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舒服，送客！”
宋晔头也不回地离开，宅子的佣人排成一排，立刻就做了请的姿势。
众人如释重负，终于能够离开这个修罗场。
大家回了之前预定好的镇上酒店。
第二天。
泛舟湖上的乔小暖很不自在，主要是因为眼前两人。
冷渣渣的秦炳睿和恢复正常的宋晔。
江心半夜肠胃炎发作，现在躺在酒店里休息。
留乔小暖和这两个男人大眼对小眼。
总共三条船，但是大家识趣得很，专门让出一条船给他们。
溯流而上进入林间一个巨大的湖泊。
一切都很正常，但乔小暖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小船原本就跟在大船后面出发，但渐渐的，小船开始和大船拉开距离，大船依旧在湖心，小船却朝岸边靠去。
看了看甲板上划船唱歌的船夫，和秦炳睿对上眼色，
果不其然，船夫突然拿出枪开始射击。
船舱里三人反应迅速，立即躲避，但由于位置优势，一时之间没办法摆脱。
难以脱困之际，乔小暖一记飞针入体，接着就是“扑通”一声入水的声音。
船夫死了。
危险暂时解除，三人来到甲板上，看着水中的尸体慢慢浮起来。
“老在船上，目标太明显，想办法靠岸。”乔小暖冷静分析。
“子弹从东南方射过来，游过去更保险。”秦炳睿确定离岸距离，“白鹭和骁卫都在镇上待命，短时间内过不来，接下来得靠我们自己。”
“我们分头从两边游上岸，这样目标小一些，我还要给他疗伤，你先一步去找开枪的人。”乔小暖把拿到的手枪递给秦炳睿，四目相交，她相信秦炳睿能做到。
“嗯。”秦炳睿紧盯宋晔受伤的腿，点了点头。
这次还不知道是哪方的人。
是天问又在蠢蠢欲动，还是鎏金金库紧盯不放。
但瞧着开枪的人似乎并不顾及船上有宋晔，想要全部杀光的阵势，以及宋晔救了乔小暖，这样的安排确实合理。
如镜的湖面只有静静波纹，三人入水，未闻水声。
乔小暖和宋晔上了岸。
找了一处隐蔽山坳停下，她皱着眉确认情况。
“你放下我先走吧。”
“怎么，今天主打舍己为人的主题？救人之后自我牺牲？”乔小暖撕开他的裤管，查看伤口。
宋晔虚弱地笑了笑，“还没那么容易死，等找到人之后来救我。”
“要走一起走，看你在宋家暗道里身手还行，怎么今天这么菜？”
乔小暖笑着打趣，正拿出匕首准备挖出子弹时，眸光变深。
匕首朝身后刺去，听到人体倒在雪地的声音。
从远处出现三人，全是彪形大汉，脸上刀疤横生，雇佣兵打扮，耍着枪朝他们走来。
身后那人朝为首的人说道：“老大，那个没气了。”
为首的老大淬了口痰，“妈的，身手不错。”
乔小暖缓缓站起身来，将宋晔挡在身后。
“少废话！”
说话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对面，锁喉放倒一人，夺过手枪，朝太阳穴开了一枪之后，乔小暖朝另外两人出手。
“砰砰砰！”
另外两人应声倒地。
果然猜得没错，这林中全都是杀他们的人。
现在只能叫做暂时脱困，枪声只会吸引更多的杀手发现，她要带着宋晔赶紧找另一处藏身地方。
她快步朝宋晔走去，搀扶起他，“走吧。”
从宋晔的位置看到，一颗子弹划破空气，马上就要打中乔小暖。
他和乔小暖对换了位置，子弹入了肩膀。
乔小暖快速反应朝杀手开了两枪。
杀手死透。
等她再度扶起宋晔时，摸到了他肩头的血，不一会儿，浅色的上衣全是血色。
腿上的伤没有医治，还泡了那么长时间的冰水，现在肩膀又有伤，得立刻救他才行。
毕竟失血过多造成的休克不是开玩笑的。
乔小暖撕开宋晔的上衣，正准备施针止血时。
却看到了左腰腹位置的疤痕。
她眯了眯眼，唇角带着凌厉的冷笑，“果然是你。”
再查看了宋晔的手臂，被火药灼烧过的伤口还长着粉色的肉芽。
那晚白池沙滩上要杀她和秦炳睿的杀手——祁晔！
果然是他！
……
宋晔从昏昏沉沉的梦里醒过来，好冷，他是不是要死了？
身上似乎被人盖着什么，有点暖和。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旁边的独狼尸体，发现一张狼皮盖在自己身上。
乔小暖整合从杀手们身上拿到的装备，一一别在腰后。
宋晔刚想起身，肩膀传来剧痛，让他不得不又重新躺回去。
“腿上的子弹已经挖了出来，但是肩膀上那颗，我决定先留着。”
乔小暖冷森森开口，听着还有敌意。
“行医只行一半，哪里来的规矩？”
“这是对你在白池沙滩下杀手的回礼。”乔小暖没好脸地在他对面坐下，“祁晔。”
听到祁晔这个名字，宋晔强撑着直起身，“原来你都知道了。”
“你到底是敌是友？”乔小暖用匕首抵着他颈部的大动脉，轻轻动手，就能结束他的性命，“你既然是宋河的杀手，为什么一边追杀我们，一边和我们提合作！”
无论是作为宋家养子宋晔，还是作为宋河的爪牙祁晔，他的行为怎么都解释不通。
一边动手杀她，一边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提出合作，让人捉摸不透。
虽然一直对宋晔有所防备，但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去理解。
“如果我说，我只是单纯不想你死呢？”宋晔从发光的匕首面看到自己虚弱的脸。
乔小暖嗤笑，“我不会对想要杀我的人动恻隐之心，你最好祈祷能够挺过今晚，我要是心情好，没准还能把你带回骊镇。”
“随你，反正我早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宋晔闭着眼，似乎继续睡去。
乔小暖还想再给宋晔几巴掌，但想着太冷了，煽着手疼，于是作罢。
朝船上开枪的狙击点响了几枪之后没了动静，应该是秦炳睿解决完毕，她相信秦炳睿。
手机早在游过河的时候坏了主板，杀了那四人之后，她拖着宋晔躲进参天松树的树洞里休息。
现在随意挪动宋晔，估计性命堪忧。
宋晔得活着，她还要继续审问宋晔。
趁着下一波杀手还没出现，乔小暖靠在一边，合眼休息一会儿。
周围一切都很安静，乔小暖听到脚步踩在雪上“沙沙”的声音。
睁开眼，发现宋晔苍白的面孔近在咫尺。
身后秦炳睿低沉带着怒意的质问：“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