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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顺势上前,大方地伸出右手,“你好西西,之前一直没有机会正式打招呼。”

她亦回握,轻扯嘴角:“婶婶好,你跟小叔是来吃饭吗?”

“是啊,有个饭局。”沈溪又转向一旁一脸尴尬的沈行之。

“爸爸半天打不通你电话,原来在这约会啊。”

沈溪脸上揶揄的笑容明晃晃的,他知道姐姐误会了,看了一眼身旁笑盈盈的赵西澄索性就没解释了。

例行了这样一番开场,之后,四人各怀心思,又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沈溪笑着打破僵局,挑起了话头:“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一边抱着,一边地上还躺着一个?”

赵西澄背着手微微垂下了头。

沈行之悄悄打量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没说,只解释说是碰到了一个醉酒的男人。

可地上这个男人满脸是伤的状态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喝醉酒之后自己晕过去的。

另外两人都没有揭穿这个一点就破的谎言。

“好了,既然碰上了,就不用我找了,跟我回趟家吧。”

周景宴突然开口,声音淡淡的,直接就忽略了旁边两人,一径朝她道。

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开口,被沈行之抢了先。

“那个,小叔,我们朋友都还在那等着呢。”

赵西澄偷摸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于是顺手推舟地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小叔,现在才九点多,我都这么大人了,你还要管着我?”

沈溪轻笑了一声,“景宴,我们还是走吧,别打扰了他们小年轻的兴致。”

说着挽上男人的胳膊,轻轻地往外带。

周景宴不动如山,别有深意的眼神依旧落在赵西澄身上。

“你不是说要搬出去住?正好我今天有空陪你回家和长辈商量下。”

赵西澄温柔地瞪了他一眼,他知道自己最在意什么,就拿着这件事来压她。

他都这样说了,沈行之也不好再说什么,临走前还特意给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沈溪饱含深意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打了个转,赵西澄被她看得浑身不舒服,周景宴倒是一脸坦然的样子。

“那西西,我先走了,景宴,帮我跟周叔带个好。”

周景宴“唔”了一声,没多回应。

戏演完了,赵西澄浑身疲累,转身就走,周景宴微一使力,便扼住她的腕,她略微挣扎起来。

她的反抗引来了他更大的不满。

腕上一紧,她疼的低呼了一声,下一秒,整个身子撞进他怀里,他伸手覆上她的脸颊,明明动作是那么温柔,可说出的话却十分残忍。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下家了?嗯?”

赵西澄抿紧唇别开脸,想脱离他的桎梏。

他更使力,扣住她的下颚,脸上渐渐冒出红印,她低声呼痛,他变本加厉。

赵西澄眼眶泛着泪,心一横,张嘴就是一口咬在他手上。

周景宴蹙着眉,任她咬着。

赵西澄像是要把这些天的不满全都发泄在这个嘶咬上,等她终于松口,腥甜的血味已经充满了口腔。

周景宴虎口处一片腥红的咬痕,血珠正源源往外渗。

“为什么不躲?”

咬过了理智也归位了,赵西澄看着自己留下的“杰作”,心口闷闷的。

他箍着她,讥诮地弯唇,“怎么,这就松了口了?我还以为你非得把我这只手咬废了才作罢。”

“对不起,你让人陪你去医院吧,我先走了。”

她居然还想着走?

周景宴冷笑了声,一把扯回她。

“不想在这闹得难看,就跟我走。”

又是这样霸道得不留余地的的口吻,她勉强扯动嘴角。

他现在是在以什么立场在和她说这句话?

前脚在包厢里和自己未婚妻打得火热,后脚就跑过来质问她,她惨淡一笑。

与其让自己越陷越深,还不如趁早抽离。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手抽出,“小叔,我们到此为止吧,你娶你的豪门佳妻,我过我的生活。”

“什么叫到此为止,我上次说的话,你是一点没听进去是不是?”

“那你让我怎么办?”眼泪猝不及防地就流了下来,”亲眼看着你结婚吗?被人指着鼻子骂小三吗?”

面对她的指控,周景宴无声闭了闭眼,竭力压下心头一阵接一阵的躁意。

“好了,先不说这些,你不是想搬出去住,我托人给你看了一所房子。”

温热的大掌握住她,赵西澄浑身有些脱力。

——

车厢内,两人静静坐在后座,半响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终是他打破沉默:“半山那座别墅,离你学校挺近的,你住过去也方便。”

赵西澄望着窗外弯唇轻讽,“周总这是打算把我彻底的金屋藏娇吗?打算结婚后再时不时地来光顾我一下?”

他望着她,眸色深沉,“你总是懂得如何曲解我的好意,搬出周家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

是她提出来的没错,可那时她对他爱意正浓,眼下怎么能比。

她没抬头,只淡淡说了句:“不用了,我暂时住宿舍就可以,你把房子退了吧,或者送给别人也行。”

她这样说着,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要询问他的意思。

周景宴握紧拳,脸色铁青,胸口窒闷得很。

他伸出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她被迫抬起脸,无辜地看着他。

她居然敢做出这种表情?

周景宴手下的力度不自觉加重,“送给谁?赵西澄,你说话真是越来越不过脑子了。”

她涨红了脸,毫不示弱地对上他的眼神,“小叔,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耍脾气是吗?我说过了,我没有在闹,我是真的想离开你,对不起,你说的三个月我答应不了了。”

让她三个月看着他和一步步别人踏上婚姻的殿堂,这样的结局未免太残忍。

一口气说完,她别开脸,望向窗外,胸口微微起伏着。

他长臂一舒,将她捞进怀里,牢牢禁锢着她,任她无谓的挣扎着。

他附在她耳际,蛊惑一般地嗓音呢喃着:“待在我身边不好吗?西西,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宠着你,给你最好的资源。”

她轻哂,“除了婚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