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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下午是否还有高峰期?”

徐鹤沉默半晌回应,“申时有,娘子所言何意?”

“相公晚些便知。”

太阳西山西落,因为夜晚做晚饭的关系,过往的行人多了起来。

陈怜从椅子上起身,露出甜甜的笑意,软糯的声音吆喝道。

“叔叔婶婶看一看,瞧一瞧,新鲜的蔬菜,都是今日摘的。”

“姑娘,这菠菜怎么卖?”

只见一大婶牵着一名扎着两揪小辫子的女孩,来到摊前询问。

“二十文一斤婶婶。”

“这姑娘真可爱。”

“哈哈,多谢夸奖。”

那大婶买了四颗菠菜递到陈怜手上。

因为陈怜不会看称,只好交给一旁的徐鹤。

徐鹤用秤砣称了一下。

“两斤二两。”

“婶婶两斤二两,算两斤给您。”陈怜笑盈盈说道。

“好。”

大婶从从钱袋子拿出四十文递给陈怜。

“婶婶下次见。”她笑着挥手道别。

“好嘞。”

不多时,又一位瘦小的大伯走来……

这甜美的笑容,加上对客人热情的态度。

行人纷纷靠了过来。

而徐鹤只需顾着称菜,用荷叶打包即可。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今日拿出来的蔬菜仅仅剩下三筐。

当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口干舌燥的陈怜坐在椅子上,小脸带着些许疲惫。

吴婶边收摊边唠叨,“小姑娘真棒啊,第一次见你们家的生意如此好。”

“徐鹤真是娶到宝咯。”

“瞧我家儿子就没有如此福运,至今未寻到媳妇。”

面对吴婶的夸赞,俏脸涌出一抹羞涩。

“您家儿子肯定可以娶到贤惠之妻的。”

“哈哈哈,陈怜小嘴真甜,我先走了,明日见。”

话音刚落,那粗糙的手推着车,离开菜市场。

“相公,我们回家吗?”

徐鹤看了看天色,轻点脑袋,“走吧,回家。”

两人拉着车走在街道上,此时已经有许多人收摊回家。

“嫂子,鹤哥要不要鱼,送你一条?”马青正清洗展板和刀具,看到夫妻俩询问。

“好。”

徐鹤把菜停在过道上,来到马青的摊前,那鱼篓还有两条白鲢鱼。

“你们挑一条,不过要回去自己杀,我刀具洗好了。”

徐鹤不客气的撸起袖子抓了起来。

那鱼约两斤,在他手里挣扎。

“喏,鱼绳。”

徐鹤接过鱼绳,从鱼的嘴到鱼鳃穿了起来。

“马青青菜要否?”陈怜道。

“要,还是嫂子好。”

徐鹤蹙了蹙剑眉,“马青,皮痒了?”

马青故作娇羞,抛了个恶心至极的媚眼,“哎呀,人家是痒了,快来蹂躏人家吧。”

瞧徐鹤愈发难看的表情,陈怜噗嗤一笑,“马青,青菜给你。”

“相公,今晚你便去马青家中过夜吧。”

徐鹤伸手一勾,抱住她的纤腰将其提了起来。

“再说一遍。”

“小女子知错...”

话还未说完,徐鹤低头吻了上去,将红唇堵住。

马青在后面早已看呆了,回过神后,酸溜溜,骂骂咧咧地背着鱼篓回家。

陈怜脸颊羞红,伸手推开那宽厚结实的胸膛,用手擦了擦满是口水的嘴唇。

“相公,有人看呢。”

徐鹤看向周围,此时那些收摊的摊主,停下手里的活,正一脸坏笑的望着两人。

他轻咳两声,“走吧,回去了。”

陈怜点点头,巴不得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当走出灯火通明的安平镇,剩下的则是一片漆黑的雪路。

“相公,我害怕。”

徐鹤脚步一顿,“娘子,不用推了,来我身旁待会。”

收到徐鹤的话,陈怜快步来到徐鹤的身旁,听着那粗重的呼吸声,心里的恐慌感逐渐消散。

她从小便怕黑,特别是野外。

记得小的时候,被刘氏丢到村外附近,自己的小短腿根本跟不上刘氏,只能一边哭闹,一边跑。

最后还是村头的村民听到哭声,将其抱了回来。

刘氏被一通责骂后,才没有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但因为这件事,导致了些许心理阴影,直到现在。

“相公,你会留我一人在这野外吗?”

“当然不会,娘子在说什么胡话呢?”

陈怜轻轻摇头,看向远方的皎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

林翠烧好饭,时不时看向屋外那通往安平镇的路上。

今日比之前晚了一个时辰,还未回来。

徐青青提着一桶热水从厨房出来。

“阿娘,哥哥,嫂嫂还未回吗?”

“还没,你先去洗澡吧。”

“昂。”

她提着水,脚步踉跄的朝主屋走去。

林翠有些惆怅,“那么晚还未归,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娘。”

林翠眯眼姚望,那一高大和瘦下的并肩而行,那影子黏合在一块,不分彼此。

忽地,那瘦小身影狂奔而来。

“哎呦。”

林翠后退两步,伸手抱住陈怜,“今日为何如此晚回?”

“今日生意甚好,所以晚回了些。”

“辛苦了,快快回家。”

林翠牵着陈怜的手进门,却把还在外面拉车的某人给遗忘了。

他在风中独自凌乱,看向进屋的婆媳俩。

陈怜坐在厨房的饭桌上。

林翠从锅中拿出一碟蒜苗煎蛋,与番茄鸡蛋汤。

“不知为何,家中的母鸡下蛋下的勤快,已有二十几枚蛋了。”

陈怜拿筷子的手一顿,“莫不是老天爷开眼?”

而且娘的气色好了不少,嘴唇都红润起来了,过两日叫大夫前来瞧一瞧。”

她还是觉得不可置信,为妥善起见,打算叫大夫再来看一下。

“或许老天爷看我命不该绝,所以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林翠感叹道。

厨房安静半晌...

“咦,徐鹤呢?”林翠这才记起儿子。

院外,徐鹤将车拉回,额头冒出些许细汗。

”儿子,瞧我这脑子,收拾完快快吃饭,一会饭菜凉咯。”

“知道了娘。”

厨房内,陈怜夹起一块鸡蛋,放进嘴里,听着屋外的动静,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娘的话也多了起来,真好。”

...

两人吃完饭后,陈怜趁没人注意,拿起怀中玉佩,放入水壶中。

绿光在水中闪过,然后盖起盖子,端到主屋客厅,这样家中谁都可以喝,又不会引起怀疑。

陈怜拿着徐鹤的杯子,装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身体的疲倦感瞬间消失,心中暗自感慨,

【此物只应天上有。】

她再次倒了一杯,放到卧室的桌子上。

“嫂嫂,你回来啦。”

陈怜抬眸看到徐青青头发湿漉漉的出来。

“拿布擦头发,不可着凉了。”

她从卧室拿出白色抹头布,递到陈怜手上,“嫂嫂帮我擦。”

她坐在椅子上,陈怜站在身后帮她擦拭着头上的水渍。

“嫂嫂,我想读书识字,小花也要去读呢。”徐青青的眸光带着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