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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安曾给秦筝一些秘制红丸,褐红色的,像豆子那么大一粒,放酒水里搅拌一下可以速溶。

它的主要原材料是酒醉花,又称曼陀罗花。

战国时期。

扁鹊曾以酒醉花为主要材料,研究出“迷酒”。传说扁鹊曾给鲁公扈、赵齐婴两个人剖腹换心。一杯“迷酒”喝下去,两人昏睡了三天三夜。

到了东汉时期。

华佗又在“迷酒”的基础上进行改良,研究出了“麻沸散”,主要用来麻醉止痛,方便做外科手术。

陈家祖传的秘制红丸,也是沿承“迷酒”技术,曾用于治病救人。

经过一代又一代先祖的秘法改良。

药性有奇效。

这种秘制红丸,一次吃两粒就会陷入深度昏睡中,醒来后大脑一片空白,跟醉酒后大脑断片一样。

秦筝不想让肖元山陷入深度昏睡的状态。

想让肖元山留点朦胧回忆。

她只往药酒中溶入一粒秘制红丸。

肖元山一喝下去便神经迷糊、醉眼昏花,连人都看不清,却又不至于像猪一样昏睡过去。

菲律宾女佣把肖元山扶到床上。

随后宽衣解带。

满足肖元山对秦筝的一切幻想。

而秦筝则像个专业的摄影师,拿着手机在旁边拍摄。菲律宾女佣的演技很厉害。她一边配合着肖元山,一边含泪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抗争样。

就好像这是一场违背妇女意志的暴力运动。

等到肖元山完事之后,菲律宾女佣抹泪掩面,抱着衣服跑出房间。这时,秦筝也结束了拍摄,回另一个房间睡觉。

第二天清晨。

肖元山醒来后,看到身边没人,枕头上扔着秦川的睡衣,脑子里便浮现出了一些朦胧的美好回忆,乐得眉开眼笑。

肖元山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

看到秦筝坐在客厅沙发上看《韩非子》,肖元山立马凑了过去,坐旁边搂抱着秦筝的小蛮腰:“宝贝,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起这么早。”

秦筝想扒开搂在腰间的那只手。

一念之间。

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合起书本对肖元山:“现在你面临着这么多麻烦,昨晚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协助你实现政治抱负。”

“为了我,你这么拼,我会心疼的。”

肖元山看到秦筝手中那本书的名字,对秦筝所说的话没有半点怀疑。韩非是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曾为秦始皇统一天下奠定理论基础。

肖元山抓着秦筝的纤纤玉手。

感铭肺腑地说:

“昨晚你跟我讲呆若木鸡,已经为我指明了一个方向。今天一大早,你又为了我而研读《韩非子》。”

“我肖元山这辈子能遇到你,真的是死而无憾。”

“现在我觉得,我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能不能再往上迈一步,我都已经不在乎,只要不倒在吕州就行。”

对于秦筝,肖元山俨然是动了真情。

他想着,秦筝才二十多岁,如果自己不幸倒在吕州,到时秦筝该怎么办?为了秦筝,他现在已经放弃了往上爬的野心,只求平安。

这也侧面说明,美人香草,确实有毒。

看到秦筝微微一笑,肖元山便心醉如轻云,飘然千里:“别墅和豪车,现在你都不缺,你想想还缺点什么?我叫林大师去操办。”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秦筝目光如炬,又一次精准捕捉肖元山的心理需求,把肖元山哄得此生无悔。

肖元山激动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会谨慎地走好往后的每一步。”

秦筝不失时机地探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解决你跟陈长安之间的冲突?”

“昨天你说大智若愚,不能操之过急,我很赞成你的观点。”肖元山若有所思地说:“我打算效仿那只鸡,收敛锋芒,以不变应万变。”

“能做到吗?”

“那个故事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我是市委的一把手,本来就有权力上的优势。只要我以静制动,不让他们抓住把柄,他们谁也奈何不了我。”

“你能效仿一只鸡,我很欣慰。”

看着自信满满的肖元山,秦筝面带微笑,心里却想起了“呆若木鸡”的真正主角纪渻子,心想驯鸡的人,肯定是比鸡更优秀。

陪这只“鸡”吃完早餐之后,秦筝以要回学校上课为由,订了一张北上京城的火车票。

肖元山亲自把她送到火车站。

但她进站后并没有上火车,等肖元山走了之后,她借用别人的身份证,去红景大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待在酒店看《韩非子》,哪也不去。

晚上八点多。

秦筝将长发挽起,早早地洗了个澡。当她裹着浴巾从洗浴间出来后,她又特意往身上喷了点法国香水。

等了十几分钟,门铃终于响起。

秦筝喜不自禁地跑去开门:“你来了。”

“……!!!”

陈长安站在房门口,见秦筝身上只围裹一条浴巾,浑身上下还散发着迷人的香水气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秦筝催道:“愣着干嘛,进来啊。”

“把我当猎物?我教你诸子百家,不是让你来跟我耍心眼。”陈长安转身背对着秦筝:“给你三分钟时间,去把衣服换上。”

秦筝的满腔热情,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她拧着两弯柳叶眉,无话可说,转身去换上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裙,清新淡雅而又不失时尚魅力。

“换好了。”

房门由始至终都没有关。

陈长安进屋时,顺手把房门关上。

秦筝问:“喝酒还是喝咖啡?”

“来杯咖啡,提神。”陈长安拉开窗帘,这个房间的景观还不错,可以看到半城霓虹,流光闪烁。

秦筝给陈长安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小心烫。”

“叫我出来,有进展?”

陈长安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端起咖啡轻轻吹了吹,浅尝慢饮。

秦筝把手机拿出来,调出昨晚拍的那段视频,并递给陈长安看:“如果你想收网,我现在就可以让菲佣去报警,告他强奸。”

这段视频的持续时长为3分26秒。

陈长安只看了半分钟便将手机还给了秦筝,心里毫无半点波澜,尽管那个菲佣的身材还不错。

陈长安问:“有没有发给丁勇?”

“还没有,你同意了我再发给他。”秦筝以此表明心迹,自己虽然是受雇于丁勇,但只听你陈长安的。

陈长安仔细想了想,回道:“时机还不成熟,先不要发给丁勇,这段视频只能留作紧急备用。”

“这个视频还不能把肖元山拉下马?”秦筝疑色重重。

陈长安道:“这种做法属于诬告,有风险。我们谁也无法保证那个菲佣的立场会永远不变。万一她改变立场,到时肖元山死不了,那死的就是你。”

“那个菲佣应该不会叛变。”

“哪怕是1%的风险,也要规避。你现在这种做法,本来就不合逻辑。肖元山是个市委书记,想跟他上床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他有必要去强奸?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栽赃陷害,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

“我安排菲佣跟肖元山睡,也不仅仅是为了录制这段视频,我是保我自己的清白。”秦筝一脸委屈地凝望着陈长安。

陈长安轻尝咖啡,也不再说什么,默认秦筝的自保原则。

秦筝又道:“对了,昨天我给肖元山灌输了一些思想理念,他现在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短时间内不会动你。”

“这个做得不错。”

稍作顿言。

陈长安又进一步分析:

“官场上达到了肖元山这种级别的贪官,身边通常有两种人:一种是精神供养者,一种是利益代言人。”

“你属于他的精神供养者。”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利益代言人。”

“现在你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你要想办法把他的利益代言人找出来,进一步挖掘他的犯罪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