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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官员贪污,崇祯皇帝并没有像武则天死老公那样失去了理智。

历朝历代最难杀绝的就是贪官污吏。

太祖高皇帝杀了一茬又一茬的贪官,清空了大半个朝堂,却从未杜绝官场的贪腐现象。

其实对于崇祯来说,有人贪污他并不生气,反而内心愉悦。

有贪官就可以抄家。

这一波抄家,又有不少银子进账。

而且崇祯早就看都察院那帮嘴炮不顺眼了,正好借此机会,罢掉几个,换上几个老实本分嘴笨的。

起码未来几年不会跳出来找茬。

一箭双雕,真好!

退朝后,崇祯借着发火的由头没去文华殿,转头在乾清宫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回笼觉。

这是他十五年来,难得一次偷懒。

他相信,剩下的事情,自有人安排。

果不其然,当天周鉴就带着北镇抚司的一众锦衣卫,按照清单上的名字,一一去抄家。

忙碌了半天,收获不少,抄了近百万两银子。

周鉴再添大功一件。

崇祯一觉醒来,看着北镇抚司报上来的抄家清单,龙颜大悦。

“知朕者,鉴弟也!”

他召来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命他拟旨封赏。

嘉定侯府。

周鉴三过家门而不入,这次回来取些东西。

刚回府,就见便宜爹周奎一路小跑过来,见面第一句便问:

“听说你在山西抄了五百多万两银子,银子呢?”

这吝啬鬼,满脑子都他娘的银子!

真是艹了!

周鉴脑壳一疼,没有理会老东西。

“我问你话呢!”周奎不依不饶,紧跟在周鉴身后:“那五百万两银子,你全都上交国库了?”

“嗯。”周鉴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然而,周奎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狗一样跳了起来:“你这败家子!你是不是傻?那么多银子,你就这么全交出去了?”

周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周奎道:“那些银子都是民脂民膏,是官商勾结搜刮来的,我身为钦差大臣,职责所在,当然要全部上交国库。”

周奎目光狐疑,显然不信,以这小子的心性,怎么可能全部上交?

他不死心地追问道:“跟爹实话实说,你弄了多少?”

周鉴看着他那贪婪的眼神,心中一阵厌恶,冷声道:“跟你有何关系?”

“你这话说的!”周奎气急败坏地叫道:“你辛辛苦苦去山西两个月,一两银子没赚到手,宫里也没给你个赏赐 ,你说你图啥?你就是个傻子!”

周鉴看着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他笑了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图啥?

我图几千万两银子到账,真香!

这时,府外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喧嚣声。

“侯爷!宫里来人了!”

周鉴和周奎都是一愣,随即看向了侯府的大门。

来的是司礼监随堂太监徐高。

周奎一看是他,脸登时沉了下去。

嘴里念叨着:“这阉货不会又来讨要银子助饷吧?”

“奴婢徐高,见过老皇亲,国舅爷!”

徐高满脸堆笑,主动见礼。

周奎嗯嗯两声,随口应对。

“不知徐公公此来何事?”周鉴开口道。

“国舅爷,天大的喜事啊!”

徐高眉开眼笑,从身旁太监处取过一个黄绸包裹的锦盒,从中取出一道黄绫圣旨。

“莫非女婿皇帝又要封赏老夫?”周奎脸色一喜,撩起长袍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臣.....周奎接旨!”

“老皇亲,这次没你的事儿。”

徐太监笑了笑,礼貌的绕过了他,来到周鉴面前,展颜道:“国舅爷,是给您的旨意!”

“好!”周鉴沉稳上前。

此前太子透露,办好差事应会封侯,不知崇祯会不会变卦......

他不敢笃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徐高展开圣旨,高声道:“圣人为纲常之宗,必彰讨叛除凶之义,国舅周鉴功勋卓着,即敕封为镇安侯,加太子太保,领中军都督府右都督,赐蟒袍玉带,伞盖旌旗,侯爵仪仗,内城府邸一座,以彰其荣,钦哉!”

“儿子居然也封侯了!”

周奎呆立在原地,感觉像是在做梦。

自己刚刚还在笑话逆子白忙活,转脸竟被啪啪打脸。

周鉴则是淡定地接过诏书和赐服。

崇祯皇帝收钱办事,真上路子!

不仅封侯,还一连串封了两个官。

太子太保是虚衔,是东宫官职,负责教习太子,与太子太师、太子太傅统称为“三师”,更多的是荣誉。

而中军都督府右都督,这可是正一品实权官职!

加上侯爵,周鉴可以领三个俸禄!

“咱家恭喜侯爷了。”徐高笑呵呵地道。

周鉴拱手道:“有劳公公跑一趟。”

说罢,他手一挥,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露出一个钱袋子,塞到徐高手里。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徐高眉开眼笑地接过,掂量了一下,不轻。

他心知肚明,这是国舅爷给的赏钱。

宫里的人都知道,周鉴虽然年轻,但做事有魄力,又懂得人情世故,所以都愿意跟他打交道。

更何况,这次周鉴还立了大功,抄家为朝廷贡献了近六百万两银子,解了户部的燃眉之急。

陛下一高兴,就封了他为侯爵。

这样的人物,前途无量啊!

“侯爷太客气了!”徐高道:“以后还得请侯爷多多关照。”

“公公说笑了。”周鉴道:“应该是我请公公多多关照才对。”

两人寒暄了几句,徐高便告辞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周奎就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周鉴的手,激动地道:“我儿,你真是给爹长脸啊!”

“跟你有啥关系?”

周鉴摩挲着手中的腰牌,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

这腰牌为象牙精玉所制,上面纹着独龙蟠云之饰,十分漂亮,一向是公、侯、伯、都督等人才能佩带的。

周奎怒道:“你是我儿子,怎么和我没关系?”

“放屁!你不是早已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吗?”

周鉴高声道,生怕别人听不到。

“......”

周奎一时语噻,他很想解释下那是气话,又抹不开面子,只得气呼呼的走开。

周鉴没有理他,让纪伯长等人去自己院子收拾东西。

他正想搬出去住,恰好姐夫赏赐了一座府邸。

待一切收拾妥当,周鉴来到前厅,冲着周奎摆了摆手:“老家伙,感谢这半年来你的收留,我搬走了,有缘再会。”

说完,转身就走。

“走,赶紧走!永远也别回来!”

周奎怒吼着,还以为儿子在开玩笑。

殊不知,周鉴早已厌恶了这里。

一个充满铜臭的地方。

这种寄人篱下、给人当儿子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也严重制约着周鉴的行动。

此番封侯,让他逐渐打开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