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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

师父轻声唤道,笔落纸上,“太岁当头坐,无喜必有祸。”

“可曾听过?”

转头询问小徒,眼中充满期待。

小徒尴尬的摇头,赶忙摆出渴望求知的姿态。

“那,关于犯太岁的说法,了解多少?”

“我知道,但是不解其意。”

师父背着手,手里握着戒尺,走到昏昏欲睡的大徒弟身边。

“哎呦——”

一声惨叫换来满堂彩,师父板着脸,瞪了一眼偷笑的两个徒弟。

他们赶紧收了声,个个正坐危襟。

师父冷哼,摇头晃脑的授课:“犯者,干犯也。分为值太岁、破太岁、邢太岁、冲太岁,具体表现有刑、冲、克、破、害、比、并等,轻则诸事困厄,重则体多病变。”

吃了一记戒尺的大师兄,揉着痒疼的额头疑惑道:“那怎么知道自己犯了太岁呢?”

“哎呦——”

师父举起戒尺,在他头上又敲了一记,不满的背回手,手里惦着戒尺转过身继续讲解:“我正要讲。”

二师兄立即扯去乖巧,对着挨了两下戒尺的大师兄挤眉弄眼。

催眠的授课仍在继续:“犯太岁有三种,一是生肖、二是家宅、三是姓名。”

“我就拿生肖做比吧。”

二师兄赶紧扮回乖巧的样子,挺直腰板与转身的师父对视。

师父满意的点头,看着精神饱满的小徒儿和二徒弟,说道:“属相与流年发生的刑冲破害的关系,就是犯太岁,推算方法是以本命年前后各隔三、隔六,下一属相便是。”

“比如说你们小师弟属龙,犯太岁的属相一共有四个,分别是龙、狗、兔、牛。”

“师父。”

小徒儿举一反三道:“任老爷迁坟时,您让属鸡、属牛的人背过身,是因为冲太岁吗?”

师父开怀大笑:“孺子可教。”

“《太岁书》可曾背过?”

小徒儿表情一僵,讪讪道:“不曾。”

“那《渊海子平》《三命通会》有通读吗?”

“噗嗤——”

二师兄憋的相当辛苦,鼓起的腮帮子终是露了气,小徒儿因此逃过一劫。

师父没有收力,举起戒尺打的二师兄呲牙咧嘴。

看到这三个逆徒,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师父,能不能讲讲死符星?”

“讲它做什么!你连六十甲子、十二太岁都不懂,又......”

师父突然停下,严肃的凝视着小徒儿。

拂去尬然的小徒儿,嘴角噙着笑意,眼眶泛着泪花。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哭了很久,轻声喊道:“师父......”

师父定定的看着悲伤的小徒儿,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大师兄、二师兄疑惑的目光,在他们之间快速的轮转。

“文才、秋生,你们先出去吧。”

两人听到九叔异样的语气,他们乖乖出了房间,反手关上门,耳朵立即贴了上去。

三言两语模模糊糊的,急的文才、秋生抓耳挠腮。

“你不说,我不问。”九叔面色复杂的说道。

许仙默默颔首,涩然道:“......好。”

师徒两人没了话语,默了几个呼吸,九叔打破沉闷,“《明原经》曰:死符小耗同方,乃太岁气绝之辰。”

“又有经曰——死符者,岁之凶神也,常居岁前五辰,是命理神煞之一,是掌管死亡、鬼神等事物的守护星,亦是本命星。”

“而取‘死符’之名,寓意指太岁是自绝之辰,即太岁的旺气被死绝之气所克制。”

“简单意骇,死符星有灭绝天地的特性。”

说着说着,九叔突然止住了话头。

许仙面上的沉思一散,疑惑的看着九叔。

见他面沉如墨,不解的问道:“师父,怎么了?”

“徒儿。”他踌躇道:“我不知道将来有什么祸灾降临。”

“但有书籍记载。”

他低声自语道,“《神枢经》云:人君之象,率领诸神,统正方位。”

“《渊海子平》述:太岁乃中之天子。”

“《三命通会》称:乃一岁之主宰,诸神之领袖。”

九叔眼中充满忧虑,他不知道自己的徒儿遭遇了什么事情,但止不住心中的舐犊之情。

他叹息道:“这几句书中文,你可明白其含义吗?”

看到小徒儿缓缓摇了摇头,他点拨道:“在天下王朝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何人?”

听到这个问题,许仙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

“太子!!!”

“玉帝之下便是农历十二太岁。”

许仙瞳孔地震,难以置信,这句话震耳欲聋,不亚于有人在耳边告诉他。

秦始皇嬴政——死而复生了!

哈?

天蓬元帅竟是玉皇大帝的接班人?!!

“师父,我不懂古文,你莫要诓骗我!”

许仙抑制住惊色,跳脱的本性冒出头,他自我安慰的说道:“这可是我的记忆,我不能让你给欺负喽!”

咚!

“嘶——”

他感到头部传来一阵剧痛,本能的捂住脑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九叔则冷笑的拿着戒尺一端,在掌心轻轻拍打着,淡淡的道:“你是想欺师灭祖吗?”

“不敢、不敢。”许仙连连挥手,赔笑道:“师父,我刚才是口误、口误。”

他随手一挥,手掌虚空一拎,茶壶便出现在空中,他晃荡着泡开的绿茶,一手呈杯状。

茶水掷了八分满,他贱兮兮的递给九叔,“师父,您喝茶。”

“哼~”

九叔傲娇的接过茶杯,品了一口,点评道:“这茶的火候有些老了。”

“师父,你知道的,我不会泡茶。”

“算了。”

九叔没指望小徒儿能泡出好茶,茶杯随手一抛,散于无迹。

然后伸手掐指欲算上一卦。

就在这时,一只手按住卜卦的手,许仙黯然神伤,深深望着一字浓眉。

略带些哭腔,他道:“师父……”

“莫要算了,徒儿能应付的过去。”

九叔摇头失笑,温柔的摸了摸徒儿的头,轻声询问道:“你怎么知道要给你卜卦呢?”

许仙沉默不语,只是目光跃过了九叔,落在他身后的红衣上。

这件衣服的轮廓就像一个人的影子,一举一动都与抚他顶的人一模一样。

只是红衣淡薄,五官隐去,看不出九叔的模样。

某种不知名的污染与他脑海中的记忆相互交织、重合,但却又位于另一个空间。

一个不存在的人、一缕种在三个徒弟身上的残魂。

他想借邪祟之力,卜卦现实之人,为其算命、求吉、避劫。

九叔轻轻推开小徒儿的手,语气柔和的道:“徒儿,也让为师任性一次吧。”

他一掐指,身后的红衣开始兀自颤抖,仿佛被惊醒了一般,它缓缓举起衣袖触碰九叔的后背。

就好像是波纹一般,逐渐融入其中。

与此同时,许仙的记忆世界也开始产生波动,流出一种白色的汁液,将四周的墙壁融融化。

嗡——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蜂鸣响起。

两人脚下一空,大地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拔升、拔升、拔升!

“啊啊啊啊啊啊!小师弟,救命啊!”

许仙霍然转身,看到文才、秋生正跌入寒冷的深渊。

他下意识想要冲上去救人,但是被九叔制止了。

“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