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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澍青心头憋闷的难受,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梁羽皇。

她的思绪,混乱得厉害,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洗漱更衣一番,便让太医入内,给她把脉。

半刻钟后,太医诊脉结束。

他笑着回道:“娘娘身体很是康健,没有一点问题。”

冯澍青抿唇笑笑,她收回了手臂。她身体是什么情况,她自然是很清楚。

梁羽皇派太医过来,估计是为了证实她中午说的那番话。倘若太医回过去,她身体其实没有问题,梁羽皇应该是非常恼怒吧?

冯澍青虽然不想与他发生任何的矛盾,可她也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与他圆房,给他生儿育女。

她可以忍受,他对自己的不爱,不喜。

可她无法,在他心里还念着其他人时,与他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在她心里,一直存着纯洁美好的幻想。她总觉得,必须要两个相爱的人,才能体会真正的水乳交融。

——

梁羽皇从永福宫离开,他就心里有些不舒服。

批阅奏折的时候,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冯澍青的话语……越想,他越觉得郁闷。

他丢了奏折,忍不住叹息一声,当即便招了程肆进来,让他去派太医,前往永福宫一趟。

太医速度很快,不过一个时辰,便来禀告。

“陛下……皇后娘娘的身体,确实有恙。她子宫胞受寒严重,必须要好好地养护,养好身体,才能诞育子嗣。”

梁羽皇一听,紧张无比。

“此话当真?”

太医匍匐跪地,如实回道:“路神医与周太医也看过皇后娘娘的脉案,他们都认同了微臣的诊断。”

梁羽皇心头的一颗大石头,彻底地放了下来。

原来是他多想了,冯澍青并不是拒绝他的意思。她的身体,是真的不舒服,所以这才婉拒了。

梁羽皇当即便顾不得处理政务,连忙让人摆驾,去了永福宫。

冯澍青一脸懵地看着,又来了永福宫的梁羽皇。

她欲要起身下跪行礼。

梁羽皇立即上前,搀扶住她的手臂:“这里又没旁人,不必动不动下跪。你身体既然不好,那就卧床多多休养。”

冯澍青眼底满是疑惑,她身体不好?他这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

太医刚刚给她把了脉,明明确确地诊断,她的身体很是健康,什么问题都没有。

怎么一转眼,到了梁羽皇那边,就成了她的身体不好?

冯澍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怕自己说错了,会连累那个太医。

她只得沉默着,任由梁羽皇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回了床榻这边。

梁羽皇扶着她躺了下来,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掌,嘘寒问暖:“你的肚子,是不是时常疼痛不适?”

冯澍青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来月事的时候,她确实有些痛经。

“有时候,确实有些疼痛不适。”她硬着头皮,模拟两可的回道。

(

梁羽皇的心头,莫名松了口气。

他握着她的手,眼眸很是温柔地叮嘱:“既然身体不适,那接下来你就好好的养身体。后宫里的事物,若是你处置不好,就交给朕。”

冯澍青眼底满是诧异地看着梁羽皇:“管理后宫,乃是臣妾的分内之事……怎么好麻烦陛下呢。陛下每日处理国事,日理万机……”

梁羽皇抬手,抵住了她的唇瓣。

冯澍青的心,忍不住轻轻一颤。

梁羽皇眸光清亮,带着满满的真诚,凝着她的眼睛:“夫妻同体,唯有你好了,朕才能好。冯澍青……朕想和你像普通夫妻一样,相濡以沫,心意相通地走完这辈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朕这个机会?”

冯澍青惊得不行,她有些听不懂梁羽皇这番话的意思。

“陛下,你……”

“冯澍青,我们试一试吧。试着喜欢彼此,试着去爱对方。朕想,若是此后余生,能与你共度。朕心中是很欢喜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朕发现……对你并非没有感觉。既然如此,那就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互相坦露心扉,试着走下去如何?”梁羽皇几乎是想自己的真心,全都袒露在冯澍青面前了。

他也不否认,他心里却是还藏着云鸾。

“说实话,朕心中确实还藏着一个人。可……朕此生都与此人,没有任何的可能。人这一辈子,不能总困在过去,平白的蹉跎浪费自己的一生。朕想珍惜身边的人,也想没有任何保留,全身心地去爱一个人。”

“冯澍青,不知道,你愿意给朕这个机会吗?我们,试一试如何?”

冯澍青的眼眶,渐渐地泛起泪光。

她的心脏,几乎快要从喉咙中跳跃出来了。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这一切,她都觉得太不真实。

可……她看着梁羽皇真诚幽深的眼眸,她突然有了想要豁出去,不顾一切的冲动。

他都这样真诚地坦露自己的心意了。

她若是还退缩,岂不是太过矫情,太过对不住他的一片赤诚之心?

冯澍青的唇角,忍不住轻轻地抖动。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缓缓地滑落。

那些泪光,遮掩住梁羽皇的面容,让她看不清楚,他的五官轮廓了。可他的模样,渐渐地与年少时的梁羽皇,一点点的重叠。

冯澍青抿着唇角,反握住梁羽皇的手。

“陛下,臣妾想和你讲一个故事,不知道,你可愿意倾听一二?”

梁羽皇低垂眼帘,看着彼此相握的手掌,他的嘴角忍不住地向上勾动。

“朕愿意听……只要你说的,无论是什么,朕都想听。”

冯澍青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她牵着梁羽皇的手,寻了个圈椅坐下。

她的目光充满对过去的追忆,渐渐地陷入恍惚之中。

“十年前,我八九岁的时候,曾经有机会入过皇宫。母亲那时宠爱傅之玉,也将傅之玉带入宫内,参加宫宴。母亲牵着傅之玉的手,对她呵护备至,导致那些宫人,都误以为,傅之玉才是她的女儿,而我只是一个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