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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侍从小跑着过来:“世子,距离这里五百米处,就有一家澡堂。”

楚安澜催促:“都跟着他走,洗不干净别想出澡堂。”

狼狈不堪的少年们,拖着疲惫虚浮的步伐离开。

叶宛卿见状,吩咐道:“樱香,找一家味道不错的酒楼,让掌柜的给辰曦他们送些吃的过去。”

樱香点头:“奴婢这就去。”

待事情安排好,楚骁岩才开口:“你们今日在公堂的行事,太过莽撞了。你们可知,我在瞿家发现了什么?”

“什么?”楚安澜问道。

楚骁岩放低了声音:“瞿捷养了私兵,足有上千人……”

私兵?

叶辰霆神色立刻肃穆下来,压低声音:“我派出去的人,并未打探到这个消息,大意了……”

“正常。”楚骁岩道:“谁能想到,一个县官竟会养私兵呢?我也是在守着瞿捷家人时,无意间听到的。自公堂上说要验血起,就有人暗自传了消息,要取兵符去城外庄子调私兵。”

“这人真是……”楚安澜苦笑:“难怪,他有这么大的胆量,敢把宗室子弟抓入牢里。”

“眼下,我们该怎么做?”楚骁岩问叶辰霆。

叶辰霆思忖了片刻:“我们什么都不必做,等朝廷派人来,我会派人盯紧瞿捷。”

楚骁岩点头:“也好。”

四人一起回客栈。

叶辰曦和楚绍臻几个少年,自幼就娇生惯养着长大,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种苦。

几个少年从头到尾洗得快脱皮了,才从澡堂出来,喝下大夫给开的安神药服下,倒头就睡。

正睡得天昏地暗,朝廷派的人就到了:“让公子小姐们受惊了。传皇上口谕,临安县令瞿捷,以权谋私、无视西周律法,需带回京受审。”

叶辰霆递上一物:“御史大人,瞿捷的罪名,恐怕还需加上一条。”

御史双手接过,惊诧不已:“兵符!恕我直言,你们此番行事……真是太冒险了!”

当夜,御史就要带人将瞿捷和凌晗押送往京城。

瞿府满门,被集中关押起来。

本以为,事情能暂且告一段落,岂知,回家一趟的凌曾煌,竟穿着上午那身血淋淋的衣服折回来,说要见瞿捷一面。

见到他,楚安澜神色古怪:“你身上的血,怎么比上午还多了?”

众人纷纷看过去。

凌曾煌伸出染满鲜血的手,抬起头,露出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我杀人了。”

众人错愕。

御史当即道:“来人!将他拿下!”

凌曾煌麻木地站着,任由御史带来的护卫将他压在地上,脸贴在冰凉的地砖上摩擦。

御史放下茶杯,问道:“你杀了谁?”

凌曾煌眼睛动了动:“关氏要杀我,提刀与我拼命,所以我把她杀了,我已经家破人亡了,特来认罪。”

凌曾煌又哭又笑:“瞿捷与关氏联合起来,骗了我二十余年,我替他俩养了二十余年的儿子。我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心向着我,可我怎么对他的?他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我就是个混账!我沦落到今日这般家破人亡的境地,纯属活该!大人,让我见瞿捷一面吧!见过他之后,我任由你们发落。”

御史下意识看向叶辰霆。

叶辰霆叹了口气:“让他见瞿捷一面,两人亲自对峙吧。”

瞿捷进京后,这辈子要么只能在牢狱里度过,要么会被发配到边疆苦寒之地。

凌曾煌杀了人,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问斩。

这次,会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御史点头:“来人,将瞿捷带上来。”

不过短短半日,瞿捷就从县令沦为阶下囚,身上还戴着沉重的枷项,手脚也戴上锁链,穿着囚服,发髻凌乱。

进了议事厅,他先环顾了一眼众人:“都在呢?呵……”

无人应答。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凌曾煌身上:“姐夫,又见面了。几个时辰不见,你怎么这么狼狈了?”

凌曾煌答非所问:“我把关氏杀了。”

瞿捷愣了一瞬,随后笑出声:“当年,算命的说你克妻,我本是不信的,未曾想,一切都应验了。你克死了我姐,如今,又克死了关氏。哈哈哈……”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凌曾煌不可置信:“你联合关氏,欺我骗我,让我给你们白养了这么多年儿子,你有什么脸面笑?你对得起你姐,对得起我么?”

“你……又对得起我姐么?”瞿捷笑得直咳嗽:“姐姐拿命换来的儿子,却被你视如草芥、弃如敝履。姐姐尸骨未寒,你立刻和关氏搅在一处。但凡你护得宣儿一二,他也不会那么早死。孩子的行为,可都是跟着父母学来的呢,你对宣儿都不好,晗儿又怎会对兄长好?

你口口声声说白帮我养了儿子,你莫不是觉得,你把我儿子养得很好很优秀?姐夫啊,晗儿他才二十岁,就已经被酒色掏空身体,还脾气越来越暴躁……你敢说,这些不是你造成的?”

“强词夺理!”凌曾煌冷笑:“分明是你在其中挑拨离间,宣儿才不与我亲厚!也是你,告诉凌晗他是你的儿子!有道是,子肖其父。凌晗之所以怎么养都养不好,长成一个杀人犯,阴暗自私,自大妄为,完全是继承了你这位生父!”

瞿捷嗤笑了一声。

他活动了脖颈、手脚,当着众人的面,盘腿坐在冰凉的地砖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叹完气,他才道:“坐在审案桌前久了,换地上坐坐也挺舒适的。”

凌曾煌冷眼瞧着他。

瞿捷眼神依次从叶宛卿、叶辰霆、楚安澜和楚骁岩的脸上扫过:“我活了大半辈子,没成想,竟栽在你们几个手上。我啊,就是太过自信,轻信了传言,真以为你们是一群脑子不好使的纨绔,可以随意被我捏扁揉圆。棋差一着,也是我活该啊。”

御史闻言,出声呵斥道:“放肆!”

瞿捷无所谓地笑了一声。

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楚安澜笑了:“你自己脑子不好使,怎么敢以己度人,当别人也跟你一样呢?为了对付你,我们可准备了好几个对策呢。好多都还没用上,你自己就先认罪了,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呢?”

瞿捷讥讽地反问:“一个臭名昭着的纨绔,也敢说别人的脑子不好使?除了出身好,世子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