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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相信,你大可以一剑杀了她们,不过这样的话,你也就永远见不着你爹了!两条小命换堂堂大将军之命,她们也算是死得不冤。”

聂均淡淡的开口,言语却很是不中听。不仅遭到了若雪鸢的怒瞪,连李怀仁也一脸怒容。

他却浑然不在意:“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那了不起的父亲,如今像只丧家犬一样……不,确切的说,连狗都不如。”

“你闭嘴!!”

聂均似乎很喜欢看到若雪鸢发怒,她显得越生气,他就越高兴似的,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你身后的这两个女娃娃放了,要么就杀了她们,嘿嘿……不过若是这样的话,若天远性命也保不住了哦!”

若雪鸢紧了紧手中的鞭子,此刻她真恨不得抽烂那个人的嘴巴,若不是万毅拦着她,隐晦的对她摇了摇头,恐怕她早就一鞭子甩过去了。

心思急转之间,她怒声道:“你们以为,凭你们单单两个人,现在还出得了皇宫么?”

“哈哈哈……”李怀仁徒然发笑:“雪贵妃娘娘固然聪慧,但若跟摄政王殿下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可差得远了。若无摄政王殿下的许可,老臣怎敢请若将军到敝府一叙,又怎么敢有胆量进到皇宫来到你的面前呢?”

“百里天行么……”若雪鸢轻轻念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愤恨:“这么说,你们如此大摇大摆地来到皇宫,来到我这个院子,就是仗着百里天行给你们撑腰么?”

“一个朝廷小人,一个山野村夫,好登对的一对奸人!”

被她这样一说,李怀仁顿时变了脸,铁青铁青的:“娘娘生了一张伶牙俐嘴,臣下自愧不如。只不过,有一句话,娘娘不得不听。倘若你有动手杀我们二人的念头,我劝你还是省了吧,如果两个时辰之后手底下的奴才见不到下官回去,娘娘的父亲,当然也不会比我们活的久。”

身后的阮妃见着身体隐隐发抖的若雪鸢,唇角得意的扬了起来。

然后,没有看到预料中若雪鸢暴跳如雷的样子,她只是很平静地笑出声:“要我放了她们不是不行,可是我怎么知道,现在我爹在你府中安然无恙?”

她丢掉手中鞭子,缓步走下石阶:“除非让我见他一面,否则,不仅她们要死,你们俩今天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李怀仁显然没有料到她如此淡然,自知道自己的女儿被若雪鸢关了起来,他就已经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若晚到一刻,那么他便只能看到自己女儿的尸首。

以他对若雪鸢的了解,若知晓她父亲被自己拿下,她理应失去分寸,任凭自己宰割。没想到……

望着此刻似乎还笑着的若雪鸢,他的心底开始拿不准她这个人。

他冷下了脸,随即道:“贵妃娘娘是忘了自己的处境吧?如果你想要若天远不死,就只能听我的。”

“如果能把你们一网打尽,就算我爹因此而死,想必也不会怪我的,至少我没有救出他却能够为他报仇。”若雪鸢很高兴看到李怀仁与聂如是突变的脸色,笑得很是邪魅,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软弱,只要自己没有可以让对方抓住的把柄在手,那么她就是这场谈判的主导者。

“你以为你能留住我么?”怔了瞬间,聂如是猖獗的笑着:“就凭你身边的这几个人,恐怕还做不到!”

若雪鸢残冷的盯着他,这个聂如是,她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这几个人做不到,那么,再多点呢?”她手一扬,二十多个身着劲装的侍卫顿时从院子的屋顶上跃下,轻盈如燕,迅捷如电。

瞬间,数把长剑瞬间就架在了两人的脖子上,同时也惊呆了李淑贞与阮妃。

若雪鸢捂着嘴轻咳一声,感觉到袖子上淡淡的温热,她悄悄把袖子拢紧,看着被带到面前来的李怀仁两人,她轻轻一笑,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百里天行难道没有告诉你,他的眼线虽然遍布皇宫,唯独我这个琪仁宫除外么?还是说,你们太过自大,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才敢这么大方的来到我面前?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两个就会顷刻间命丧黄泉。李尚书大人,此刻,你已经没得选择!”

“父亲!”突然的变故,让李淑贞呆愣了片刻,这时候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押到若雪鸢面前,急惶惶的叫出声。

李怀仁深深的望着若雪鸢,许久才道:“贵妃娘娘冷血如斯,还有如此心思算计,贞儿输给你,也不算冤。”

若雪鸢冷笑,不予回应。

他继续道:“只不过,娘娘当真弃若天远不顾么?”

“小姐……”万毅忍不住上前一步,正打算说话,若雪鸢抬手立即制止了他,侧过脸冲着李淑贞叹息道:“李淑贞,你也看到了,连你老爹都不顾你的生死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话一说完,李怀仁立即察觉到了不对,急喝道:“若雪鸢,你要干什么?”

若雪鸢拿过万毅的长剑,朝着李淑贞走去,这时她转过脸,笑得很无辜:“干什么你看不到么?你的女儿自己都不要了,我只是好心送她一程。”

等到她走到李淑贞面前,冷漠的将长剑刺向她心口时,李怀仁再也忍不住叫出声:“你住手!我带你去见若天远!”

李淑贞讶然地望向他,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在意自己的生死,几乎是瞬间,她的眼泪喷勃而出,凄声唤了声:“爹!”

背对着他的若雪鸢心中徒然一轻,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聂如是怒瞪过去,李怀仁恍若未闻,咬牙切齿道:“你立刻放了贞儿!”

若雪鸢转身冷哼:“你听不懂人话么?我说,不想李淑贞死,你必须先带我去见我爹!”

“你!”李怀仁脸色涨红,狠狠道:“好!”

“那就走吧。”若雪鸢随即大笑起来,径直往门外走,经过李怀仁身边时,她伫足审视了片刻,突然弯下腰,伸出手轻轻拍打在他肩头:“李大人,别不甘心,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小看我若雪鸢。”

说完,她把刚才拍过李怀仁肩头的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一脸嫌恶的样子显些把李怀仁气得当场喷血。

“好了,放开他,怎么说他也是当朝尚书大人,咱不能不把他当人看。”

“若雪鸢……”

若雪鸢已懒得去看李怀仁那张铁青的脸,当先走向大门,万毅紧随其后,张丰年被晾在一旁当作了透明人,此刻急争问道:“贵妃娘娘,这个人该如何处置?”

已经走出院子大门的若雪鸢突然停下步伐,斜望过来。

聂如是虽然怒意犹在,却也平静了下来。

两人遥遥对望,若雪鸢唇角微启:“无用的人留着也没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数十个侍卫,张丰年淡淡的打量着聂如是,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对待若雪鸢时的那种讨好:“对不住了,娘娘有令,你非死不可。”

聂如是一派安之如素,听到这话,他似乎还隐隐笑了笑:“杀了我,你那个贵妃娘娘的毒可就永远得不到解药了!”

张丰年脸色兀变:“你什么意思?!”

…………

京城的凯旋大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而行,路人们自觉的往旁边闪开,免得被那高大的马儿不小心踩上,非死即伤。

马车内,若雪鸢万毅坐在一边,李怀仁坐对面。

此时的他依然冷着脸,半阖着眼,一言不发。

若雪鸢背靠着车壁,淡淡的盯了他半晌,突然开口:“李大人身受皇恩,为什么要投靠秦王?”

李怀仁不语,她也不急不怒,继续说道:“帝国屹立了数千年,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至今仍然固若金汤,外敌难以入侵。若不是秦王有心图谋皇位,恐怕帝国还会一直平静下去。”

“不过,这也难怪,这个大个国家,历经地年代久了,加上过于安逸的生活,一些食君奉禄的人在这种平静的生活下野心也开始滋长也是理所当然。李大人家族历代为官,想必一定深有体会。不知道,秦王事成之后承诺给李大人的,是什么官位?”

若雪鸢清楚的见着李怀仁腮边的肌肉直颤,他却仍旧闭着眼,不言不语。

她捂着嘴轻咳了几声,接着道:“嗯……应该不是丞相,毕竟这个位子不是一般人可以坐的。那是什么呢?看来,似乎也没什么官位适合你,咦?难道……”

李怀仁倏然睁开眼,直瞪着她:“你想说什么?”

“呵……李大人可曾听过一句话: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李怀仁勃然变色,一阵一阵青白交替,好不精彩。

而若雪鸢像是关不掉的水笼头般哗啦啦的一直说:“哎呀,李大人你可直是可怜,不管秦王与皇上谁是最后的胜利者,你应该都会牺牲吧?可惜啊可惜,李家历代忠君,到如今出现李大人如此异类,想必李家祖宗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被气得再死一次吧?”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