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黑暗
与从同时，新河街，仙阳医馆。
严叔一个人站在医馆的院子里，看着背后其实并不算大的医馆房子，又看着前言的围墙，心中竟有难言的满足。
“高楼宫阙纵奢华，墙下亦是枯骨如麻，追随老爷公子数十年，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也有开个医馆济世救人的时候，曾几何时，这是我儿时的梦想啊！”
严叔心里无限感慨，旋即福临心至，储物戒指内的药材一样一样的飞舞而出，并伴随着各种研磨药材的工具等都出现在院子之中。
严叔心中自然而然生出来一张丹方，他如痴如醉，如痴如狂，瞬间进入了忘我之境，埋头开始调配，准备炼制出自己福临心至的这一份特殊丹方。
医馆的屋顶上，张远和玉山翁两人一脸羡慕地看着院子里的严叔。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竟然是严叔领先了！”
张远砸了砸嘴巴，颇为羡慕，旋即心中又有些不甘心，自己在纪元战台上的排名比严叔还高，为啥自己还是茫然毫无头绪？
难道自己比严叔差很多很多？
玉山翁目光从严叔身上收回，转身向后，似是受到了严叔这一份特殊的顿悟气息引导，他的目光看向了奇云城外那座巍峨庞大的齐云山，隐隐约约之间，玉山翁眼中的山似乎发生了变化，如同一尊远古就匍匐在地的古老凶魔在漠视人间红尘。
“山吗？”
玉山翁甚至没有来得及和张远打一声招呼，身体一闪就出现在了更远处一座更高的屋舍屋顶，就那么盘膝而坐看着远方黑暗中的巨大山影轮廓发起呆来。
距离仙阳医馆很近的仙阳府修炼室中，云仙月略微诧异地睁开了眸子，随后嘴角微微翘起，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的光瞬间化作了透明不可见的特殊罩子从天而降激昂仙阳医馆附近都给笼罩了起来。
这种结界并不限制任何人的出入，也看不出什么不同，唯独只是将严叔和玉山翁身上此刻散发出的特殊气息限制住不扩散出去。
这种特殊状态很明显是找到了冥冥之中适合自己的规则方向，两人都在用不同的属于自己的方式去沟通，去摄取，去展望，若是被其他超凡强者或者是超凡之上感受到这股气息难免恒生变故，毕竟这里不是自家地盘。
李阳作为云侠境，对这种特殊气息自然是毫无察觉，他只是怔怔的看着天空。
规则？
什么是规则？
李阳知道，这世间一切形成大多都和元素脱离不了关系，那么规则会不会是一种元素的排列方式？
李阳的想法和这个世界武者们截然不同，他接受过科技时代的思维教育，无论他想或者不想，在他进行思考的时候难免都会受到影响。
“也不对，若是元素排列顺序构成了规则，那么因果规则的元素是什么？
时空规则的元素是什么？
梦境规则的元素是什么？”
李阳狠狠摇了摇头，如果用元素的排列方式来解释有形化的规则力量似乎勉强能解释的通，可更玄妙一些的东西却又不行，这又如何如何去感悟？
“突然变黑了！”
当绵绵不绝的乌云乘着风自远方飘荡而来，从奇云城的上空掠过，整个城内顿时陷入了漆黑一片，漫天的星光都不见了。
李阳忽然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黑暗：“黑暗有规则吗？
正常来说，黑暗是因为没有光，而光的形成可以是多种多样的，甚至可以用元素去解释，黑暗呢？
这是一种形态，一种天象？
还是说这就是一种规则？”
李阳抬起手向着前方黑暗中轻轻抓了抓，理所当然的只是抓了一把空气，就像人的理想，你以为能抓得住，可实际上明明存在你眼前，可却永远握不住。
“黑暗本是一种天象，可却浮现在人们的心中，人类的心灵被分为光明和黑暗两种，这只是对于性格和心态的形容，同样是没有质量的，就和这种天象一样，那么天象的黑暗既然是规则的一种，人心的黑暗是不是也是规则的一种？
两者之间本位一体分支还是截然不同？”
李阳猛然站起身来，张开双手，他试图拥抱着这份黑暗，得到的反馈仅仅是寂静一片和微微凉的夜风。
“不，不对，并非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都是黑暗，因为只要闭上了眼，这世上还是一片黑暗，所以黑暗的存在其实与光无关，外在的黑暗在于对光的接收是否存在阻隔，而内在的黑暗则是心灵的蒙蔽，这才是黑暗……”
“万物负阴而抱阳，黑暗便是阴，黑是无，暗是蒙蔽，这才是内外黑暗。”
李阳整个人处在黑暗中陷入了魔怔，不断呢喃自语，双手不断胡乱比划着，没人看得懂他在做些什么。
李阳也从未想过说自己会和黑暗有什么交集，黑暗规则也从来不是李阳自己想要。
可人有时候便是这样，是一种很容易在茫然时受到环境暗示的生物，便如此刻，不小心李阳便陷入了对黑暗的思考之中。
这种思考不是顿悟，甚至不如顿悟，但却也很难的了，至于能不能感悟到规则的气息就全看机缘。
……
再说此刻的王家，三品炼药师王超的脸色难看无比，他身旁的方正脸男子快速整了整衣襟，有些神色复杂地低着头跪在王超身后。
“你再说一遍！”
王超沉着脸喝问。
一名跪在房间门外的王家子弟战战兢兢道：“新河街的医馆在昨日下午已经被人盘下了，好像是一个新晋的一品炼药师，叫什么严阳的，据说明天就要开张了。”
“哼！严阳，原来是他，你退下吧！”
王超喝退了前来报信的家族子弟，面沉如水。
当王超转过头来，跪在地上的方正脸男子轻咬嘴唇，眼神楚楚可怜。
王超立刻咧嘴一笑，伸出一只手轻轻拖着男子的下巴：“放心，说了要给你的东西就一定是你的，一个外来的炼丹师而已，根本不知道王家在这北部五城有着怎样的能量。”
“多谢主人！”
方正脸青年男子挤出一丝笑容，轻轻靠近过来，将脑袋靠在了王超的肩膀上。
王超轻抚着对方的脸颊，自信道：“开了医馆总的有药材才能治病炼药，而这北部五城的药材都在我王家的掌控之中，那家伙一颗都别想买到，没了药材，要不了两天他这医馆就得转让，放心就是。”
年轻男子轻轻嗯了一声，又小声问道：“倘若到时候他还是不肯关门呢？”
“他敢！”
王超顿时冷喝一声，吓得方正脸男子飕飕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