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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你这是怎么了?”来看陆瑾的彩云看到自家姑爷正坐在椅子上发呆,手里的玉佩满是鲜血。急忙上前来问。

“哎呀,姑爷,你这……”这姑爷咋这么不省心呢,刚好点,又血里呼啦的。

陆瑾:“……”

陆瑾不想说话,陆瑾只想静静,也莫要问静静是谁。

说好的诚不欺我呢,都玩我是吧?

狗屁传承,伤口都愈合了也没等来。

“这姑爷又魔怔了。”彩云心里一边吐槽一边赶忙给陆瑾收拾。

陆瑾郁闷的心情无处发泄,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

“彩云,酒来!”陆瑾大喊一声。

彩云抬头看了一眼:“姑爷,我们院里没有酒。”

陆瑾都快被气笑了,自己就放肆一下也这么难么。

“这偌大的沈府就没有酒?我们院里没有,别处还能没有?”这丫头片子就欠调教,一点不像人家丫鬟贴心。

“姑爷,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院里被削减供应了。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酒啊?”开玩笑,不给酒你都要疯癫了,再有点酒,你还不得把房子烧了?

陆瑾:“……”

陆瑾哪里知道被一个丫头就这么忽悠住了。还真以为喝不到酒,心里更加苦闷。这沈府是不是太过分了,好歹自己算个名义姑爷,就连酒都不给?

起身来到书架旁随便的翻看,希望能从这种消沉的气氛中解脱出来。

结果翻来翻去,也没看到有啥能转移注意力的,尽是之乎者也的。

这里面都是类似于前世的儒家经典,什么《濮阳公集注》,《儒门百问》啥的。这是正经人能读的书么?看着里面的东西倒是跟那些道德经典大同小异,差别不大。

话说原身自己读的什么书?要考秀才都要治什么经典啊?秀才完了好像是举人,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哎,先不想这些了。

“彩云,这里就没什么小说之类的吗?”陆瑾转头问丫鬟。

“小说是什么?”丫鬟一脸懵逼,满脑子正在搜刮,没印象啊,难道自己读书少?

“哦,这个你们应该叫话本,就是有话本吗?”陆瑾想了一下说道。

“姑爷你说话本啊。”彩云明显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姑爷满嘴蹦的都是听不懂的词,话本就话本,还什么小说。

“姑爷不是正经读书人么,也看话本?”彩云一脸好奇。那都不是姑娘家藏在闺阁悄悄看的么?像自己这样的丫鬟都少有机会看。

你哪只眼睛看出姑爷我是正经读书人了?陆瑾无力吐槽。

“姑爷我读书兼容四海,包罗万象。你可不要小看话本,那里面也有做人的道理,我们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彩云:你说的对,反正也没有。

这古代也太无聊了啊,酒不让喝,话本也不让读,要了老命了。在前世,自己可是能拿着手机能一趟一整天,大概也是没机会回去了。

陆瑾蹲下身翻看起书桌旁的画缸,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倒真是让他翻出字画来,陆瑾展开来仔细的看,其中一字帖写着叫一首《江临秋宴》的诗,字体偏向于前世的行书,结体严谨,端正匀称,字势优美潇洒,笔锋间不乏风骨。大梁有能人啊!诗也不错,就是有点伤春悲秋的,文人总爱瞎矫情,跟自己一样。

这后面写的浮丘余生也不知道是个名人还是个人名,反正名字是挺奇怪。这字帖是临摹的还是原作啊,也看不出来。

陆瑾就这样一边看,心里一边吐槽,连看了几张,嗯,你还别说都挺好。

要说这书法,陆瑾还是最喜欢老王的,他临摹学习最多的也是老王,字里行间透着优雅与洒脱。看了几帖他还真是没发现相似的。

陆瑾又展开一副画来看,这是一副山水画,题名叫《澜江山水》,跟前世国画差不多,意境深远,回味悠长。感觉看多了能成仙得道。

眼下俗事太多,好吧,主要是自己贪恋红尘,暂时不想成仙,遂将画卷起来放了回去。

又翻了半天,陆瑾也没找见带人物的画作。陆瑾本想看看这个世界是怎么画人物的,也像山水画那样只重意不重形么?

陆瑾站起身瞟了桌子一眼,这才发现桌子上有笔架挂着几只毛笔。拿过来看了看,感觉还不错,沈家的东西应该不差。

“纸总有吧,彩云?”你要再说纸也没有,我这姑爷可就不当了,爱谁谁。

“姑爷是要写字?”彩云惊奇道。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就没见这姑爷拿过笔。

我想干其他的也没有啊,这手头不就有点这玩意么。陆瑾心里省思有时间了还是要搞搞发明创造啥的,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好歹见识在那里,找些专业的人配合搞搞,总能搞出点东西来。要不然太无聊了。哎呀,都有好久没吃火锅了,馋!

看着彩云从一个书柜抽屉里抽出一卷纸,在桌上铺开来。

好家伙,在这里放着呢。前段时间光顾自己一个人忧伤了,这院里还真是啥都不熟悉,这书房都没来过几次。

有个丫鬟就是好,这不就开始主动磨墨了么,红袖添香不过如此。嗯?怎么还一副臭脸呢。

“彩云,谁欺负你了?”

彩云没说话,抬头看了陆瑾一眼。除了你还能谁啊?这姑爷一会儿一个想法,完全摸不准,实在伺候的心累。

其实倒怪不到这小丫头,两个人跨越着时空,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两者思维习惯都差别太大,她熟悉的是伺候这古代的贵人,而自己显然不是。

彩云没言语继续忙着手里的活,陆瑾也就没再管,自己还一脑门官司。

看着摊开的纸张,陆瑾却又不知道写什么了。写什么好呢?

毛笔字倒是不怵,对于前世的他来说算是其中一项基本功,谈不上多好,但相对来说肯定能看。

拿起毛笔蘸了墨汁,随手在摊开的纸上写了个“永”字,又写了个“清”字。看着还行,手还听使唤。

陆瑾继续在纸上乱七八糟的写着,旁边的彩云都无语了。多精贵的纸张啊,你就这么糟蹋?上面乱七八糟的写,字上面还有字,一张好好的纸就这么浪费了。

陆瑾拿起写满字的纸随手就揉成了一团放在一边。

“彩云,你先下去吧,这些墨够我用了。”边上站着个人,总感觉发挥不开。

小丫头嘟了嘟嘴,不情愿的走了出去。她被嫌弃了!

陆瑾总算是找回来点莫名其妙的舒适感了。

想着眼下的处境,思绪万千。

想做点什么都不知从何处着手,关键没记忆真太操蛋了,这几乎成了他眼下的死结。

而这沈家似乎如同一个牢笼,紧紧的束缚着他,让他感觉喘不上气来。

江州啊,江州,这名字倒是前世就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地方。但这个澜江在江州南边,跟原来历史上好像又不太一样。

想起这江州,陆瑾倒想起一个人来,在施耐庵小说《水浒传》中梁山老大宋江就曾经刺配江州,也是他人生的至暗时刻。

也是在江州,宋江独自一个,一杯两盏,倚阑畅饮,临风触目,感恨伤怀,酒醉之后在酒馆墙壁上宣泄了一首《西江月》。

同是在名叫江州的地方,同样的郁闷之情。也罢,就借你这两手诗吧,如果你也有机会穿越,可别再诏安了,我们都以此诗共勉。

想到此处,陆瑾静下来,扯过一张新纸铺好,提起笔来一蹴而就。

刷刷刷,一口气不停歇,连写两张,陆瑾长舒一口气。

阁下毛笔,这才回来细看,总体上不错,笔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正当陆瑾欣赏自己的佳作时,就听见门口有声音传来。

“姑爷,梅园姐姐过来说老爷叫你过去一趟。”小侍女在门口小心的说道,眼睛在陆瑾身上乱瞟。

没完了,是吧,今天又有什么理由,总不能再打自己一顿吧,要不要后面垫块板子?

身不由己的陆瑾只能放下笔站起身来往外走。

沈家,你可别太过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大不了当这世界白来一趟。

“人在哪儿呢?”陆瑾回头问。

“就在咱院门口那儿等着姑爷呢。”小侍女眼神躲闪,人家明显瞧不上姑爷。

陆瑾迈步往外走去,且看这次又待如何!

正在小花园侍弄花草的彩云站起身来犹豫半天,终究没跟上去。

转头回到书房想把笔墨收一收,就见散乱的桌子上放着几张新写的字,字体张狂肆意,其势如虹。展开来看正是诗两首: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