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欣妈妈看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思绪烦杂，手指无意识地拧着床单。
于欣妈妈抬眼看向放在床边的首饰盒，意味不明的眼神忽明忽暗。
最后，于欣妈妈疲惫地站起身，默默伸手拿起那个首饰盒扔进柜子里。
第二天天一亮，于欣睡醒后走出房门，见到桌子上已经摆好早餐。
“妈妈，”于欣不见妈妈的身影，边拿起手机打电话问道，“你去哪里了？”
“桌子上的早饭记得吃。”于欣妈妈自顾自地回道。
“我会吃的，妈我等会去店里把东西交给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
于欣坐到餐桌边，喝着豆浆问道。
“我出门办点事情，你不用等我回来了。”于欣妈妈故意岔开话题。
于欣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妈，那你把首饰盒放哪里了，我自己去拿。”
于欣妈妈支支吾吾，“首饰盒我也忘记放哪里了，你等我回来我再找找会不会？”
于欣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于欣妈妈脸上一紧张，但是声音却保持平稳，“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妈你是不是又去赌博了，欠了多少钱？”于欣皱着眉头问道。
于欣妈妈下意识反驳道，“我自从上次被你说了之后就没有去赌了，你还不相信妈妈？”
于欣语气疑惑，“那你这几天怎么总是早出晚归的，还有你昨天晚上是在和谁打电话吗，我听见你房间有说话声音。”
“我昨天是在和你大姨视频聊天，好了，你不要再乱想了，妈妈什么事情都没有。”
于欣妈妈想要挂断电话，但是被于欣叫住，“妈！”
“你是不是故意不想给我首饰盒？”
于欣终于把疑惑说出口。
“我，”于欣妈妈对着自己的女儿，不忍再继续隐瞒下去，“妈妈也是为了你好。”
于欣语气严肃，“妈妈，并不是所有的你觉得为了我好就真的最后是有利于我的，什么是对我好的，我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于欣听不见妈妈的回应，缓声道，“所以妈妈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于欣妈妈低声道，“妈妈其实就在小区楼下，我回家和你说吧。”
于欣妈妈回到家里，于欣拉着妈妈的手坐到沙发上，“妈妈我们是母女，我有什么都可以和你说，同样的你有什么事情也都可以和我说。”
于欣眼神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妈妈脸上岁月的痕迹，“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我也可以照顾好你。”
于欣妈妈热泪盈眶，“欣欣，妈妈对不起你。”
于欣心疼地看着眼眶湿润的妈妈，“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次你说了妈妈之后，妈妈没忍住又去赌了一次。”于欣妈妈声音愧疚。
于欣瞪大眼睛，声音带着失望和反对，“妈！你怎么，不是都答应好以后不会再去赌了，你怎么又去了！”
于欣妈妈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女儿失望的眼神。
于欣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输了多少？”
于欣妈妈低的头埋得更深了，于欣妈妈慢慢抬起手掌。
“五万？”
于欣妈妈没有说话。
“五十万？”
于欣妈妈还是没有说话。
“五百万？！于欣几乎都要失声了。
终于，于欣妈妈僵硬的点点头。
“妈！你怎么会赌得这么大！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赌过这么大的！”
于欣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颤抖，握着妈妈的手也不知何时松了力。
于欣妈妈眼神带着后悔和愧疚，“欣欣，妈妈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鬼迷心窍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最后输这么多。”
于欣的眼神都呆滞，声音不稳，“这么多钱，我们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还不起。”
“不对，”于欣忽然反应过来，“那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么贵的首饰，还说是给我作嫁妆？”
于欣妈妈眼神闪躲，“我那天知道自己赌输了这么多钱之后一直没敢回家，突然一个神秘人找上我，说是有办法帮我还债。”
于欣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什么神秘人？”
“就是一个戴着口罩和墨镜，还戴着一顶褐色鸭舌帽的男人。”
于欣妈妈回忆着自己那天见到的，尽可能详细的描述道，“身高大概比你高一个头，穿着黑色外套和黑色裤子。”
于欣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于欣妈妈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我不知道。”
于欣面色复杂，声音生气又无奈，“妈妈，你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就相信他真的会帮你？”
于欣妈妈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他当时给了我一笔钱，说着让我以自己的名义帮他去你们店里买一件首饰。”
“我当时没多想，他说自己是和老板是竞争对手不方便自己去买，如果我帮他买到了首饰，他就帮我还清全部赌债。”
于欣妈妈继续解释道，“我想着反正他不找我也会找别人，我帮他的忙，他给我钱，很公平的交易。”
“所以你就去买了那套首饰？”于欣难以置信地问自己的妈妈。
于欣妈妈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于欣的表情几乎要失控了，却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语气的冷静，
“妈，先不说竞争对手这个身份听上去有多假，就是你帮他买一套首饰他就帮你还清五百万的债务这件事情，你怎么可能相信他！”
于欣妈妈面色难看，埋着头不吱声。
于欣看着自己妈妈这副模样，生气的同时又充满了心疼。
于欣调整好自己的语气，“妈妈，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于欣妈妈慢慢地抬起头，眼神都在颤抖，“你应该责怪我的，是妈妈拖累了你，妈妈老糊涂了。”
听着自己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于欣难受地抱住妈妈。
等于欣妈妈情绪慢慢缓过来，于欣接着往下问道，“那既然已经帮他买了首饰，为什么又会发生后来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