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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你蹲在这里做什么?”林宗担忧道。

袁仲清看她情绪不对,赶忙蹲下身问道:“乖女儿,跟爹说怎么了?”

冬至几乎忘了自己刚刚经历过鬼打墙,一心只想着那个和解衍昭身形差不多的人,急忙道:“爹,我好像看见解衍昭了。”

袁仲清和林宗具是一愣。

二人对视一眼,林宗望着冬至的神情越发的心疼,心道这是思念成疾都出现幻觉了。

于是道:“那座山都烧没了,他...你就算看到了,估计也只是他魂魄回来了。”

“魂魄?”

袁仲清叹息:“许是今天清明,他魂归故土来看你了,你别多心。”

真的只是魂魄吗?

可是...

冬至低头看着自己右手,明明那双手很温暖,不是鬼魂的温度。

冬至现在心乱如麻,执拗的想要找到那个人,哪怕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她也想知道。

于是抓紧了袁仲清,祈求道:“爹,我刚刚真的看到一和他很像的人,你帮我找他好不好?”

袁仲清抿唇,有些疑惑道:“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冬至看两位长辈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解衍昭还会活着,就算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

这些日子冬至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正常,如今见冬至又激动,他们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深怕她受一点刺激又变回之前那样。

冬至自然也明白,自己已经给归渺峰添了太多的麻烦了。

于是只说:“我...没事,我去给解衍昭烧纸去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二人这才松了口气。

林宗更是直接道:“没事没事,以后要烧纸啊,叫人陪你去,别一个人单独去,可吓坏你爹和我了。”

冬至叹了口气,被两位长辈一左一右护送着准备回山。

准备拐弯离开山口的时候冬至停下脚步,转头在山脚下搜寻着,企图找到一点能证明刚刚他来过的痕迹,可是什么都没有。

好像刚刚真的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可她自己又清楚的知道,那肯定不是幻觉,那是真实发生的,就在刚刚!

晚上的时候,冬至没去吃饭,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直看着自己的右手,反复的回忆那时候拉着她的手跑出来的人到底是不是解衍昭。

她一直不肯相信解衍昭是真的死了,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算计死呢?

她在质疑这一切。

可是又忍不住泼自己冷水,想着万一只是她的猜测,只是她想得太多了呢?

万一根本不是他呢?

冬至抱住了头,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失去解衍昭后她真的好痛苦,她快压制不住内心的思念了,就算是假的,她也要去看看才能心安。

“叩叩叩。”

房门响起,冬至红着眼抬起头,屋外响起石笑尘的声音:“师妹,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我给你送来了。”

冬至舔了舔唇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道:“我不饿。”

“你都一天没吃饭了,怎么会不饿呢?”说完不等冬至拒绝,立马道:“那师兄进来了?”

而后立马推开房门,冬至连低头掩饰红红的眼圈都来不及。

石笑尘瞧见了,脸色微变,将饭食放到她面前,问道:“怎么了?”

冬至摇头,不想说。

既然饭送来了她也不得不吃,干脆拿过碗筷吃起来,这样就能堵住自己的嘴和让石笑尘无法开口问。

石笑尘也知道冬至现在不想与他说话,但他已经忍耐太久了。

他踟蹰了一会儿,还是说出口:“师妹以后什么打算?”

冬至愣住,不明所以的看向石笑尘。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找一个人照顾你一辈子?”

冬至忘了嚼嘴里的饭就那么咽下去了,噎的她直咳嗽,石笑尘立马给她倒了杯水送过去,还想去拍她的后背,可冬至却一一拒绝,甚至跳起来远离石笑尘。

她有些戒备又有些无奈的看向他,等好容易气顺了立马道:“你不是说过,我们的婚约不作数了吗?”

“我是说过,可那时候我以为那个人能照顾你一辈子,可是现在,我有机会了不是吗?”

冬至皱紧了眉头。

她现在担心自己和解衍昭活没活着都来不及,哪里会去想石笑尘怎么想的。

于是直接了当道:“大师兄,我没办法,也不可能接受你,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石笑尘叹了口气,苦笑:“你又怎知,你在我心中就不是那个最好的人呢?”

冬至头痛不已,捂着脑袋摇头:“大师兄,我...我喜欢的人不是你。”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解衍昭,我愿意等。”

“大师兄....”

石笑尘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从脑袋上拿下来,柔声说:“若是我愿意等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呢?你会不会给我一个机会?”

冬至连犹豫都没有,缓缓摇头,不愿意去看石笑尘失落的表情,她推开他。

哭腔道:“大师兄,我现在很难受,我病了,我没办法去和你说那些事情,我也早说过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若是因为师父之前乱点鸳鸯谱让你误会了什么,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忘掉,我和你...不可能,对不起。”

冬至说着,眼泪已经落下来了。

她现在太脆弱了,一点点事情就能让她落眼泪,其实她不想哭的,可是这副身体就是不听话。

看见冬至哭了,石笑尘顿时懊恼,他抱住冬至安抚道:“是我不该说,是我急躁了,你的心还有解衍昭,我不该说的,对不起冬至。”

冬至听见那三个字哭的更甚了,窝在石笑尘的怀里发泄出来。

石笑尘也神情纠结,明明那个人已经死了,都已经消失了那么久了,可在冬至的心里那个人从未离开过,他走不进去,也不可能代替他。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无所适从。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他和冬至之间已经隔的太远了。

即使现在冬至就在他的面前,也没办法多靠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