

“赵员外,那大盗落网后本府便立即对其进行拷问,但那大盗胆大妄为,冥顽不灵,本府大刑之下才招供:称你等被盗的钱财早已被他挥霍一空”。

知府说出的结果出人意料。

“如此多的钱财他一月之内就花光了?”

有人明显不相信知府之言。

“嗯...莫非不信本府所言”,知府面带不悦的看着这些曾经告他刁状的大户豪族道。

众人无法,也看见知府对他们之前越级告状行为的不满,只得暂时离去。

果然在知府宣布结案后,长安城内就再没发生过类似的案件。而名叫田七的大盗被判了秋后问斩,以上报刑部核查,轰动一时的长安城大盗案就此告破。

————

上华山的路上可模糊看见四个大人带着三四个小孩子缓慢朝山上走去。

“田七叔,俺走不动了”,最瘦小的孩子忍不住朝前方的高大男子呼喊道。

前面四个大人闻言停下脚步,下蹲身体将背上背的小孩放下。

那呼喊的小孩立刻向那名叫田七的男子背上趴去,刚刚走路的几个小孩也有样学样朝另外三个大人身上趴去。

原来这一行人是四大八小的一群人,上华山的路难行,这群小孩就由大人轮流背着上山。

下午时分一行人最终走到了华山派驻地。

宁中则正在教令狐冲华山派站桩功,岳灵珊在旁边好奇的看着‘大湿兄’的奇怪动作。

岳灵珊看了一小会就没了兴趣,大圆眼珠眨巴眨巴转头四处打量,突然间看到一大群人出现在目光范围内。

“妈妈,我看到巴巴和撕书了......”。

还不待宁中则做何反应,岳大小姐双手前后均匀飞摆,迈开小短腿向岳不群奔去。

宁中则看向一行人,人群中除了华山派三人外还有一大八小九个陌生人,便对岳不群露出疑惑的目光。

岳不群单手下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暗示,将新上山的九人安置好后向宁中则解释起事情的始末。

原来陈禹当天发现破庙中的小孩后心中就起了疑心,按理说在贫民区那样恶劣的环境中几个手无寸铁的小孩不可占得破庙那样的栖息地。

可事实却是他们确定生存在破庙之中,经过几次观察后最终才发现他们有一个叫田七的成年人在庇护他们,而田七也就是长安城内大盗案的犯案者,同时也是江湖上名气不小但很神秘的飞燕门唯一传。

说来也是陈禹运气特别好,他刚听这案犯的作案风格就联想到飞燕门,因此第一时间就找来了贫民区。

飞燕门来历成迷,据说是每代都是单一传人,其门派令人称奇的两项绝是轻功与盗技,飞燕三绝与妙手空空独步江湖,门派理念是劫富济贫。

因飞燕门的这一特点,江湖中也将其称呼为“侠盗门”。

传言其门派前辈曾深入大内皇宫,替蒙受奇冤的百姓向皇帝递交过陈冤书,最终没惊动大内高手全身而退。

后来那百姓的冤屈最终被平反,皇帝忌惮那人神出鬼没的轻功,为拉挵他下旨将他封为盗圣,许已高官厚禄。但盗圣不为所动,浪迹江湖,仍然坚持门派的理念。

田七因自身天赋所限,未能将飞燕门绝技炼到门派前辈那般炉火纯青,因从不在同一地方连续作案,此次不知何因让他在长安城内打破习惯。

陈禹暗自跟踪田七,在他即将再次动手之际将其阻拦。

“兄台如此肆无忌惮在长安府范围内作案,未免没将我华山派放在眼里?”

轻细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正趴在房檐上的田七顿时大惊失色,抬头见四五十米远外的屋顶上站着一个穿灰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微笑的看着自己,也不多想提一口内力就朝相反方向飞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