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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质疑,十分质疑。”乔小暖对上禾智星的目光,意味深长。

“你什么意思?所有的环节都有监控能够证明。”禾智星不喜欢乔小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呵!你是活动的总统筹,替换一个监控片段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孟广元指着乔小暖的鼻子,义正严词,“血口喷人!胡乱攀咬活动统筹,还不是因为你害怕被大家发现根本就不会古画修复的事实!”

这是不亚于画被偷换的劲爆看点,在场所有人的求真欲被拉到另一个高峰。

不会修复?

意思是说有人作假!

乔小暖极其不爽,“说话可以,把你的蹄子给我放下,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许是乔小暖眼神凌厉异常,孟广元悻悻收回了手指头。

从台后走出来一个气质呆愣的中年男人,一上台之后就引起台下轩然大波,记者们也纷纷拍照。

这个人大家都认识,就是两年前销声匿迹的天才修复师金华安。

金华安见到乔小暖之后,指着她朝众人说,“大概三、四周前,她找上了我,让我帮她修复李贺的《江春寒暮图》。”

“金大师亲自指认,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乔小暖的不爽加一,声音冷得不像话,一字一句慢慢吐出口,“都说了,谁都不能拿着手指着我!”

“你还威胁上了,哪里来的胆子!”大活人的证据摆在面前,孟广元明显硬气不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名家大师现场指认,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都认为乔小暖真的找过枪手。

“上次打赌,由于你做出赔偿三倍的承诺,陈教授让你带画离开。”孟广元像模像样分析,“这次因为是封闭式管理,你根本没办法出去找人帮你,所以你才会破馆破摔,干脆交白卷!”

“按照比赛规定,作弊的人要立刻取消参赛资格。”

“对!赶她出去!”

“侮辱我最爱的修复工作,一锅老鼠屎破坏一锅汤!”

“真没想到是这种人,亏我还希望她赢。”

台下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的紧张程度空前。

“事情都没查清楚,凭什么让她离开!”镁光灯瞬间捕捉到台下发出声音的人。

全身散发着华贵且不容置喙的强大气场,一身全黑高定西装,领带的纹路都显得一丝不苟,秦炳睿就这样静静坐在中间位置,冷峻默然的刀削面容下毫无表情,但不悦的情绪已经表现无疑。

大家都憋着,声势渐渐小了些。

陈教授却生气了,“就算是董事会的人也不能干扰比赛的公平进行!”

“我偏要干扰。”秦炳睿手肘依靠在扶手边,大掌杵着下巴,依旧居高临下。

“就算是要了我这把老骨头,我也要去董事会告你的状!”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秦炳睿漫不经心。

“随你。”

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乔小暖。

一个被拆穿谎言的骗子要如何收场?

就算有秦董事撑腰又如何,逃脱责罚之后还是没办法赢得比赛,从此低着头在帝京大学完成剩余的学业。

余下的时间里,都会被贴上“骗子”的标签。

只见乔小暖却久久并未出声,她似乎在等什么。

她抬头看了看场馆内的时钟,绽放甜美笑容,“时间刚刚好。”

这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孟广元和禾智星好端端站着,突然扔下手里的话筒,开始疯狂挠自己的手。

刚开始轻轻地挠,但发现挠了手心手背痒,挠了手背手心又开始痒,越来越不能缓解,只能使劲地抓。看书喇

等到那股痒的劲过去,二人看着自己的手,吓了一跳。

手上全是抓破的伤口,力道过大,开始渗血。

可紧接着下一波奇痒又袭来。

这次二人在抓痒的同时,还感觉到了疼痛。

无法控制地越痒越抓,越抓越疼。

受伤的皮肉全都抓开,露出带血的肉。

禾智星和孟广元尖声大叫,这种又痛又痒的感觉太强烈,他们根本顾不上什么形象,在台上举着血淋淋的手跑来跑去。

“快送我去医院!”禾智星努力克制不抓自己的手,想要离开。

被乔小暖的身子挡住,她弯唇讥笑,目光中自信浑然天成,“估计现在去医院也来不及,你五分钟之后就会忍受不住将血管抓破。”

“乔小暖,是你做的。”禾智星额头全是大汗,鲜血顺着指尖无声滴在台上,指尖还在抓着手背。

“没想到你这么狠。”

“还行还行,比起你们二人联合,偷换我的画,还企图把我变成骗子的心思,我认为我很单纯直接。”

乔小暖语调轻快,眸子里的古怪精灵让人挪不开视线。

“我在修复好的《上京图》下卷画面上撒了蝎子草,这种草有毒,在撒出去的三十分钟内有效,只要有人在比赛开始前打开我的画,就能沾上粉末,沾上的地方就会奇痒无比,最后奇痛无比,无法忍受的人只会不停地抓,直到抓双手废掉为之。”

“如果是工作人员在台上才打开我的画,那么大家相安无事,但现在你们二人手痒,这就证明你们在上台之前接触过我的画。”

台上陈教授暗自心惊,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姑娘,清丽的面容无邪天真,给人简单清灵的印象,没想到竟然心思如此缜密。

这套做法真的是防小人不防君子。

要是他的徒弟和禾智星没有动歪心思,那么大家相安无事,要是动了,就是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没有做过!”

禾智星继续忍着,她不愿意栽在乔小暖手里。

“继续表演,继续嘴硬。”

乔小暖甚至让工作人员找来椅子坐下,“我反正有的是时间,就是不知道你们的手还能不能要?”

“是我筹备的这次活动,为什么要亲自毁了它?”

“真正因为什么,你心里清楚。”乔小暖指尖亮着银针,“少废话,我没空跟你弯弯绕绕的。”

男人忍受疼痛的程度远远没有女人强。

孟广元已经疼到脸部变形,弯在地上。

他和禾智星不一样,他是修复师,需要靠手吃饭,看着越来越深的伤口,以及无法言状的疼痛和痒感。

他跑到乔小暖面前,哆嗦着声音,“你……帮我,快!”

“你是在求我吗?”乔小暖细看孟广元的脸色,他快到极限。

“说出真相,我立刻施针。”

孟广元看到禾智星冲自己摇头,刚要准备和盘托出的嘴还是闭上。

不能说出来,不然自己辛苦得来的一点成就就会付之东流。

他的家境平庸,要想出人头地,赢得修复大赛是唯一途径,现在只有硬扛。

想到这里,孟广元咬了咬牙,默默退到一边。

“啊!为什么我的手会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