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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杨哪能不知道皇上找帕子是为了什么,话锋一转,便道:“皇上,浪费可耻。”

既然吃了,就别想着吐出来了......

赵烨瞥了眼陆杨,好歹没有把蜜饯吐出来,他嚼了下蜜饯,道:“朕不同意。”

陆杨无语了,“皇上,臣话刚说到一半,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怎地就不同意了?”

蜜饯被咬开,浓浓的一股酸甜味瞬间迸发出来,赵烨眯了下眼,闻言,缓缓道:“朕心里觉得不妥,反正朕不同意。”

“......”

陆杨眼睛直往上空瞟,好心提醒道:“皇上,食不语呐。”

赵烨冷哼了声,没说话。

陆杨一看,连忙抓住机会,“皇上,臣前些日去茶楼喝茶,刚好遇到了江修撰。”

“你家里没茶吗?”赵烨挑眉,道:“还用得着去茶楼里喝?”

重点是这个吗?

陆杨突然觉得有些心累,“皇上您先听臣说。”

赵烨咽下嘴里的蜜饯,手肘往扶手上一搭,撑着头看向陆杨,似笑非笑道:“朕可是吃完了。”

陆杨微闭着眼睛,充耳不闻,只道:“江修撰以前便找过臣,想让臣在您面前说两句好话,但臣没有答应,这次臣答应了。”

见皇上没有开口打断,陆杨心里也有了数,继续道:“臣想着他这次怕是有备而来,您也知道臣最怕麻烦,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臣可是受不住这般侵扰。”

“所以呢?”

赵烨左手轻拍着大腿,眼神变得深邃,犹如黑夜一般,若是一招不慎,怕是要跌落进深渊。

若是于喜在场,这会该是要抬头瞥一眼陆杨了。

可在场的是于乐,这孩子眼睛一直看着陆杨,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皇上。

至于陆杨,看到了也当做没看到一样。

“所以,所以臣就同意了。”

说到这,陆杨叹了口气,“臣担心他会在这次的户部任职名册中,便想让皇上开口,把他扔到吏部去,免得他到时日日与臣相见。”

赵烨听到这,突然乐了,“扔吏部?何须这般麻烦,朕让他离开京城便是。”

他意有所指,“到时怕是一年到头,你都不会见到他了。”

陆杨一愣,有点懵,皇上竟然给他搞这出,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想了想,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

“皇上,那怕是不行。”

“不行?”

赵烨也是很快便明白陆杨的意思,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怎么,你给了他什么承诺?”

陆杨摇头,“怎么可能。”

他避重就轻,“皇上,臣说的您真不同意?”

赵烨下巴一扬,看向下方的椅子,道:“你去坐着,站这成何体统?”

陆杨没动,“皇上,您给臣一个准话吧,臣回去也好派人去跟江修撰说一声,就说是皇上您的意思。”

“朕什么意思?”说着,赵烨端起一旁的茶碗,轻啜了口茶水。

陆杨轻笑了两声,道:“皇上您什么意思,臣便回复什么意思。”

赵烨挑了下眉,没有说话,只低头饮茶。

陆杨也没有再说,百般无聊之下,他眼睛落在了于乐身上。

于乐刚好就站在陆杨的侧对面,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便被陆杨抓了个正着。

陆杨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眼皮,冲着于乐就笑,但他没有说话,毕竟身旁还有位上司在。

于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回以一笑,便低下头不敢再看。

头低下去的那一刻,于乐的小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师父说得不对,若是他真学了陆郎中的三分,怕是头要分家了。

就凭现在这一出,他便不敢学。

陆杨好不容易找到点事情可做,眼看于乐头缩得脸都看不到,只得遗憾地收回视线。

赵烨瞥了眼一旁的于乐,随即放下茶碗,道:“这事你直接去找你岳父帮忙,不是更好?”

“那怎么能行。”

陆杨摇头,“兵部可管不到其他部里,更何况,臣若是拿这事去找臣岳父帮忙,怕是要被他拿着扫帚赶出门的。”

闻言,赵烨笑了笑,道:“是去吏部?”

“对,皇上您别把他升太高了。”

皇上那般问话,话里便是同意了此事,陆杨趁热打铁,赶紧说明一下,免得把江之言升太高了。

他自己都是一把血一把泪升上来的,可不能让江之言升太快了,不然他心里不平衡......

赵烨听着点了点头,拿起毛笔,随即扫了眼陆杨,道:“坐。”

陆杨自然知道皇上这是说的什么,他看了眼皇上提笔的手,连忙笑道:“皇上您要办事,臣就不在这打扰您了,臣该下去了。”

赵烨颔首,若有所思,道:“事办完了是吧?”

陆杨嘿嘿笑了笑,哪敢回话。

赵烨嫌弃地瞥了眼陆杨,嗤了声,道:“赶紧滚,朕看你就头疼。”

“皇上,头疼是病,应该叫御医过来看看才是。”

陆杨哪会承认这句话是在说自己,忙看向于乐,就想让于乐去旁边把御医喊过来给皇上看看头。

结果当然是没喊成,被皇上让人轰出来了。

殿外的两名太监也算是陆杨的熟人了。

见陆杨左边一个人,右边一个人地架着他出来,还以为陆杨这是崴脚了。

忙上前就想问候一下,表示一下友好。

结果一看,却是见陆杨稳稳当当地站着,而旁边的两人,则是喘气声有些粗。

陆杨一脸淡定地整理了下衣服,拱手对着刚刚架着他出来的两位公公,道:“辛苦两位公公了。”

两人呼出一口气,忙摇头说不辛苦。

待陆杨走后,另两人忙凑上前,询问怎么个事,怎么喘成这样。

架陆杨出来的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能想到陆郎中这瘦弱身板,还挺重!

其中一人道:“我没想到,陆郎中会抬脚。”

另外一人望天,道:“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

两人对视一眼,便默契地转身回殿,准备把事情回禀皇上。

......

江之言收到自己的任职讯息时,半天没回过神,只觉得自己走路都有些飘忽。

他就这样,去了吏部,然后做了主事?

跟他之前料想的一样,很多人向他道喜,其中还包括了以前与他关系算不上好的人。

对比太过大了,更是让他清楚地知道,攀上了陆杨这条大腿,他的前程会有多么光明。

而在江之言忙着应付过来与他交好的人时,陆杨刚应付完过来道贺的人。

他任职侍郎一事也落定下来了,现在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换个私密些的小房间。

虽然对面还有个右侍郎,但比起好几人一个办公区而言,这要摸起鱼来,更是方便了。

往上爬就这点好处,能正大光明地摸鱼,事都能交给下面人去做。

需要他统领个方向时,他便站出来确认个方向,需要他盖章时,他确认没问题便能盖个章。

比起以前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跑腿,可是要幸福太多了。

孟良平几人明日便启程回乡,陆杨推了户部同事们的好意,说今日有事,宴的话只能明日再聚。

众人虽然心里有些想法,但到底不敢说什么,只道好好好。

陆杨也不是在意他们想法的人,自是不会解释得太详细,只道要给好友们饯别。

闻言,众人也不好再有想法,只道明日再聚。

等人慢慢散去,陆杨拎着收拾好的书篮,往自己的办公区走去。

右侍郎姓沈,名泽,是从浙江那边调回来的,年纪要比他大两圈,为人的话,陆杨短时间内还不太能看出来,只知道是个严谨守规矩之人。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沈泽便对他皱起了眉头,明明没有说什么,但陆杨也能看出来他对自己是不满意的。

也难怪,一个比自己小两圈的人坐在了自己的对面,若是他,怕也是要怀疑人生了。

不怪人家心里有想法。

陆杨倒是想得开,这会拿着他的书篮,轻哼着歌走进了书房。

沈泽抬头看了眼,闻言,哼了声,道:“边走边唱,成何体统?”

陆杨嘿嘿一笑,把书篮放到自己的桌面上,转身看向沈泽,道:“升官哪能不高兴的。”

他眼睛转了下,又道:“沈侍郎心里不高兴吗?”

沈泽心里确实是高兴,但还不至于哼出来,闻言,摇头道:“高兴,但我不会边走边唱。”

陆杨却是无所谓地笑了下,他走到沈泽面前,看了眼沈泽案上摊开的册子,叹道:“沈侍郎可真尽职,这就开始处理公事了。”

沈泽一听,看了眼对面陆杨那乱糟糟的桌面,抿着嘴角只“嗯”了声,没说话。

陆杨这人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社牛属性在的,只是有时候是显性,有时候是隐性,随机触发,没有规矩。

这会他便社牛上头了。

“沈侍郎这样,倒是让我有些压力。”

沈泽不明地望着他,结果一看陆杨那胡子都没挂脸的模样,再想到自己这都带着花白的胡子,顿时心情复杂。

“你这样,才是让我有压力。”

陆杨顿了顿,心里十分明白沈侍郎这是说的什么。

只是年龄这东西,属实不好安慰。

想了想,他只好说道:“沈侍郎,您看往后这里就咱们两个,以后日日面对着面的,若是咱们不说开,往后可咋整?”

沈泽闻言,一脸沉思,过了会,才点头道:“陆侍郎说得有理。”

他顿了顿,又道:“也是我先入为主,觉得陆侍郎年纪偏小,做事可能不够稳妥,是我的错。”

这些话都在陆杨的预料之内,他并没有意外,等沈泽说完,才笑道:“无事,其实也不是沈侍郎这样想,我岳父也是这样想我的。”

闻言,沈泽倒是多看了陆杨两眼,说不上为何,只觉得这人似乎有着这般年纪不该有的沉稳可靠。

就凭着陆杨这句话,沈泽便知道陆杨这人可交,不像是别人说的那般靠拍皇上马屁才走到这里的人。

想了想,他道:“陆侍郎可是树敌不少。”

“嗯?”

陆杨歪头,十分不解,“沈侍郎何出此言?”

沈泽张了张嘴,最后却是摇了摇头,“没,只是听别人说了几句陆侍郎的风言风语罢了。”

“是吗?”

陆杨无所谓地笑了笑,没有继续问下去。

知道沈泽还有事做,陆杨也没有耽误他的时间,跟他聊了几句关于户部的事后,便回了座位。

桌上确实有些乱,上面放着他的东西,还有先前那人的东西。

陆杨不怎么喜欢用别人的东西,他惯常喜欢用自己常用的毛笔砚台和镇纸。

把桌上不要的东西简单收拾好后,陆杨便把书篮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做得倒是挺自在,行动间也没有弄出太大的声音,可一举一动间都莫名让沈泽在意。

陆杨这般年纪就与他坐在了同把椅子上,说心里没想法是不可能的。

其实他也听过陆杨的那些事迹,只是没有亲眼所见,到底存了些疑问。

这一桩桩事,比如火器,比如玻璃,比如望远镜,陆杨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沈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可到底人便在他面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沈泽的打量,陆杨自是看在眼里,只是他没有在意罢了。

说起来,这种眼神他已经习惯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两个人的书房,到底是要比那个大屋子要安静很多。

陆杨静静做着自己的事,沈泽也在忙着自己的事,两人互不打扰,倒是有种莫名的默契。

陆杨看什么,做什么,沈泽不会去问,陆杨也是如此。

这样的相处模式,让陆杨很是享受,也觉自在。

今日的饯别,几人约在了陈德仁家中。

算起来,这是陆杨第一次来陈德仁家。

陈德仁这个庭院位置不错,既远离了闹市,周围的邻居也是门户相当的,不容易起罅隙。

陆杨一般准时散值,来得比较早,他来时,陈德仁还未到家。

招呼他的是陈德仁从老家那边带来的管家,一副温和憨厚模样,人倒是挺能说。

不过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陆杨只是伸手揉了下太阳穴,这人便说有事要离开一下,让陆杨若是有事,可以让仆人喊他。

陆杨笑着点点头,待人离去,他才放下茶碗,靠在椅子上,让莫永给他按按头。

“老爷,您头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