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意看着不争气的金蛋，一拍脑门一脸的生无可恋。
“如意，妈妈说过，你调皮捣蛋妈妈都能原谅，但是说谎是不能原谅的，你再说一遍，你们俩干什么去了？”
小如意看了看大蓉，叹了口气，如实的交代了今天放学后的行程。
“金蛋回家找你妈妈去，如意跟我进屋。”
大蓉听完了以后，阴沉着脸，就带着如意进了屋里。
那段时间正是肺鼠疫的普及教育阶段，家家户户都对‘鼠疫’这个词十分熟悉，大蓉听说小如意竟然敢去抓死耗子，直接就气炸了。
“你们老师没给你们讲过肺鼠疫吗？你为什么要去抓死耗子？你知道耗子是怎么死的吗？”大蓉一连串的质问着小如意。
那时候的小如意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如往常一样，梗着脖子直接站进了立柜空里。
“我问你话呢，你聋了？”大蓉看着小如意的样子就更加的来气了，直接就冲到了她跟前。
“就不能让她白打金旭，她一个大人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我就是要吓死她。”
小如意理直气壮的一如往常一样跟大蓉顶着嘴。
大蓉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小如意，但是这次却没能忍住自己的脾气，抄起炕笤帚就指向了小如意。
“你再给我犟一句嘴！”大蓉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动手的临界边缘。
但是没挨过打的小孩是不知道挨揍有多疼的，小如意仍旧是扯着嗓子跟大蓉又犟了一句。
大蓉主打一个一次性打服，这一度炕笤帚揍得小如意鬼哭狼嚎的围着屋子转上了圈。
“妈妈……我错了……妈妈，我不犟嘴了，妈妈……爸爸你快回来啊……”
一直到大蓉自己都觉得打累了，这才喘着粗气坐在沙发上跟着小如意一起哭。
“我问你，你知道自己错哪了吗？”大蓉拿着炕笤帚指着小如意问道。
小如意这会捂着屁股，再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样子。
“我不该跟妈妈犟嘴……”小如意抽抽搭搭的还一直在哭着，说话也噎闹了半天才说完。
“你犟嘴是该打，可是妈妈打你不是因为你犟嘴，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保护自己，死老鼠能随便摸吗？别人的家能随便进吗？”
大蓉看着哭的泣不成声的小如意，自己也跟着心疼了起来，没有一个妈妈不后悔自己打孩子，但是打一顿孩子是真的管事。
小如意在该懂事的年纪里挨过了那一顿打，也彻彻底底是涨了记性，再不敢无法无天的跟大蓉犟嘴胡闹了。
“你这下手也太重了，你看看这屁股上都是青檩子。”
钟运兴下工后和工地上的几个工友在外面喝了点酒，回来的时候如意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大蓉用温毛巾给小如意晤着被打的青紫的小屁股，皱着眉头十分不高兴的对着大蓉说道。
“再不管教管教她都翻天了，哪有这么大的闺女了还在外面惹祸的？以前小的时候叫耐人，长大了还作那就是疯丫头，没人看得上。”
大蓉被钟运兴一说又上了脾气，本来自己打完了以后也心疼的不行，正找不到发泄的口径的时候，钟运兴又自己送到了跟前去扛雷。
“管教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怎么说也是个女孩，我小时挨揍都没被打过这样。”
钟运兴虽然平时很宠大蓉，但是万事只要沾了如意，那些什么原则和底线，在钟运兴这里都不能超过他的宝贝闺女。
“那你说说怎么管？罚站管事吗？说她管事吗？你倒是说说你闺女还能怎么管？”
大蓉把毛巾一丢，转身直接就跟钟运兴怼上了。
大蓉和钟运兴结婚多年，磕磕绊绊虽然不少，但钟运兴几乎很少会跟大蓉吵架，多数情况下都是以他的忍让和包容收尾。
但是那天晚上，钟运兴和大蓉却是你一句我一言的谁也不肯给谁让过。
一直到如意都被他们的争吵声闹醒后，又不停的哭着给大蓉道歉，两个人才终于收了声不再争吵。
大蓉把如意搂进了怀里眼泪又开始滴答滴答的掉了起来。
那之后的两天里，大蓉和钟运兴两个人第一次发生了冷战，两个人都不觉得自己有错，这一次谁也不肯先低头认错了。
“完了，我爸跟我妈也要离婚了。”
小如意坐在空地的大石头上，耷拉着脑袋十分哀愁的对小金蛋说道。
“啊？你没道歉吗？”小金蛋眼睛瞪得老大，眼神里全是恐惧。
他们班级里的两个小同学的爸妈离婚后，两个人都是跟着奶奶生活的，每天都可怜兮兮的见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那个时候离婚这件事在孩子们的心里是十分可怕的。
“我道歉了，我都跟我妈道歉好几次了，她都说原谅我了，可是还是不理我爸，哎！”
小如意皱着眉头，愁眉不展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意，干嘛呢？”
这边如意和金蛋两个正沉默着，就听到了小盈的呼唤声。
“老姨？你怎么来了？”小如意看到小盈后，就一溜小跑的迎了上去。
“来找你啊，你妈妈在家吗？”小盈对着小如意问道。
“来找我妈就直说呗，来找我还问我妈干嘛？切……”小如意对着小盈一撇嘴说道。
“我妈在家呢，你去吧老姨。”
被小盈拍了一下脑门后，如意嘿嘿一笑，老实的答道。
“姐？在呢吧？”小盈到了门口先在窗外喊了一声大蓉。
“在呢，小盈啊，快进来。”大蓉乐呵呵的迎了小盈进门。
小盈今天过来是来找大蓉陪她去相亲的，如今小盈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岁数，大蓉爸的老同事给她说了个南建的小伙子。
“南建的？”大蓉听说是南建的，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宿舍圈的男孩子，好像没有谁是跟小盈合适的。
“分配到南建的，他学建筑的，家在板纸厂那边住。”
小盈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跟大蓉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大蓉听后轻轻点了点头。
“姐，明天是周末了，一会让如意跟我走吧，我晚上带她去花园玩会儿就跟我住下吧，明天你过来的时候再带她一起回来。”
小盈跟大蓉订好了时间后，就带着小如意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