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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米很漂亮,说实话,比苏秀秀漂亮。

阜财坊的美人坯子,可惜与她定亲的百户家儿子夭折了,未过门就做了寡妇,暂时也没人去提亲,胡老三很宠他这个女儿,偶尔说起,也是说一般人无福,小米是贵人家享清闲的命。

胡小米被轿子抬到小院,还带着两个包袱,看到林威顿时松了口气,转瞬又一脸羞赧,低头走到身边,声音如蚊,“四威!”

林威计划今晚做霸王,刚做完思想斗争,看到她这样子有点发愣,“大哥去你家了?”

胡小米脸色更加通红,“没…没有,隔壁二叔给大兄留下三百两,说我爹把我许给你做…做妾。”

林威,“……”

胡小米看他不说话,等了一会又喏喏说道,“四…四威,我愿意,我给你生孩子,也会听秀秀的话,咱们一起过日子,才不去贵人家做奴婢。”

林威露出一丝苦笑,他们真的是从小长大,虽然十岁以后很少玩闹,但这是真正的发小,与秀秀也算闺蜜。

一切的美好,背后都是一堆烂事。

胡小米说出这话,好像也少了羞涩,环视一圈小院又问道,“这是我们以后的新家吗?秀秀呢?”

林威此时在院中树荫下的宽大躺椅中,这个小院就在那晚‘喜院’的隔壁,楼内出阁的女子可以在这里暂住半年。

想说什么,又不想编鬼话骗她,闻言挪挪屁股,示意她坐过来。

胡小米呆了一下,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犹豫着红脸坐到身边,彼此挨着很近,林威都能感觉到她浑身在颤抖。

任何话都是废话,捧起俏脸直接吻了下去。

不一会,美女已害羞倒在怀中,“四…四威,你欺负人家。”

“哈哈,秀秀在师父那里,三五天不来,我们安静过几天日子,厢房有洗浴的东西,去洗漱一下,晚上我们被窝里谈。”

“啊?不摆酒吗?”

“小米觉得需要吗?”

胡小米又脸红了,摇摇头,“不需要,大哥给多少银子我们也不能糟蹋,以后好好养孩子。”

林威大乐,赞赏道,“说的对,是我的婆娘。”

到底是熟人,胡小米很快渡过不适,笑着点点头,去厢房独自忙碌。

晚上的快乐无需多言,胡老三平日说过很多次林家厉害,表示他家高攀不起,所以胡小米对做妾没什么抵触,知根知底的熟人,很快就畅想以后三人一起过日子。

林威食髓知味,如胶似漆,第二天两人中午才起床,不知何时,院中堆了一地材料。

火器的关键,永远是火药。

一硫二硝三木炭的配比,与10:75:15的配比完全是两种东西,爆炸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换个形态,加上底火,才是真正的火器。

他们就算了解左轮的原理,图纸在手也造不出来,用目前的黑火药装到弹轮中,威力顶多是个弹弓,根本不怕别人学。

林威还想造几个小炮仗,没听说嘛,火药白糖大伊万,以前知道不能做,现在可以好好搞。

刘家兄弟已经弄好两把左轮,比印象中大,有一尺长,而且重了不少,这是冶炼工艺决定的尺寸,工匠无法改变。

弹轮转动灵活,卡簧精准,不愧是‘手工达人’,还另外带了四个轮子,一次性可以带二十四颗子弹,打完四颗换一次轮子。

接下来林威开始了他的造枪生活,身旁有美女陪着,简直是理工宅男的梦中生活。

捣碎,搅拌,再碎,和起来用杠杆压,晒干,簸箕筛…

早期的底火都是雷酸汞,硝煮沸混合水银成硝酸汞,再与高度酒精混合成灰雷汞。过程中再加入少量盐铜粉,得到白灰色的晶体成品,就是起爆药,对针刺和撞击很敏感。(注)

总体而言,制药属于物理范畴,底火却属于化工范畴,成品率感人。

林威也是第一次做,过程不停反复,成品装到轮子中,铅子用蜡纸包住堵前面,中间塞颗粒火药,后面‘滴墨孔’装底火后薄薄蜡封。

扳机上的凸起的撞针一击,嘭~

前后七天时间,总算制作了半斤底火,十来斤火药,二十四颗待击发的子弹,六颗竹筒小伊万。

够了,再多是便宜别人。

这玩意不用试验,底火拿锤子一砸就着,无需制造动静。

与云霄楼要了一块牛皮,让胡小米缝了一个枪套,系到腰间十分有牛仔派头。

两人天天腻在一起,胡小米几次问他在做什么,林威的回答总是在为儿子争军功,小米美滋滋的摸摸小腹,一脸憧憬。

这个问答场景重复了很多次,以至于林威也有点享受生活的美好。

直到第十二天,林耀的亲卫来了。

“四爷,今天是七月十几?您忘了吗?”

林威刹那懵逼,顿时剩下尴尬,转瞬又一脸铁青。

不管十几,林老头的祭日已过,林耀并没有来叫他,也就是说自己被逐出了家门?

亲卫看他的脸色就明白了,拱手恭敬道,“大爷让小人告诉您,四爷自己去祭拜,文牍司也不用去了,丁忧租的房子还能住半年,在那里清净清净也好。”

说完放下三百两银子离开,林威这才想起来,云霄的三万两还没影子,等老子回来和你们算账。

抹除所有火药制作痕迹,立刻带胡小米出门。

她其实挺不好意思,因为今天已经七月十三,又听说林威带她去祭拜父亲,顿时开心的不知所措,收拾东西紧紧跟着。

这年头妾室只准祠堂或牌位上香遥祭,不准上坟,就算林威允许,胡小米也不敢去,但到林耀兄弟们丁忧期间住的房子祭拜,也是天大的宠爱。

两人在崇文门大街买了些纸扎,又买了些供品和几斤米,雇了一辆马车,缓缓向京郊西山而去。

他们出城的同一时间,大师兄在午时来到小院,带着刘家兄弟和几位不认识的精壮男子,里里外外仔细把痕迹看了一遍。

刘大最后摇摇头,“他弄的东西应该很繁琐,这里看不出什么,四威不说,我们不可能把手铳打响,威力也远差手弩。”

大师兄铁青脸点点头,“听墙根的兄弟说,小师弟几次三番说人生贵在折腾,这玩意应该是他的一个台阶,等等看吧。”

…………

注:雷酸汞那玩意大体是这样子,作者故意弄错两处名称,不用较真,因为不想传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