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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人巴罗的攻击事件过后,德拉科没有再开启过日记,校园也恢复了平静。

在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一堂魔药学课后,斯内普将德拉科拉到一旁。

“卢修斯说,今年你不回家过圣诞节?”

斯内普说着,同时双眼眯成了线,仔细端详。

确定了这段日子里,德拉科并没有被日记进一步侵蚀。

放下心来,才想起卢修斯焦躁不安的神情,

以及急忙要自己查清楚,是不是有什么杂碎夺取女儿心思的模样。

斯内普的心底难得莞尔。

杂碎确实是有,但卢修斯可招惹不起。

至少,在他还是黑魔王得意爪牙时。

“我想趁学校没人的时候,好好研究...一些事情。”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说着,不愿意泄露口风。

她不知道,自己脑里的思绪,

早在她思考如何遣词用字时,化成画面一一展示在斯内普面前。

有着漆黑长发的头颅点了点,柔声说着。

“圣诞假期别太辛苦了。开学后,魔药学课结束的晚上,到我办公室来。”

“我们可以开始一些练习,也许,会对你有一些帮助。”

斯内普说话的同时,德拉科的双眼亮了起来。

“您要教我新的魔法吗?”

看着德拉科姣好的面孔满是期待,斯内普温柔地笑了。

“用不着着急,开学就会知道了。”

“现在,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沉默了片刻,看着德拉科微侧过头,有几许困惑。

“快去医院病房吧,她们在等你。”

话才刚说完,德拉科瞪大了眼,晶莹的双眼盈满剔透的泪水。

——

“马尔福小姐!病房里禁止奔跑!”

白金的长发闪入医院病房,近乎狂奔的急促步伐,招惹了庞弗雷夫人的责备。

德拉科却是不加理睬,庞弗雷夫人也只能深叹了口气,素来严厉的表情却松软了许多。

她当然明白,德拉科是为了什么,不顾千金的仪态,有失体统地在城堡里奔驰。

在护士长眼里,没有什么比看着久病的学生痊愈苏醒后,与心急的挚友们重逢的哭笑时光,更欣慰幸福的事情。

“唰!”地一声巨响,拉开了医院病房深处,在两道落地窗的角落里,圈住了两张病床的床帘。

三道急切紧张的目光交错,各自动人的双眸瞪开了片刻,睫毛的颤动,反映了樱唇紧闭也藏不住的心跳。

时光凝结了片刻,然后,是突如其来,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让德拉科忍不住弯下腰来,双手紧握着病床的床缘,不住呛咳嘶喘。

适才急速奔跑后,愕然静止带来的冲击,混杂了与潘西达芙妮重逢的激动与复杂的情绪。

德拉科低着头,喘着气,眼前一阵晕眩。

直到两双温柔的手扶上了自己。

达芙妮握起了德拉科原本紧紧捉住了床尾的双手,潘西左手端着水杯,右手轻轻地拍抚着背脊。

“德拉科…”

达芙妮轻轻叫着自己的名字,声音带动了神情,只有担心与不舍。

德拉科却难以自主地发现,尽管潘西的双手表露关怀,她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心底又闪过被什么划伤一般的伤疼,喉头哽咽。

含着唇,眨着酸涩的眼眶开口。

“对不...咳咳...”

连积欠已久的歉意,都因为过度的喘气没能出口。

德拉科的双眼更热更红了,仿佛有什么在熨烫的自己。

还在为自己懊恼着,水杯轻柔地贴上了微张的双唇。

“先喝点水吧。”

潘西终于说话了,口气生硬得不自然。

德拉科接过水杯,不知怎的,明明已经双手牢牢紧握了,水杯还是颤抖得,让清水溅洒上她那因为激烈运动后犹待晕红的面颊。

啜饮的同时,双眼不曾移开潘西的表情。

终于,她噗哈一声笑了出来。

“好啦,能看到马尔福小姐这么失态,本小姐生气也值得了。”

潘西说着,脸上的笑容勉强,双眼先自泛上了红圈。

德拉科紧咬着唇,互看的两人表情都倔着,肢体僵硬,一旁紧紧牵起两人的达芙妮已经先垂下泪来。

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德拉科略带试探地,微微将前额朝潘西身前移了几寸。

原本不自在的氛围,在转眼间似乎都变得自然。

自己先埋下头踏出了几步,眼角余光瞥见潘西伸出了手,也看见达芙妮贴近前来。

回过神来,已是紧紧相依。

德拉科和潘西轻轻搂抱着彼此,斜侧过头,将脸埋在彼此的颈窝。

各自伸出了手,轻轻搭着彼此被啜泣牵引而轻颤的半边肩上。

两人空着的另一只手任达芙妮牵着,她也走近了些,手臂紧贴着潘西与德拉科,却不愿打扰好不容易和解的闺蜜。

在衣物交错的摩擦声中,轻柔的温暖带着彼此熟悉的淡香包覆。

近在耳畔的低语呵出了热气,蒸散了刚自眼角滑落的泪水。

“好...好久不见...”

“我好...好想你...”

“你们两个...呜...”

“真...真是的......”

紧紧依偎,抱着彼此的三人,在哭笑中,都想起了小时候。

高傲的德拉科与外向的潘西,个性强硬的两人总是难免摩擦冲突,也总是达芙妮在两人身旁奔波周转,才慢慢地圆润了棱角,完满了情谊。

“为什么是你哭得最惨啦!”

“不要...不要哭了啦,这样我也会...呜...超级烦。”

“对...对不起嘛...可是...因为...”

“又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达芙妮...”

“呜...哈哈哈...”

“不可以啦,要暂停道歉大会。”

“你这样一边哭一边笑很像疯子耶...”

“没办法嘛,就是会想哭呀,还不是你先开始的...”

“然后,一想到这样哭成一团就会觉得很白痴很想笑。”

“不可以这...这样说话。”

“呜...停不下来...”

泣诉与笑语交织,紧紧搂着彼此的三人,各自褪下了平底鞋,盘坐上整齐的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