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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鹞看着绯璃,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浓了,步下台阶靠近她,温柔的一笑:“莫怕,一切有我。”

绯璃没有害怕,她只是舍不得他,金锦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疯子是无法用常理来推断的。今儿个他可以想尽办法引得自己的父亲屯兵边关,那么下一刻,是不是就可以拿她家人的安危来威胁她?甚至于用金鹞的生命威胁她?

绯璃知道这个疯子一定会做得到这一点的,她从来不怀疑金锦不会这么做。

想到这里淡淡的一笑,看着金鹞,这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从没有比这一刻更令人心痛的事情,那就是绯璃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自己的家人,让真的很痛恨这种感觉。

“阿罗,这一生能够认识你,与你相爱,嫁给你,是我最幸福的事情。”绯璃的声音在大殿里缓缓的流淌,缓缓地在每一个人的心尖上滑过,便如同最温暖的手,令人心口微微的跳跃着,颤抖着,只为留住那一抹温柔。

金锦的脸色如常,可是是双手却紧紧地握在一起,指节泛白。

金鹞的眼眸泛着奇异的色彩,那金色的光芒似乎能点亮整座大殿,握住绯璃的手,柔声说道:“将你心比我心,彼此彼此。”

绯璃点点头,她知道的,她一向就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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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望了一眼金鹞,转身看向金锦,目光扫过这大殿里的每一个人,绯璃自从来到大昭国,与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接触,这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包裹着各种各样的含义,绯璃明白,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同金鹞一般相信自己没有通敌卖国,他们更多地倾向于,自己与父亲里外相连想要吞并西戎国,而这一切才是金锦真正想要的。

金锦就是想要自己被完全的孤立,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这样的话,自己才能像他屈服,可是金锦错了,周绯璃是什么人,宁死不弯腰!

“我周绯璃自从和亲以来,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无愧天地,心安理得,今天有人指证周绯璃与我爹爹私下勾结,想要吞并西戎国,我只想说一句,这个世上我只爱一个男人,那就是我的夫君,我如此深爱的男人,我怎么会去背叛他,伤他的心?也许你们会认为这不过是我的花言巧语,那么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们一句话,我宁愿舍弃我的生命,也不愿意让我夫君的国家蒙受伤害,也不愿意让我的夫君被千万人所指,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别有居心的人所做的别有居心的事情。我只希望在这大殿里的每一个人,希望你们睁开你们的眼睛,不要被敌人所布的假象迷惑,希望你们用你们的心去看待每一件事情,周绯璃,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可是有一点我也知道,忠君爱国!”

绯璃缓缓的走下台阶,止步于金锦的面前,双目清明中夹杂着丝丝厌恶,对视良久,才说道:“金锦,你曾经在万丈悬崖之下救我一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一命抵命。我欠你的今儿个就还了你,我只希望从今以后你能安分守己的呆在你的封地,再也不要妄图伤害阿罗,否则的话,我便是化身厉鬼也不会饶过你。”

金锦面色苍白,道:“你不要做傻事,有话好好说。”

绯璃并不搭理他,从袖笼中拿出一件金黄色的绸缎,高举起来说道:“这是王上当初的求婚书,上面有王上的亲笔,还有我国国君的亲笔,这是我跟王上的婚书,男婚女嫁,以此为凭。因为绯璃才惹起的这一场天大的误会,今儿个我就做个了断!”

不知道什么时候,绯璃的右手已经多一把剪子,在众人还来不及阻挡的时候,婚书被剪子分成两半,在空中缓缓落地,刹那间大殿里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被吓坏了,谁又会想到绯璃居然会做这样疯狂的事情。

金鹞的脸顿时变得铁青,正想要问一句,却听到绯璃又说道:“小女子不才,不敢承蒙南诏王的喜爱,王爷为了我这区区女子,居然能挑动两国的纠纷,企图引起两国大战,红颜祸水这顶帽子绯璃还不想背上,事情到了这一步,绯璃没有办法洗清自己的清白,王爷做事细密周到,想必早已经将所有的证据给洗掉了,既然如此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阿离!”

金鹞跟金锦同时喊道,恐惧袭上心头,万万想不到,绯璃竟然用这种办法洗清自己。

大殿里所有人都是唬了一跳,谁又会想到绯璃会这样的决绝。

然则终归还是晚了一步,鲜红的血液顺着绯璃的唇角缓缓滴落,原来绯璃来的时候已经藏毒药与唇齿间,变故太突然,时间仿若静止了。

绯璃闭上眼眸之时,只看到了金鹞发狂的身影,她只是想着,自己已经跟金鹞断绝夫妻关系,那么金锦就不能再拿他爹爹的事情为难金鹞,如此便是死也安心了。

十里桃花林,鲜红裘衣影,呼啦啦的在眼前滑过,仿佛有无数的事情在还有些清醒的大脑中爆炸开来。

居然在临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自己好像真的跟金锦认识,好像真的在那一片美丽无双的桃花林中相见,好像自己真的在漫天桃花中翩翩飞舞,绯璃不明白,明明自己没做过这事情,可是为什么却突然有了这样的记忆,就算是死也不能跟金锦划分干净吗?

******

大红的喜烛点亮了整个西戎的皇宫,王后服毒自尽以证清白,临死之前亲手剪开了她跟西戎王的婚书,夫妻相决绝,也不过是希望自己不拖累王。

然则金鹞作出的决定更令人恐慌,他居然下令整座王宫张灯结彩,将死去的王后重新迎娶一次,他说就算是死了,阿离依旧是他的妻!

迎娶死人这样恐怖的事情,让整个西戎王宫陷入恐慌之中,只有白馨带着月珠**,亲手给绯璃穿上了最华丽的嫁衣,戴上了最尊贵的凤冠,强忍着眼泪,满腔的酸楚,她们绝对不能给王后丢脸!

太后被气得晕厥过去,大骂金鹞疯子,白绮罗吓坏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金鹞根本就没喝那碗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独角戏,原来自己竟然是这么可怜的被人牵纵的木偶罢了。

凤卿尘拿出凤枭的阵族之宝放入绯璃的口中,只希望能护住绯璃的心脉,只是脉沉如土令人绝望,难道真的没与办法了吗?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后这样死去?

喜堂的龙凤烛燃烧的正旺,金鹞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榻边陪着绯璃,听着院子里有人似乎在争吵,金鹞脸色顿变,喝道:“什么人?”

“回王上的话,是南诏王妃,她说有办法救王后。”白馨的声音里带着丝丝激动。

南诏王妃?金鹞神色一凝,立刻说道:“宣!”

只要有一丁点的机会,他也不会放弃!可是绯璃都已经没有了呼吸这么久,怎么还能救活?

司徒晴暄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额头上满是细汗,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礼数,张口就说道:“带王后去龙源,龙渊下镇压的火龙石能够救活王后。”

金鹞皱眉,问道:“火龙石是什么东西?”

司徒晴暄只是摇摇头。眼眶中含着泪水,道:“臣服不能说,只是王上一定要记住,火龙石是南诏王一定要得到的东西,如今王爷已经赶去了龙渊,想必也是要得到火龙石,王上要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龙渊……又是龙渊!

金鹞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冷冷的说道:“你最好不要欺骗孤王,否则的话,孤王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司徒晴暄没有说话,只是木头人一般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金鹞调兵遣将,准备马车驾临龙渊!

抬头仰望那个星空,那一颗颗原本四分五裂的星子都在慢慢的聚拢,原来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天象果然是异常的,天要大变,谁能阻挡……

风悄悄的滑过树梢,司徒晴暄苦笑一声,她的未来在哪里?她的夫君心里爱着的始终只有王后一个,不由的伸手抚上胳膊,那一抹鲜红的守宫砂红艳依旧。

******

凤卿尘不会想到突然之间会看到远游归来的父母,还不曾问候一声,却听到自己的父亲说道:“什么也别说,跟我们走。”

凤卿尘当即闭了嘴,只是默默的点点头,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神情这般的阴郁,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还是问了一句:“要不要带着凤枭的人?”

洛白摇摇头,道:“不要了,去了也是白白的送死,不如留一条命吧。”

凤卿尘闻言知道事情严重,也不再开口问,只是默默的跟着父母潜出京城,悄悄的离开,而此时金鹞正带着绯璃离开王宫。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冥冥之中,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赶往了龙渊,没一个人去的理由各不一样,然而尽管绕了一大圈,还是殊途同归,绕不开的宿命,在默默的等待着。

小灰鼠在不安的跳动着,仿佛地面上有无数的荆棘一般,天色越来越黑,距离月圆之夜只有半日的时光了,这剩下的半日时光却让小黑鼠越发的焦躁不安,嘶鸣声也凄惨无比。

龙渊之下,翻滚着黑色的巨浪,每一个浪花袭来,都会将龙渊上方的峭壁给震得一晃一晃,伴随着晃动,小灰鼠的叫声越来越无力。

突然,隐隐的有马蹄声传来,老鼠的耳朵最是灵敏,眼睛骤然一亮,小灰鼠便朝着马蹄声迅速的窜去,那身影快如闪电,哪里是寻常家鼠能比的。

小灰鼠顺着地面往前奔跑,拐过一个小山坳,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辆马车急奔而来,马车上的垂帘被风吹的不停的舞动,簌簌声响不绝于耳。t5cu。

“吁……”周砚拉紧缰绳,双目如电,瞧着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只老鼠正蹲在那里挡着去路。

一只老鼠原本不应该引起周砚的注目,只是这只老鼠见了马车丝毫不惧,毫不闪躲,再加上身形要比寻常的老鼠大上许多,便是周砚走南闯北见惯了新鲜事物,这个时候也是忍不住的一愣。

马儿见到这老鼠似乎有些不安,前蹄不停地踏来踏去,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周砚眯着眼,再看向那老鼠,却发现那老鼠突然不见了,心口顿时一惊,这口气还没吞下,只见自己的身边那只灰鼠进坐在自己的袍角上,饶是周砚胆大,这个时候也是唬了一跳,惊呼出声。

“怎么了?”宋明溍探出头来问道,话音刚落却看到了那只灰鼠,下意识的喊道:“小灰灰?”

小老鼠立刻叫了一声,似乎在应答一般。

周砚惊讶的看向宋明溍,问道:“宋大哥,你认识这只老鼠?”

“周砚,你莫非忘记了绯歌曾经提到过的那个救了她的小老鼠跟眼前这个是不是有些相像?”宋明溍低头问道。

“我就说看着有些眼熟,小灰灰?”周砚嘴角咧开一个笑容,轻声的喊道。

小灰灰立刻应了一声,却不奔向宋明溍,而是顺着周砚的袍子爬上他的怀中,不停地嘶叫着,若认真看去,还能发现小灰灰的鼠眼里还有晶莹的光芒。

周砚吞一声口水,着小老鼠倒是自来熟,干笑一声说道:“宋大哥,看来只能带着他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小灰灰,要是绯歌醒来不知道有多开心。”会这周没。

宋明溍应了一声,眼眸有些暗淡,这一路上绯歌昏睡的时间要比醒着的时间多得多,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不晓得龙渊能不能救得了她的命?

小灰灰嗖的一声从周砚的身边窜进车厢里,果然就看到了正昏睡的绯歌。宋明溍转回身来,就看到小灰灰在围着绯歌不停地嗅来嗅去,眉心一皱,正要将小灰灰给丢出去给周砚作伴,却看到小灰灰自己窜了下来,穿过车帘来到了周砚的身边,张嘴咬住周砚的袖口,用力的往左点点头。

周砚一愣,一时间不明白小灰灰这是做什么。宋明溍却是灵光一闪,看着周砚说道:“周砚,绯歌说过这老鼠能听得懂人说话的。”

周砚猛的点点头,道:“是啊,怎么把这一点给忘记了。”说到这里低下头,看着小灰灰说道:“小灰灰,绯歌说你能听得懂我们说话,要是听得懂就点点头,要是听不懂就摇摇头。”

宋明溍嘴角一抽,道:“要是听不懂怎么摇头?”

周砚回过味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的一笑,双眼却是盯着小灰灰,越看越觉得小灰灰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仿佛……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小灰灰嗷一声。用力地点点头,小鼠脑袋差一点磕到了车厢上。

周砚跟宋明溍大喜,周砚又试探的问道:“小灰灰,你方才咬我的袖子,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小灰灰再一次点点头,那一双豆粒大小的鼠眼几乎流下泪来,这不容易的,终于能沟通了。

“那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周砚问道。

话音一落吗,就见小灰灰一下子窜到了马的身上,然后朝着左边用力地点点头,周砚眯眸,极目望去,这才发现前面居然到了岔路口,试探的问道:“你想让我们走左边?”

小灰灰喊了几声,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又窜回周砚的身边,老老实实地紧挨着周砚趴着不动。

周砚跟宋明溍对视一眼,忍下心里的惊骇,既然小灰灰当初能够救了绯歌一命,这个时候应该能给他们指个方向,只是没有想到小灰灰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偶然还是必然?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么多,周砚立刻架起马车往左边的路奔去。

顺着这条路一走,走了没有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只见小灰灰立刻跳下了马车,蹲在马车下仰头看着周砚。

周砚明白了,这小灰灰是要自己下去呢,转身跟宋明溍交代一声,立刻跳下了马车。

小灰灰在前面走周砚跟在后面,走了有十几步的距离,豁然顿住脚,原来前面却是一处断崖,要是方才不停下马车,只怕这会子他们连人带车都掉下去了。这里是路的尽头,长满了野草,远远的望去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野草的下面居然是万丈深渊,周砚探头看了一眼,就见黑如墨水的大浪翻滚着,诡异的是这样的大浪却丝毫声音也无!

小灰灰咬住周砚的袍角拽着他往回走,周砚这个时候倒是不敢小看小灰灰了,便蹲下身子问道:“小灰灰,你想要做什么?”

周砚这个时候却见小灰灰居然用它尖尖的爪子在地上画着什么,只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鼠也能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