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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紫宸殿内,大理寺卿段青初正在向永昭帝禀报。

毕竟今日涉及到的人员是宫中钱太仪的生父,况且牵扯到的还是最令大家忌惮的私下贩盐案。

此前大理寺少卿温洛书外出南部办案,回到临都城便昏倒在自家大门口,这是人人皆知的事。

当时永昭帝为体恤下臣,还赠医施药,这件事临都城大街小巷议论了好长时间。

“好,折子放下,朕会细看。”

大理寺卿段青初恭敬的双手奉上折子,一旁的内侍看到永昭帝的神情,马上伸手接过放置在龙案上。

“臣段青初,告退!”

随即段青初退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端起一旁的茶盏饮了几口,永昭帝拿起折子翻看起来。

看完之后,他沉思一会。

接着便低语出声,“宣武德司章起亮。”

“诺。”

内侍马上出去安排,不多时章起亮便进殿听命。

“圣上!”

永昭帝抬眼看他一眼,又盯着眼前的奏折。

“去查一下,工部钱伟顺手上的账务往来,还有他名下的所有财产。”

“是,属下马上去办。”

很快章起亮便躬身退下,这个任务也马上被执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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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四皇子萧颢瑾和钱太仪钱茹雪便来到了紫宸殿外。

向守卫说明情况,马上有内侍进到殿内。

不一会那个传消息的内侍便出来了,请他们二人进去。

钱太仪一脸忧心的看看儿子,萧颢瑾则是给自己阿娘一个眼神,示意她镇定。

一进到殿内钱茹雪和萧颢瑾噗通跪下,对着永昭帝认错,请求圣上责罚。

看着跪在殿中的女子二人,永昭帝声音平静。

“何错之有?|”

钱太仪一听这话,马上又往前跪走一步。

“妾刚刚听瑾儿说了,家父被带去了大理寺问询。

不管有没有事,都是妾对家父关心甚少,连因为何种事情被大理寺给带走都不知情。

故而妾来圣上这里认错,还望陛下责罚妾。”

这些话一出,明显是向永昭帝表明一个情况:那便是我毫不知情,也不清楚情况。

“哦,颢瑾也不知情?”

萧颢瑾马上额头顶地,“爹爹明鉴,儿真的不知所为何事。”

永昭帝没有说话,地上的母子二人也没有再争辩。

虽然铺着地毯,但是萧颢瑾的膝盖还是察觉到了疼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终于传来永昭帝的声音:“起身吧!”

“谢圣上!”

“谢爹爹!”

钱太仪和萧颢瑾谢恩之后,才慢慢起身。

“若是无事,大理寺自会放人平安归家,回去等消息吧。”

于是钱茹雪母子二人又退出来,出了大殿那一刻两人都后背发凉。

刚才在大殿里边,竟然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神色如常的一路回到韶年阁,刚进内殿钱茹雪便挥退屋内所有奴才,贴身女使云追和云朵守在门口。

“瑾儿,到底有没有事,你先告诉娘。”

萧颢瑾看看钱茹雪,“娘,儿只能告诉您,您什么也不知晓,什么也不要再问了。”

一听这话,钱茹雪万分焦急,她知道儿子和老父一定有事情瞒着她,她更想知道是什么事了。

“娘如何能不问,那是我爹,你亲外祖翁。

大理寺是人待的地方吗?你偷偷告诉娘,娘谁也不说,好不好?”

依旧摇头,表示拒绝,萧皓瑾不可能告诉她,这也是为了她的安危。

“若是还想待在这皇宫里头,若是您还想有个当皇子的儿子,最好的办法便是什么也不知。”

钱茹雪这会都拉上了萧颢瑾的手,眼中满是祈求和震惊。

她猜出来了,这是牵扯到了要掉脑袋的大事。若是往坏了打算,她的老父钱伟顺可是要没命的。

“不行,瑾儿,那是我爹呀。”

看着已经落泪的娘,萧颢瑾也紧握她 的双手。

“娘,您也想想我,想想您自个。

外祖翁她老人家一向有主意,知晓该如何处理才是为大家好。”

“啊,不行,不行呀。”

钱茹雪直接低声痛哭起来,她不敢太大声,怕引来旁人的窥探。

萧颢瑾虽然心中也不好受,但是为了以后他们只能这样做。

于是他眼神又坚定起来,揽住钱茹雪的肩膀,让娘在自己肩膀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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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大理寺监牢,钱伟顺刚被提到大理寺,左鸿马上就开始审讯。

无论问什么问题,这个钱伟顺就是不讲,要么就是他不知情,一问三不知。

顾及到钱伟顺还是宫中钱太仪的生父,左鸿暂时不能对他刑讯逼供,

于是钱伟顺又被带到了牢房里,周边都是这次贩盐案件的涉及者。

路过其中一间牢房的时候,钱伟顺还看到了里边的犯人---徐元奎。

里边的徐元奎也看到了钱伟顺,他马上挣扎着起身朝着钱伟顺的方向跪下去。

钱伟顺一边蹒跚的走着,一边望着他淡笑一下,随后他也被关进了其中一间牢房。

望着周围牢房里的犯人和黑漆漆的墙壁,钱伟顺也没有任何表示,直接就坐在了靠墙一边的地上。

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有看守的过来通知他,有人来探望,于是又把钱伟顺领着往外走。

直接拐上了两个弯,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

看着也像是一个审讯的地方,但是周围没有任何审案的刑具,看着倒是干净整洁。

靠墙放着一张桌子,几张凳子,桌子上燃着两个油灯。

没一会四皇子萧颢瑾进来,领路的看守直接就站在不远处,留下他们两人说话。

“外祖翁,您受苦了。”

萧颢瑾的话一出,钱伟顺明显有些激动,但是片刻之后他又镇静下来。

“四皇子殿下,这里污浊,您不该来。”

摇摇头,萧颢瑾一脸的心疼和关切。

“娘她在宫中担心您的安危,托我过来看看您。”

“请四皇子殿下转告太仪,臣在这里一切安好,勿念。”

而在一墙之隔的另外一面,左鸿和几个属下正在听他们两人的谈话。

这堵墙是特制的,里边有机关,打开其中一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墙面,对面说什么话都能听到,任何动作也能通过墙上的空洞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