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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昱这一声方喊出来,那白玉堂便悚然一惊!

反应快如电光石火,当即便提气发力,旋身而起!将李昱抱至安全距离,左手揽他靠在自己身上,右手迅捷抽出腰间流影,指向身后一堆乱草,大喝道:“谁!出来!”

白玉堂这般一喝,便果见那堆乱草“沙沙”的微弱晃动了几下。

见此情形,那锦毛鼠不敢大意,全神贯注,运内力于全身,随时准备出手。

然等候多时,那草堆却再无动静!便有些松懈下来,只道李昱大惊小怪,遂收剑道:“喂,小螃蟹,你可认清楚了,果是有人摸你?莫不是甚么蛇鼠虫豸之类,一时认错,一惊一乍!”

“是手,是人的手!”李昱吃了这一场吓,却是清醒了几分,此时见白玉堂疑他认错,便也顾不得自己病中无力了,尖叫道:“那绝对是人的手——”

“小螃蟹!”李昱话音未落,却见白玉堂倒吸一口冷气,揽在李昱腰间的手猛地一紧,顿时往后退了半步,直直地盯着前方——只见那乱草又是微微的几下摇晃,却仿佛是要验证李昱之话一般,竟颤巍巍伸了半只手出来!

那手虽是干瘦枯黄,如同鸡爪一般,却是五指具备,且兀自抓缩收放,颤动不已,分明便是一只人掌!

这只人手一出,白玉堂便再不敢怠慢,立时伸臂一拦,流影一横,将李昱严严的护在身后,厉喝道:“甚么人,出来!若再躲躲藏藏,休怪白爷爷不客气!”一声喊出,见那草堆里毫无动静,便索性一咬牙,握了流影,运力在剑,一把向那草堆挥去!

那流影乃是乌兹名剑,锋利异常,又蕴了白玉堂内力,叫他这般一挥,立时刮起一阵劲风!当即便将那几堆干草吹得七零八落,四下飘散,却露出一个人来。

只见那人面黄肌瘦,形容枯槁,仰面朝天,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竟是个眼看便要去见阎罗王的将死之人!

那草堆里的神秘人真容一现,白玉堂却是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他方才听李昱大叫有人摸脚,虽是本能的吃惊,然初时也并未想到人身上去。

直至见到那只人掌,才大吃一惊——须知他虽不是什么呼风唤雨腾云驾雾跺跺脚地球抖三抖的神仙式英雄人物,但武功也是了得,内力亦算深厚,平常人等若是近身三丈之内,决不会感觉不出来。

但对于这个隐在草堆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却竟是自始至终,不曾感知到一丝半毫气息!

如此一来,若真要解释,那便也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此人身为内力深不可测的武林高手,或是练过什么传说中僵尸功之类的邪门武功,通晓凝息屏气之术,故而感知不出。

这其二却是此人竟根本便是个死人!死人本无气息可言,又何来感知一说?若是高手倒不要紧,高手毕竟是人,尚可一拼,然最怕便是那草堆里钻出甚么人力不可对付的妖魔鬼怪,怎生是好!

他不比展昭认为神鬼信则有不信则无,更不似李昱自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那些花妖狐精,神鬼仙怪之事,他从小到大也听得不少,还是信的。

故此心中亦是有些发悚。然而他本是个最好强的性子,从不肯低头,更是不肯跟一个“怕”字扯上半点关系的,加之又顾及李昱安危,故此硬着头皮,挥剑吹开干草。

见那草堆里是个将死之人,才恍然大悟——人到了弥留之际,自然丹田枯竭,气息微弱,也难怪自己感觉不出来了!

那白玉堂放下心来,便拥了李昱,移至近前。

只见那人长衫纶巾,眉目倒也算清秀,似个书生,然破衣邋遢,蓬头垢面,又如同乞丐。也不知得了什么病,面如死灰,皮包骨头,没有一丝活气。

见此人如此情状,那白玉堂便有些厌恶。他本是个最爱洁的性子,容不得什么污秽。

且他和大多数宋朝人一样,有些迷信,认为死人身边晦气,又见这人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便不想再管,很有几分任其自生自灭之意。

然而李昱却不答应!——须知他在现代本是医家出身,虽然并不是医学系的学生,可也好歹是从小在医院混大的,潜意识里面还是有点救死扶伤的念头。

加之想到此刻自己也是高烧不退,病魔缠身,同情之心顿起,便逼着白玉堂把这人弄醒,就算是不能救,也至少问问他姓名家乡,临终遗愿,以后好找他家人来收尸。

白玉堂虽是不愿,无奈拗不过李昱,便也只好抓起那人一只手,暗运内力,却是分了几缕真气,顺了那人经脉,压进他了丹田里去。

白玉堂这几缕真气还挺管用,他方才放手,便只见那人“咯”的一声,吐出一口黑痰,随即便微微张开眼,眼光无意识的在空中划过几圈,定在李昱脸上,竟是醒了!

见那人苏醒,李昱便忙道:“你醒了?还能坚持住吗?我们到武进城就给你找大夫去!”

那人病入膏肓,本已灵魂出窍。然被白玉堂内力一激,回转过来,神志倒有了几分清醒。

此时见李昱如此问,却是摇了摇头,微弱道:“我……我注定……注定要死在这里了,你……你把这个……”哆哆嗦嗦伸手,却从怀里摸出一个金红的小锦囊来,勉强递到李昱面前。

李昱见那人临终之际,却将这个锦囊托付给他,料想里面必定装着重要之物,自是不敢怠慢,便伸手去接。

然手方伸至那人面前,还未来得及接过锦囊,却见那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一个挺身坐起,伸了那鸡爪也似干瘦枯黄的手,一把攥住李昱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