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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县令不信,黎致为心里显然不得劲,这棉花可是他亲手种下看着长大的,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最重要的事儿就是去地里转悠,查看情况,他对棉花比自己儿子还了解。

“大人,草民怎会说瞎话,棉花是我们同月月一起种的,从下种,栽培到施肥捉虫,都亲力亲为,不会把这点小事搞差了!”黎致为说话不像刚刚那般磕磕绊绊,一脸正色。

闻言,林县令微微抬眉,眼前之人喊黎娘子月月,莫非?

“请问您是?”

村正忙开口,“这位是黎氏的爹,这位是黎氏的阿爷!”

果然没猜错,林县令拱手道,“二位原来是黎娘子父亲和祖父,今日本官一家将与黎娘子和穆师傅结为干亲,你我两家往后便是一家人,黎兄,黎伯,刚刚不知您二位身份,有所怠慢,望你们不要介怀!”

黎致为和黎老头被林县令如此客气的态度瞬间搞的慌得不行!

眼前之人可是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竟然纡尊降贵给他们行拱手礼,还称呼他们为兄弟叔伯,这是多大的殊荣,两人的心脏砰通砰通突突直跳。

立马也拱手弯腰,“大人您太过客气,您是县令大人,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哪能担得起您的拱礼!”

林县令上前扶住两人,“都是一家人,无需这般客套,就当是平常的聊家常就行,刚刚黎兄说棉花一亩可产五百多斤,可是真的?”

黎致为站直身体,“是真的,大人,一点不掺假!”

“我估计错不了,因为黎氏当初种了70亩左右的棉花,那老些产量,看着就很多,没有个五六百斤,不会看着那么吓人!”村正也附和道。

林县令倏地脸上布满欣喜,“那可真是太好了,棉花产量如此高,要是灵高县各村都能种上棉花,老百姓冬天也不会再挨冻,黎兄,不知这棉花种子可否保留了,我想请你协助县衙农官,帮助各村种植棉花,你放心,种子县衙会出钱购买,黎兄也不会白出力,每个月给你一两辛劳钱,等棉花长成,再给你额外的奖励!”

黎致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这是被县令大人聘请了?还以一个月一两银子的高价?

这这这,他何德何能?

“大人,草民不识字恐怕无法……”

“无妨!”林县令坚持,“你只需传授种植棉花的方法即可,农官会将你说的这些都记录下来,此事若是成功,黎兄将会是大雍朝的大功臣!”

这话让黎致为瞬间清醒,他成为大功臣?不对啊,不应该是月月吗?

明明是月月弄来的棉花种子,他只不过是负责种植罢了,这功劳怎能落到他头上。

“大人,棉花种子是我女儿月月弄来的,当初商贩说棉花只是用来观赏之物,月月觉得棉花瓤撕开后很柔软,便生出用棉花做冬衣织布的想法,这些都是月月的想法,草民什么也不懂,不能揽功,也无法胜任你的委托!”

林县令见黎致为态度坚决,心里清楚,他这是不想将闺女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显然是个疼爱闺女的好父亲。

“那行,这事我便再与黎娘子商议!”

此事暂时揭过去,林县令又去窑炉那边转了一圈,不停称赞玻璃器的精美外观。

窑炉不远处便是黎秋月种的一百多亩麦田。

一大片绿油油的麦田,生机勃勃,春意盎然,这时候麦苗已经脱去稚嫩,挺拔茁壮,全部开始抽穗。

春风微微拂过,麦苗随风摇曳,仿佛绿色的波浪在土地上缓缓涌动。

林县令走上前,随便看了看几株麦穗,很快发现其与普通麦苗的不同之处。

眼前的麦苗每一株抽出的麦穗颗粒饱满,个头较大,穗粒数量比普通麦苗要多,而且没有一个是干瘪空穗。

林县令加快速度在麦田边上移动了好几个地方,越看越震撼,村正三人本来不明所以,老实的跟在村正身后,当看见林县令专注于麦穗,便也仔细看看。

村正一看也发现了不同之处。

林县令差点把这片麦田转个遍,最后他终于一脸惊喜的停下来,“赵村正,你们村的麦子是何麦种?”

村正挠挠头,“就是正常的种子,每次收完粮食,都会留下一些种子来年种!”

“每年的产量如何?”林县令继续问。

村正如实回答,“通常都是二百多斤,年成不好的时候一百多斤,几十斤都有,最好的也就三百出头,但这种情况很少!”

林县令不解的皱眉,明明眼前麦穗个头大,颗粒多,还饱满,没空壳,按理说不应该产量这么低。

他以往常常往乡下跑,了解多村作物的长势过程,从未见过此等麦穗。

“但这些麦苗瞧着不像是一般麦苗,这是谁家的麦田?”

“哦,这是黎氏的!”村正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别说,黎氏家的麦穗是比咱家看着大不少,莫非她是从别处买的麦种?这很有可能,毕竟同她做生意的有很多外商,能买到这些也不稀奇!”

林县令大喜过望,果然他猜的没错,绝对不是普通麦种,麦子产量最高也就三百多斤,可是眼前的麦子,他感觉产量绝对能翻倍,起码六七百斤。

要是以后能把这麦种普及全县,所有的老百姓将都能吃饱饭,不再为温饱发愁,他这个县令也算没白当。

说不准他的官职还能靠着黎秋月提一提,不过,他对于升官并不感兴趣,只希望灵高县的老百姓生活能越来越好。

林县令心里很激动,但是他知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毕竟还要将近两个月麦子才能成熟收获,这期间会不会降产不得而知。

他此时已经打算好了,接下来的一段时,他要常来河西村,观察记录黎秋月麦子的长势和情况。

林县令此时情绪高涨,当下人来说吉时快到准备开宴,他心情大好,如沐春风一般信步回去。

暖阳下,院子里,春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摆身姿,落花飞扬,缓慢飘零,形成一地缤纷。

宴席按男女分席而坐,不过并未隔着屏风。

所有人坐在席上,视线看向屋檐下的黎秋月穆翠翠,杨甘露一家,林县令一家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粉团子小栖乐。

林县令看向众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今日是我们的主人公栖乐的周岁宴,我携夫人不请自来,有幸能参加宴席,黎娘子和穆师傅没有任何责怪和不愿之意,我实在感激!”林县令笑意盎然,“第一件事就是栖乐的抓周仪式,也代表了我们对于孩子未来的期盼和祝福,请诸位父老乡亲作为见证,一起热闹热闹,这第二件事,就是本官此前因为黎娘子出手相助,得以机会保住性命,闺女岚儿也同黎娘子关系密切,岳父大人因为黎娘子的菜方和玻璃器生意越来越好,黎娘子和穆师傅对于我和我家人有着各种恩情,所以今日我想讨个面子,与黎娘子一家结为干亲,万幸黎娘子同意了,此次也算是我们两家的认亲宴!”

村民们刚刚听说了林县令要认亲,可是现在林县令当众说是为了感谢黎秋月和穆翠翠,所有人还是一惊。

县令大人如此感恩,至今还记得黎氏的救命之恩,不顾及脸面和地位,放低身份求认亲,果然气度不凡。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喝彩声。

随后,抓周仪式正式开始。

屋檐下摆了一张大软毯,一端放满了各种物品,一套笔墨纸砚,算盘,古筝,阮,古琴,一套绘画工具,一串铜板,拨浪鼓,玩偶,木质宝剑等。

给栖乐净手擦拭以后,让她一一触碰,苹果,葱和大米。

苹果寓意平安,葱代表聪明,大米代表一辈子衣食无忧,都是吉祥寓意的象征。

栖乐经过吉祥物的洗礼后,黎秋月把她放到毯子上,“宝,往前面爬,前面有好玩的,随便抓!”

说完黎秋月伸手,栖乐先是对黎秋月笑了笑,随后被前面的东西吸引视线,快速的爬过去。

爬到一半可能是累了,又停下来歇了一会儿。

弄得所有人哈哈大笑,还有的急不可耐,一直指引着栖乐往前去。

栖乐歇够了,又开始爬起来,很快爬到物品面前。

眼前的东西太多,看的她眼花缭乱,皱着小眉头不知道玩哪一个。

她犹犹豫豫的伸出手,先朝着古琴摸去,到一半儿又缩回手。

底下有人喊,“笔墨纸砚,笔墨纸砚!”

还对着栖乐指了指笔墨纸砚的位置。

黎秋月皱眉,她不想干预栖乐的选择,顺其自然就好。

更不愿意别人干扰决定栖乐的选择。

穆翠翠看出黎秋月神情的意思,便很自然的走到那人跟前挡住他的视线。

栖乐瞅了一眼笔墨纸砚,很嫌弃的转过头,很快便抓起木质宝剑,握在手里,放到嘴边开始啃。

“哟,选了宝剑,这孩子想练武?”

“哈哈哈,女娃娃选宝剑,以后看来不得了!”

“果然有志气!不输男子汉!”

村民们都在说吉利话。

“栖乐将来定然会是咱大雍朝第一位女将军!哈哈哈哈!巾帼不让须眉啊!”林县令也笑着夸道。

这结果黎秋月也没想到,本以为栖乐会喜欢颜色鲜艳的绘画颜料,没想到这丫头选了没有上色的木质宝剑。

抓完周,用剥了壳的常温鸡蛋在栖乐身上滚一周,这便是所谓的滚灾,象征灾难远离。

杨甘露拿出护身符和福锁佩戴在栖乐身上。

抓周结束,所有人给栖乐送上周岁礼。

随后认亲仪式开始。

村正在穆翠翠的交代下主持仪式,他大声道,“点香!”

下人们上前,在红布铺盖的案桌上香烛点燃,然后点燃香,插进香炉里,仪式正式开始。

“拜!”

村正高喝。

黎秋月和穆翠翠,林县令一家对着香案拱手拘礼叩首祈祷。

祭拜完,林梦岚将红丝带系在栖乐身上,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厚实的红封,好几个个头不小的金饰,金锁,金葫芦,金福袋,金平安扣,金祥云,金如意,金竹节,金福字牌。

黎秋月都看呆了,这是想把所有福气都给栖乐?

栖乐的脖间差点挂不下,林梦岚如此大手笔惊呆了村里众人。

不仅如此,林县令和王丽娘给栖乐也准备了几十套绸缎衣服和鞋子,不少玩具和几十匹布料。

“天,那些可是金的,还有衣服看起来就不便宜,乖乖,林县令一家真是大手笔!”

“看得出来,县令大人有多重视黎氏和穆氏!”

村民们小声窃窃私语,要说不羡慕是假的。

送礼完毕,双方开始敬茶。

“备茶!”村正高喝。

两家人互相喝对方端上的茶水,互换礼物。

认亲仪式结束,预示着两家人已经成为干亲,合为一家,意味着两家人以后得经常走动。

林县令开怀大笑,“以后咱们两家就是一家人,我也不叫黎娘子了,显得生分,就跟穆师……不,穆嫂子那样称呼,叫月月!”

“是啊,我也得叫月月,栖乐就是我的外孙女了!”王丽娘热情的将栖乐抱过去。

林梦岚不乐意,“娘,这是我闺女,你别跟我抢,来,栖乐,叫娘亲!”

说着从王丽娘手里接过栖乐。

黎秋月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这两人没让她喊干爹干娘,不然得社死。

“黎兄,黎伯,来,咱们一起入席!”林县令十分熟稔的招呼黎致为和黎老头,“今天得一起痛饮几杯!”

王丽娘则拉住杨甘露,穆翠翠和黎老太,“难怪月月长得那般俊俏,原来杨嫂子长得就好看,两位嫂子都如此气质不凡,难怪能成亲家,黎伯母看着就慈祥平易近人,我感觉很是亲切,来,咱快入座!”

男女分席,两家人都坐在做主桌上。

男主桌上,所有人一开始很拘谨,生怕林县令说的话太深奥,他们这些庄稼汉听不懂,结果林县令根本不谈政事,而是聊大家熟知的农事。

这话一开头,大家都种了这么多年的地,自然很有经验,便放开了聊。

聊着聊着,气氛逐渐热络,林县令带头敬酒,“黎伯,黎兄,我敬你们一杯!”

林县令很豪气的一饮而尽,结果满嘴的辣酒,猝不及防刺激感,险些让他呛着。

他一脸疑惑的看向手里的酒水,“这是何酒?为何这般辛辣,颜色如水,却如此猛烈!”

村正笑着解释,“这是黎氏教给村里的酿酒方法,不仅不浑浊,度数也高,刚开始喝可能不习惯,但是慢慢的会感觉到它的浓厚醇香!”

“哦?如此神奇?嗯!别说,我现在确实感觉到这酒的醇香,回味甘甜,好酒,绝对好酒!来再来一杯!”

村正连忙阻止,“大人,这酒度数高,较烈,慢慢细品为好,不然很容易喝高!”

王德成毕竟开了半年的酒楼,酒楼里也卖酒水,确实没见过清亮如水的酒,他嗅了嗅,果然有股浓郁的香气,刚刚看自己女婿喝得差点呛住,他小心翼翼的细细品尝,浓烈的酒水进入口腔,辣的他脸皱在一起,但是很快甘冽回味袭来,他深知这绝对是好东西。

他现在很庆幸,女婿一家跟黎秋月成为干亲,做起生意来也极为方便。

他此时已经能预料到这酒以后爆火的场面。

林县令问,“不知这酒叫何名?”

村正一时僵住,他还从未想过给酒起名字。

“大人,这酒没有名字,还没开始售卖!”

“还没有名字!你们是开了酿酒坊准备做生意?”

村正点头。

林县令斟酌一番后,开口,“此酒甚是独特,味道浓郁甘醇,且是你们河西村自己酿造的,不如就叫河西醇酒如何?”

村正大为欣喜,这可是林县令都赏识的酒,到时卖出去,就以林县令的名头宣传,定会卖出好价钱!

“感谢大人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