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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锦衣之下番外篇(陆绎不在身边的日子)

“今夏,给,”杨岳手里托着两个钱袋递给袁今夏。

“大杨,这是什么?”袁今夏猜到了,但还是问了一句。

“今夏,我和爹攒了一些银子,你拿去先用着,”大杨说着将钱袋往袁今夏手里塞过来。

袁今夏没有接,推回来,笑道,“我用不着,谢谢你大杨,你回去也替我谢谢师父,过几天我就去看望师父,”

“今夏,我知道,你为了陆大人,要时常打点诏狱那些人,我和爹帮不上你太多,这银子虽然不多,可也能解一些燃眉之急,你就拿着吧,啊,”大杨说完又将钱袋推给袁今夏。

“大杨,你听我说,”袁今夏接住钱袋,又拽过杨岳的手,将钱袋放回杨岳手里,“我现在呢,是缺银子用,可是我会想办法的,你和师父不用担心我,”

“你能有什么办法?”杨岳有些急了,“今夏,你难道还把我和爹当外人吗?”

“大杨,从小到大,虽然我叫你大杨,我也对你大呼小叫的,可是在我心里,你是兄长,我一直庆幸有你这样一个哥哥,无论何时,你都会呵护我,保护我,还有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师父一直待我如女儿一般,我很知足,很快乐!”

“今夏,你既这样说,又这样想,那这个,你就拿着,”大杨又欲将钱袋放回袁今夏手里。

袁今夏将手背到身后,笑道,“你听我说,大杨,你何时变成了这般急性子了?”

杨岳看着袁今夏。

袁今夏继续说道,“大杨,大人是进了诏狱,我也非常想能早日救出大人,可是,我不能因此就一门心思地去做这一件事,我还有娘,有姨,有师父,有你,很快我还会有上官嫂嫂,我还是一个捕快,我要关心的人,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你懂吗?大杨,我活得好,我才能有足够的信心,有坚定的毅力去救大人,”

杨岳认真地听着,不住地点头。

“大杨,大人在里面一定吃了很多苦,可是我相信大人,再多的苦他都能承受,我最怕的,是他的精神和意志垮掉,这是多少银子也拯救不了的,”

杨岳听明白了,急急地说道,“就是啊,今夏,所以你需要更多地银子去打点,只要陆大人能知道你的消息,他就算为了你,也会挺住,这银子,你听我的,你还得拿着,”杨岳又将钱袋递过来。

袁今夏还是背着手,笑道,“你呀,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大杨,银子我会有办法的,这些你拿回去,我还等着你风风光光将上官姐姐娶回家,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今夏,我给曦儿写了信,决定将成亲日期推迟,我想曦儿定会同意的,”

“为什么要推迟?”袁今夏急道,“大杨,不能因为我和大人,就将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都打乱了,你若执意如此,那我便不认你了,”

杨岳见袁今夏急了,便忙说道,“好好好,你别急,我这信还没送出去呢,可是今夏,我还有一个疑问,”

“什么?”

“以往你为了挣更多的银子,只要有案子,你便会去争,可现下,我见你不争不抢,有时候还会将案子主动让给别人,还会帮助他们分析线索、破案,那你还怎么攒银子去救陆大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杨,以前我一心想找亲生父母,我不知道他们在何处,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因而将银子看得比什么都重,总觉得攒够了银子,才有机会去找他们,后来,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用再找了,可是,我也遇到了大人,”

袁今夏仰起头,努力将眼泪憋回去,“遇到大人以后,我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种情怀,大人他心系家国,可以舍命为国,却从不邀功,他也可以舍命为朋友,却从不求回报,似他这般面冷心热之人,虽屡屡遭人误会,但他从不为自己辩解,他是一个正直又善良的人,身居高位,却从不贪赃枉法,以前我时常羡慕他办了案子,皇上就会赏赐那么多白银黄金,甚至有些不满,凭什么?”

袁今夏苦笑了一下,“凭的就是,他可以舍己为人,他可以舍己为国,遇到大人,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渺小,多么狭隘,大杨,以前为了案子我与同僚争得面红耳赤,我是需要银子,可他们也需要,他们也要养家,他们也有父母和孩儿,以前我很少为他人着想,一门心思考虑自己,我太自私了,说起来很对不起大家,”

“今夏,你想多了,你是抢案子不假,可你平时帮助大家也很多,我可从来没觉得你自私,你是个好姑娘,”

“好了,大杨,就别夸我了,我知道自己什么样儿,嘿嘿……”

“那,这……”杨岳看着手里的钱袋,“我回去怎么跟爹说啊?”

“师父会明白的,”袁今夏笑道,“师父以身体有疾为由退甲归田,我觉得甚好,我是支持师父的,你呀,回去之后就想想怎样将上官姐姐娶回家,师父可是盼着抱孙子呢,”

杨岳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正在这时,周甲和杨归农走进来,“杨岳,今夏,你们都在啊?正好我们在找今夏呢,”

“找我?什么事啊?”

“今夏,我们接的案子,破了,”

“好事儿啊,这才几天的功夫,厉害了,”袁今夏翘着大拇指。

周甲和杨归农互相看看,周甲说道,“今夏,我们是特意来感谢你的,要不是你的指点,我们不会如此顺利,我们商量好了,这得的赏银分出来三分之一,归你,”说着从怀中掏了银子递过来。

袁今夏急忙摆手,“举手之劳罢了,这可要不得,你们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杨归农说道,“今夏,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最近大家都接了案子,可每个案子都离不开你的指点,你的追踪循痕术确实厉害,大家都说,这案子虽然是我们接的,可若没有你,这案子能不能破都不好说,所以大家都私下里商量好了,案子大家接,但破案后的赏银必须有你的一份,你若是不要,可就是看不起我们了,而且,你接的案子,我们也可以出力,你也可以将赏银分我们一份,这很公平,”

袁今夏眼眶有些湿润,她想继续推脱,周甲和杨归农看了出来,先一步说道,“今夏,如果你不同意,以后我们再想求你帮助,都不好意思张嘴了,我们破案是为了还百姓一个公道,也能从中挣银子养家糊口,这不是你我都希望的吗?”

杨岳打着圆场,“我觉得这样甚好,”

“是啊,今夏,你也可以一边帮我们,有时间也可以教教我们追踪循痕术,”

“好,如果大家愿意学,我当然愿意倾囊相赠,”

每日下值回去,袁今夏会帮着袁大娘将车推到夜市卖豆腐干。此外,袁今夏还支起了一个摊子,剪纸。

没人的时候,袁今夏便从怀中取出飞鱼剪纸,心里默默地对他的大人说着话,“大人,我想你了,你还好吗?我会等你,无论多久!”

有一日,袁今夏终于等到一个机会,她与那位神秘的大人物见了面,她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了他,她双膝跪地恳求他,只为救他的大人。

从那以后,她耐心地等,终于有一日,传出来消息,皇上赦免了陆绎。

袁今夏喜极而泣,穿上大人最喜欢的那件粉红色衣服,站在雪地里,痴痴地等着,她记得她的大人曾说,“你穿上这件衣服,倒多了几分女孩子家的样子,”

诏狱的大门缓缓打开……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熟悉的笑容,熟悉的深情的双眸……

袁今夏一刻也不想等,她飞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