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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请准许儿臣一同前往,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朱棣见朱元璋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毛遂自荐,当即再次请求。

“此事我已经决定了,让老二老三去,你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等过几年了,让你去历练,你想要为国出力,我很高兴,但是如今的时间不对,你且再等等。”朱元璋搪塞。

“可是老五他已经打过好几场仗,去南巡去赈灾,甚至是手握重兵,为什么我是他四哥更是您的亲儿子。你对我不委以重任。”

“四弟,不要急躁,再说了,应天是多么好的地方,山明水秀,景色宜人,富庶繁华,你呆在这里好好享福不好吗?”秦王看到几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急忙的出口缓解几人之间的气氛。

同时又急忙向着太子朱标使眼色,希望他赶快说几句话,给老四让父皇不要生气,都是当儿子的父亲,生没生气,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朱棣当然也看得出来,但他很犟,明明都是儿子,老大,老二,老三,老五都得到了父皇的重用和父皇的信任,凭什么他这个老四却要被晾在一边?

这显然是父亲一碗水,没有端平,这让他很不满。

如果大哥是太子得到父皇的偏爱,这很正常,但是其他几人应该平等,他又不是没有能力,为什么要被晾在一边?

“老四父皇有父皇的考量,在这奉天殿之上,我们是父子,更应该是君臣,你应该听父皇的命令。”朱标这话说的中规中矩并没有像平时那般维护兄弟。

“父皇…”

“下去吧。”朱棣还想多说些什么,旁边的秦王和晋王急忙的将他们的四弟给拉了出去,深害怕老四一时上头惹得朱元璋生气。

等到兄弟三人离开了之后,朱元璋才长叹了一口气,眉头皱在了一起,像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标儿,你说之后该怎么办?老四已经长大了,不可能永远的压住他,可他又是我的儿子,我也下不了那个狠心,你说日后该让老四怎么办?如果放任他的成长,我深害怕有一天老五的预言成真。”

“儿臣也不知道,实在不行我们再去问一问五弟。”

“做事情哪能经常问他呀,老五早就和我说过,如果窥探的天机太多,折寿削福,我害怕报应在你的身上啊。”

“其实我们可以乐观一点,说不定医药局能研究出延长儿臣性命的药物呢,说不定只要儿臣活着,老四就不敢造反。”

“罢了,未知之事才是最恐惧的。上次问的实在太过于粗糙,等老五回来了,我再仔细的问他一下,老四之后坐上皇帝的成绩如何?他是如何对待你的后人的?”

“好吧。”朱标虽然不同意,但他知道自己的阻拦,此刻也不会起到作用,父皇认定了的事情是不会回头的。

就在朱元璋处理好让谁去推行土地改革的时候,朱林已经告知了刘璟还有李昱诩。

刘璟成为了特命的钦差,李昱诩成为了副手,虽然二人的官职没有变化,但是他们的权力却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随后,朱林又来到了刑部,找到了刑部尚书高万杰。

“不知汉王殿下今日前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汉王殿下恕罪。”

“高万杰是吧,听说你大牢里面关了不少的白莲教匪徒,奉皇上的口谕,我前来提四个人。”

“既然是圣上口谕,下官这就带王爷前去。”高万杰不敢有一点耽搁。

“汉王殿下,您的样身份尊贵,怎么能来大佬这种污秽的地方?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马上将人给您送到面前。”

“你为什么会对那四个匪徒感兴趣呢?”

“这里面的关系百转千回给你说也说不明白,她们在这的情况如何?”

“呃…没逝、墓前情况还算稳定。”高万杰说到这里,不由得低下头颅,眼神躲闪,他这样做贼心虚的神情,朱林便察觉到了不对。

“人真的没事吗?可不要死了,要不然可是要治你的罪的。”

“自然没逝,属下用头上这顶乌纱帽给您做担保,不过您也知道进了这刑部大牢审问,总是要走这个程序的,有的时候会和犯人之间起一些冲突。”

“只要程度不是特别的夸张,我能够理解。”

“刑部…刑部…不用刑,那还叫刑部吗?”

看到汉王的神色不对,高万杰更是冷汗直流,他为了立功,对那些白莲教的骨干,直接是大刑伺候,就希望他们能多攀咬一些人出来。

要知道,抓住一个白莲教的匪徒,那只是抓住了一个,如果抓住了一群匪徒,那就是破获犯罪团伙,这可是大功,因此动刑,几乎就成了必要的手段。

有事没事先伺候一顿,说出来的话,那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古代的人很缺德,那各种刑具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听起来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绝大多数的人看到这刑具,便会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招了。

刑部尚书下令,刑部主事颜希哲马上便从神部大牢里找到了昭宁郡主的乳母,以及她的几个姊妹。

“是你不识数啊,还是我不识数啊?我说的是四个人,这堂下面跪着的是三个人吗?”

“有一个年纪大了的老太太,因为生病暴死已经被埋了。”颜希哲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

“你不是说目前的情况很稳定吗?为什么人死了。”朱林勃然大怒,昭宁郡主的乳母死了,这让他以后怎么办,好不容易品尝了一下饺子皮,这以后别说是亲热了,捅他都有可能。

“墓前情况稳定,是坟墓的墓…”

“好好…玩文字游戏是吧,真刑…高尚书办事真的是十分的可刑可拷啊。”朱琳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整个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凝滞到冰点。

“汉王殿下恕罪呀,下官确实监管不力,但请汉王殿下给下官一条活路啊!”

“汉王殿下,宁是不知道在这刑部大牢之中,由于环境较差,医疗落后,而且这里动不动便会运行,用来对抗那些顽固之人,因此死亡率极高。关在这里的罪犯几乎不可能全须全尾的出去。”

朱林自然知道,大明由于制度管理落后,那里的大佬可是活活的扒一层皮。

在这个年代,关进去的牢饭可不好吃,很多人关在一起,因为吃牢饭打在一起的都是少数,这里面就会有人被活活打死。

有的人用刑之后就会因为重伤病死,有的人会被直接杀人灭口,所以一旦进入到大牢之中,死亡率是非常之高的。

这样也是一种可持续发展的办法,那时候有的人是判流放,这些人才会从事生产,但有的人只是坐大牢,监禁自由,这些人可都是吃白饭的,不能从事生产。

关键那时候也没有缝纫机可以踩,而且他们吃的饭都要当地的官府播出,这是一个负担,所以让人死在牢里是最容易的方式。

至于韩曦乳母是怎么死的,具体原因没人知道,因为没有一个人去关注一个反贼在牢里的生活是怎么样的,这样最底层的人死了就死了,甚至没人会注意。

朱林想到这里,看来对大明的监牢也要整治整治,要不然的话,这哪里是监牢?这分明是鬼门关和阎王殿呀。

“乳母杨氏是怎么死的?你们来人之前就没有给出一个原因吗?把人埋在哪里了?”

“在乱葬岗…汉王殿下,放心属下,这就命人去调查。”

“你们自己查自己,你以为本王会相信吗?好自为之吧,不要让我知道这里面你动了什么手脚。”

大明的牢狱机构十分的昏暗,类似于日侯的阿美莉卡私人监狱。

里面的狱卒全都是势利之人,这些人的收入一般都是由各地的官府负责的,他们并没有朝廷的俸禄。

官员自己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哪有额外多的银子,还有禄米发给他们,因此,他们最大的收入便是看管的这些犯人。

如果这些犯人能给他们一些钱,这些犯人也免受折磨,有着不错的待遇,甚至还能要求狱卒给他们做事。

如果你分文没有,那这些狱卒可就不把你当人了,怎么样折腾你怎么样来?

水浒传里面的贿赂牢头估计就是从这里来的灵感。

如此污秽,怎么可以?万一以后有钱有势的人办了监禁,难道还要给他开一间单人豪华套房,让他换个地方继续享福吗?

朱林之所以想要整顿牢房,并不是韩熙的乳母冤屈而死,而是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能进入大牢的多半不是特别严重的罪犯,严重的罪犯要么流放,要么斩首,进入大牢的一般都是普通的罪犯,如果让这些人大批量的死在牢中,或者深受折磨,实在不是一个官府应该有的样子。

高万杰看着朱林一脸愤怒的离开他,就知道他这下子要完蛋了,两腿发软,不由得瘫坐在地上,他的仕途可能要夭折了。

对于这样的人,朱林不会有半分的情面可言。仗着手中有点权力便肆意拷打恶意迫害,这牢里面的罪犯实在是太过卑劣。

当天夜里,朱林便收到了太医局对于杨氏尸体的检验结果,同时活着的那三个姊妹也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遍体鳞伤除外,心理上遭受到了巨大的创伤,有的,那狱卒简直和畜牲一样。

“尸检报告是什么结果?”

“启禀汉王殿下,死者的身体有多处软组织的挫伤,皮下多淤血是遭到暴力殴打所致,也有很多鞭子以及针刺的伤口,这些伤口并不是致命伤。”

“致命伤是头部前额角受到撞击之后破裂,导致脑部出血过于严重淤血压迫头颅而死。”

“你们三个姊妹也说说遭受了什么吧。”

“汉王,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原本在应天府中安安稳稳的生活,结果就被这些人缉拿抓住之后,便对我们的母亲大刑伺候,让她交代我们有什么同谋?”

“我们绝对没有谋害汉王殿下的意思,原本便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汉王殿下宁开恩将,我们这些白莲教的人带到了应天中,有一份安稳的生活,我们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谋害您呢?”

“我们实话实说,但他们依旧对母亲施以重刑,由于外伤严重,母亲发热,这些狱卒居然想要玷污我们的清白,用母亲的性命作为要挟,要我们姊妹几人委身于他们,才愿意请大夫看病。”

“为了救母亲的性命,我们姊妹几人只能同意,母亲醒来之后,看到我们被这些禽兽玷污,当即挣扎起来殴打这些狱卒,结果就被他们推到墙上撞破额头,母亲死不瞑目啊。”

“这些用亲属安全要挟女子,妄图夺取人家清白的人,简直是猪狗不如…”

“住口…再敢多说一句,便将你们打入大牢之中…你们深渊就深渊,不要在这里开地图炮,万一惹怒汉王…”秀儿怒斥。

“你也闭嘴。”

朱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这纯属是被误伤性质是不同的,虽然昭敏郡主和昭宁郡主不是主动跟他的,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是解渴呀。

堂下的三个女子的哭诉戛然而止,他们也突然意识到,眼前的汉王不也用了这种卑鄙的手段吗?当即就噤若寒蝉,不敢再吱声了。

“可惜啊,我是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

“这三个女子好好伺候,照顾他们,给他们治伤,至于牵连在内的所有官员,刑部部尚书高万杰除外,全部羁押。”

处理完这些腌臜事之后,已经到了深夜,朱林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刚刚进入大院,还未到房中,房屋的门已经被人从里打开,一道身影着急的迎了上来,挡在朱琳的面前,迫切的询问。

“汉王殿下,我乳母和姊妹的情况如何了?”

“不对呀,你们三个人轮流陪,我今天应该轮到观音奴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朱林感到一阵好奇。

“汉王恕罪,我想要知道祖母的信息,他被抓已经四个月了,因此和姐姐调换了日期。”

“有什么事进去说吧。”

听到了,朱林如此说,韩熙的心中瞬间就凉了半截,看他的神情,这样可能已经出了意外,但是韩曦依旧抱着那么一丝的侥幸,没有人希望自己的至亲出事。”

“汉王殿下…”

“你的乳母死了,你的三个姊妹虽然活着,但是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我已经让人给他们治伤了。”

“什么?”韩曦宛如雷击,星眸之中泛起一阵涟漪,珍珠随即滑落脸颊,整个人悲痛的甚至难以站立。

“母亲…母亲她死了…母亲她身体康健,为什么会突然逝世?到底是什么原因?”

“被人打死的…”

“狗官…畜牲…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老人家…你们大明这些官员一个个真是衣冠禽兽,我们只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们…你们却药百般迫害…”

朱林一夜无眠,韩曦悲痛了整晚。

“我要报仇,我一定要让那些害死我母亲的人血债血偿,殿下能不能详细的告诉我,这里面所有的原因。”

朱林看韩曦可怜,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整个案件的详情。

听到了狱卒为了玷污她的几个姊妹居然用她母亲的性命做威胁,当即冷哼一声。

“汉王殿下作风如此,难怪那些官员敢上行下效。”言语中满是失落和讽刺。

“我这人虽然无耻,但是所承诺过的事情,所做的交易就一定会公平守信,你既然付出了代价,就会得到想要的东西…”

“难道我付出的一切都是交易吗?你…你一点…那之前算什么?”

“这样吧,失手杀死你母亲的人,我也把他杀了,至于其他玷污你姊妹的人没收作案工具之后贬入间接流放千里,把他们阉了流放已经是十分重的责罚了。”

“其余的看守主事全部降级,罚俸斥责,然后我向父皇建议改革监狱的监督以及看守流程如何。”

“我人微言轻…自然不能多说什么?那这件事情的主犯高万杰怎么样?要不是他为了搞连坐搞株连,大肆用刑牵连这么多的无辜之人,我的母亲怎么会死?他作为刑部的第一责任官员,却任由这种事情发生,难道他不用承担责任吗?”

“你也知道他是刑部尚书,你知道那是多么大的官吗?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现实是多么的残酷,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想见到他一面都是千难万难,哪怕我身为皇亲国戚超一品的亲王,一个三品官员,也不是说我想杀就能杀的。”

“皇帝都不能随便杀人。”

“可是…可是我…我只有你了…看着韩曦泫然欲泣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终于明白,保护欲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有的人会热血上头了,因为确实连他这样的老油条都忍不住一阵怜惜呐。

“你休息吧,我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主持公道。”

“妾,多谢汉王。”韩曦跪地磕头,朱林转身离开。

出门之后,汉王殿下不由得仰头望天,随后低头长舒一口气。

“殿下,天冷了,披上一件长衣吧。”小姚送上一件披风。

“给昭宁弄一些养神的汤药,让他好好休息,大喜大悲,对人的身体总算不好。”

“问一下,您对她还真的上心啊,我以为你只是一夜情呢?”

“哼!我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吗?”

“你不会真的为了她去得罪整个刑部吧,您所说的是实在是太过常见,为了功劳而扩大范围,株连无辜,敲诈勒索银钱,故意迫害里面的人,这其实是一个巨大的产业链,整个刑部的人都会牵连。”

“甚至是大理寺、督察院刑部三家可能会联合起来。”

有不少人犯罪被判入狱,但是应天府非富即贵,一个板砖下去就能砸倒几个高官,甚至是富商。

这些人有的是钱,一旦入狱,自然要花大价钱上下打点关系,就是为了能在牢狱里呼风唤雨,为所欲为,继续享受着奢靡的生活。

这种黑色产业链几乎是刑部大理寺督察院所默认的一种敛财方式,他们通过这种方式来喂饱整个司法体系官员大大小小的嘴。

如果说他想要从里面带几个人出来,那就是蜻蜓点水,因为随便就几个人出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甚至有人讨好他,还会给他大开方便之门。

但如果是想整治整个司法和牢狱的体系,那便是撬动了所有人的蛋糕,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所有人都会抱团在一起来对抗他。

“殿下,我觉得现在不是动手最好的时机,三法司分别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

“刑部后面是中书省胡惟庸,李善长,大理寺卿是太子的岳父之一吕本,督察院的一把手是刘伯温,可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我后面还是皇帝呢?我会怕他们。”树林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它也是知道这件事的难度。

因为三思会审经常会勾结在一起,关系和势力。盘根错节,你要是动其中的一个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其他的两个机构自然也不会放任由你将其打掉。

这条通过牢狱之灾来收受贿赂和敛财的方式,其中获得的利益将他们捆在了一条贼船之上,要不然同舟共济,要不然翻船全军覆没。

面对这件事,朱林也陷入到了犹豫之中,整个司法机构可不是小角色,如果他们想要恶心你,可是有几百种办法的。

最好是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让他们让渡一些权益,或者是做点肮脏的事情,把收贿这种事情控制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双方各退一步来打太极和稀泥缓和矛盾。

抓住一边打死会引起公愤的。

“殿下…可是你刚才打赢过我…” 韩曦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身后传来。

气氛瞬间尴尬了。

“你…你刚才一直在偷听…”

“是殿下您的声音太大了,我本是习武之人,耳力和目力上佳。”韩曦解释。

“无比忧心,我说的是彻底解决改革弊政,这样难度很高,但为你一人申冤解决几个罪犯,还是不是问题的?你放心,晚上了就给你答复。”

“谢…汉王。”

一想到尴尬的是自己朱林不再过多停留,直接离开去找大哥朱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