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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魂迁武周 > 第85章 崔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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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被崔诚带到祠堂前,只见祠堂大门洞开,又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饰以黄绸,梁柱上还雕龙刻凤,显然是皇家马车。另外还有二三十名金吾卫守在门口。

崔淞看见马车上的车夫,只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谁料待马车夫看见崔淞,居然下车躬身行礼。皇家马车夫何时这么客气过?

待崔诚将两人带进祠堂,暗暗向坐在客座上的陈枫示意。

只见陈枫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待其来到崔玄晏面前,躬身拱手拜道:“小侄拜见崔世伯!”

怎么是你!崔淞一下子便认出陈枫来。

他有特长,就是认人准,虽然两年多过去,陈枫容貌有所变化,但是没办法,实在是之前对他的印象太深了。

不对啊,那个马车夫是你仆人,怎么驾起皇家马车来了?崔诚想起门口那个马夫是陈枫的仆人,又升起疑问。

而崔玄晏就更搞不清楚状况了,眼前之人,自己完全不认识,可为何他却对自己这么熟络?只怕是认错了人。

但其毕竟有玲珑心,索性将错就错,忙上前扶起:“哎呀,贤侄多礼了!”

一番客套之后,陈枫便将其扶入座。

只是座位却是在后一排末座,还是临时加的。

没办法,陈枫是客,虽然是天使,代表着朝廷和神皇,却不方便过问主家的座席安排。至于崔淞,他是太孙辈,只能侍立其父身后。倒不是针对他,就连崔诚这个身领皇差的八品武官,也只能立于其父崔玄昆之后。

对于这两人一番亲切的举止,在座崔氏族人纷纷侧目,心中各自生奇:玄晏何时结交了天使?竟让我们等到现在。

崔玄晏也是纳闷:我何时结交了天使?

而崔淞却弯腰在其父耳前轻道:“我去茅山接幼宜时,认识的他。”

原来是沾了你的光!你小子行啊,倒有这机缘。这下崔玄晏才踏实起来。

见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八十多岁的老族长则颤巍巍起身,拱手道:“天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你这老狐狸,揣着明白装糊涂!昨日金吾卫闹了一晚上,你能不知道?陈枫忙起身道:“不敢当,不敢当。”说着又扶起老族长坐下。

待其回过身来,便朗声道:“本官这次过来,是奉了朝廷之托,协助范阳卢氏的卢藏用卢大人来河北定、易、幽三州平疫。他是主使,我是副使。我们两人一南一北,分头并进。”又朝崔淞拱了拱手,笑道:“我与淞兄、诚兄是旧识,所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就先到咱们安平来了。”

陈枫上来就卖了两个好,一是示好崔玄晏这个未来岳丈,刚才和崔城私下了解过,原来老丈人在家族中并不受重视,所以才不顾整个崔氏族人的“疏忽”,强烈要求把未来岳丈也请过来。二是示好整个博陵崔氏,是因与崔氏族人有交往,才特地先过来照顾他们。否则最后来安平也不是没可能,而来的越晚,他们越迟解脱痘疫之苦。

老族长却不领情,只是道:“痘疫自古以来就有,从没听说过什么接种可以避痘,朝廷发文还说就连神皇也接种了。这是到底是真是假?”

要怪只怪古代科技不够发达,信息传播也不够快,陈枫(作者)倒不想啰嗦,但没办法,为了平疫(小说)还必须要啰嗦:“两者皆真!”

说着,其卷起衣袖,露出伤疤,道:“本官偶然发现牛痘....”便吧啦吧啦讲起以毒攻毒的医理,直到最后道:“本官作为大唐第一个接种者,一直在长安平疫一线,活到现在好好的就是明证。而神皇之所以接种,若没确认接种避痘的结果,她老人家岂会在自己身上动刀子?”

又压低了声音:“听说当初先帝苦于‘头重’之疾,有御医请以针刺出血,言可治疾。因无先例,被神皇否决。连针刺先帝出血,神皇都不同意尝试,她为何自愿亲身割刀接种?还不是因为她已确认接种之效?”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神皇英明神武,她确认了结果,不仅要接,还要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如此大好机会,谁舍得独善其身?”

老族长并未表态,只看向左手边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行谨,你觉得呢?”

这老头叫崔行谨,是个致仕的官员,下一任族长应该就是他了。

崔行谨独自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两眼露出精光来:“回世叔,我也是略懂医理的,这以毒攻毒的道理,能说的通。太后能带头接种,也说得通。”然后又向崔氏族人问道:“你们说呢?”

此时则有人开口道:“道理虽说得通,但口说无凭,还是谨慎为妙。”

这群世家真是人精,就算亲自抱尸也不足以让你们相信接种之效,但我总不能再等个十天半个月,让你们验证过后再决定支持吧!陈枫决定还是要逼一把:“崔诚!你说说接种之后,现在除了留疤可有其他后遗症?”

崔诚也露出伤疤,回道:“接种之后,有几天症状,后来也就全消了。到现在并无不适。”

陈枫看向众人,笑道:“诚兄之言,足以证明接种无害了吧?可若是要我证明接种避痘,还要拖个十日。晚十日,你们就多遭十天罪,百姓就多遭二十天罪!”

结果那人又回道:“大人是想让我们带头遭罪,好取信百姓?”

你们世家身份就那么尊贵?还是觉得我好说话?陈枫脸上一变,面露讽刺道:“本官好心让你们带头立功立名,你却以为我让你们带头遭罪?”

众人一时沉默,皆不表态。

这时,崔诚却和其父窃窃私语起来。

老族长见两人嘀嘀咕咕,心生不满,皱眉道:“玄晏,你有什么看法?”

崔玄晏则躬身陪笑:“回世叔祖,我刚知道原来温度计也是陈大人发明而来,玄晏认为陈大人之言可信,本人愿带全家接种。”

此时崔行谨满脸惊讶,望向陈枫,见其只是个少年,只觉不可思议,也不顾老太爷还未发话,直接向其问道:“温度计果真是你发明的?”

他用过温度计,只不是他的而已。

陈枫笑着从怀中掏出剩下的两支温度计,递出一支给到老族长,另一支给到崔行谨,随后道:“正是小子发明。这两支,就送给您二位了。”

老族长满脸褶子,倒看不出一丝红来:“这哪好意思。”

只是其心不由衷,没有一点要送还的意思。

崔行谨却没拒绝,当场直接收下,他懂医术,知道其中价值,只拱手道谢。

见状,崔诚也哈哈一笑,掏出他那支温度计,笑道:“怪不得陈大人如此慷慨,也送了我一支,我当初以为你只是占了枫茅济世堂的股份,没想到竟是你发明的。”

说完,其又转向崔行谨,道:“叔祖有所不知,就连枫云散也是陈大人发明!我已验证过了,就是柳树皮做的,同样能退烧止痛!”

只见崔行谨一拍额头:“你这么一说,老夫倒想起来了,在朝廷的通告中,还讲了枫云散就是柳树皮所制!我本不相信,也就没在意。”

这时崔玄晏想起自家也有一支,却不甘示弱,又道:“老族长请稍后,我让崔淞去拿个东西过来。”

崔淞出门便撒丫子跑了起来,再顾不上什么风度翩翩。刚到家,便在院子里,叫道:“幼宜你温度计呢?快快拿来,我有要紧事!”

待幼宜皱起鼻子,从梳妆盒中拿温度计递给崔诚,奚落道:“又来要,之前你还看不上!谁发烧了?”

崔淞把东西拿到手,不敢耽误,只丢下句:“有好事!”便匆匆折回祠堂。

待其回到祠堂,便举起手中温度计,笑道:“这就是陈大人两年多前在茅山时,发明的第一支温度计,单独送给了我们!”

他说得本没错,确实是陈枫送的。但他在茅山时,明明看到幼宜以一根金簪子换的,现在偏偏说是陈枫送的。这其实都是崔玄晏教的。

陈枫嘿嘿一笑,还是你老爹聪明,知道造势,互相造势!又从崔淞手中接过那支温度计,看了看,随后面露腼腆道:“这是世上第一支,刚开始制作还不熟练,没后来的好看。”

众人望去,与老族长和崔诚手上的相比,这第一支温度计做工粗糙,还歪歪扭扭,心想那倒没错了。二房这家庶支运气好,能跟这样的人物联络上。

崔行谨又看向自己手中的温度计,瞧见上面印着“枫茅”两字,顿时明白了其中意义,不由赞道:“英雄出少年!你立如此大功,造福天下,怪不得连神皇都赐你皇家马车!”

老族长见崔行谨如此说,便起身来回踱了几步,最后道:“老夫年过八十,这把老骨头若还有用,愿发挥余热,带头接种。你们则自己看着办。”

但这个表态显然不能让陈枫满意,他需要博陵崔氏的全力配合。

就在这时,从祠堂外跑进来一个人,其手中捏着一封信,叫道:“老太爷,洛阳郎中公来信!”

老族长看了一眼崔行谨,问向送信之人:“给谁的?”

送信之人回道:“给您的。”

这倒是奇怪,不给写信不给亲父,倒给我来了。老族长接过信,刚打开,却想起来自己老眼昏花,只好道:“行谨,看看你玄暐写了什么?”

崔行谨接过信,看过以后,只是将信交给坐在身后的崔玄景,随后闭上眼睛思考。

崔玄景接过信,便默读起来,刚看起来,便听到崔行谨的吩咐:“念出来。”

崔玄景老实回道:“是,伯父。”便念道:“叔祖父敬上。

孙侄闻长安平疫已至尾声,皇帝更以万乘之躯为天下试毒,此乃国家之福,百姓之幸。

叔祖父德高行厚,素来忠国爱民,当抓住此机,带崔氏一族,参与平疫诸事,以报百姓恩泽。功在千秋,时不我待,不宜坐视。孙侄玄暐,顿首。”

离开这么久,原来长安平疫胜利在望了,这封信来得正好!这个崔玄暐是个聪明人。陈枫笑道:“崔大人身在朝廷,心系疫区,等小子完成皇差,回去面圣时,一定如实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