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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外,黑甲军与吴家军、共创军短兵相接。

刀剑进退之间,血流成河,双方均有必战的勇气,这一场斗争,注定要以极大的牺牲,来终结此前的种种算计。

“杀啊,杀入皇城。”

李庄的黑甲军自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在此次的交锋中,每个人都是横冲直撞,凑至跟前,先进行一番身体上的碰撞,再用刀剑一决胜负。

“守护正义,屠尽天下不为民者,杀啊。”

安排在共创军里面的稍有些文化的指导员不时观察局势,适时作出正确的指引,适时喊出激人神经的口号。

极大地提振了己方士气。

虽然黑甲军有精良装备,能在短兵相接的战斗中取得先机,但吴家军和共创军也不是吃素的,正面交战不过,两军示以眼神交换后,开始选择且战且退的打法。

于是,共创军和吴家军开始向城中的各条街巷中散去。

黑甲军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精神状态亢奋到了极点,哪里顾得上分析对面是不是换了战术这些复杂的问题,只见到对面跑,他们也只顾着在后面追。

“贼军哪里跑,黑甲军听令,追将过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说着,城中的每条街巷,皆充满了杀戮之气。

金銮殿前,李庄还在与王省军、吴士雄对攻。

李庄带到宫内的部下早已经被控制住,之所以没有下令共同围攻李庄,是因为吴士雄的心结未解。

宋将军为人忠正贤良,教兵有方,在当初的大瑞各类军番中,是相当稀缺的存在。

吴士雄与他是同样的人,所以难免是惺惺相惜,两人在私下也是相交甚好。

在此之前,他以为宋将军只是惨死于暗杀者和吐蕃大军手中,就在刚刚,听了刘罡的陈述,他心中怒气横冲,早已是历经百战的他,似乎不再那么冷静。

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他惨遭陷害的挚友报仇。

古代报仇,不管是什么方式,都没有直接手刃仇人的方式来得痛快,也最解心结。

三人你来我往,争锋相对,一招一式间,皆是险象环生,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又是一招后,三人各自拉开身位,刚才一番激战,三人的体力都已经达到一定限度,此时正大口喘着气。

嘴巴和鼻腔之内,不断冒出白色的气。

“哈哈哈,看来这天下,果真是我的,堂堂吴家领军,却也到了暮色垂年的阶段了。”

李庄体能不错,此时还有余力出言嘲讽吴士雄。

“你少废话,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真正的较量了。”

喘息间,吴士雄嘴上也不发怵,放完狠话后,他又对着王省军说道:

“王教头,此战乃是我与此人的宿命一战,接下来,还请王教头护好先生,不要插手我与李庄之间的事儿。”

吴士雄抱拳说完,投向王省军一个恳切的眼神。

“吴老将军,你······”

王省军正是疑惑之时,一旁的赵寒也发话了:

“王教头,既然老将军有这番话,自然是有信心的,你且看好,李庄今日,肯定是跑不掉了。”

有赵寒这句话,王省军只得收剑,到赵寒身旁护卫。

“哈哈哈,吴士雄,你以为你还是年轻时候的自己吗,说句不好听的,没了帮手,你在我手中三招两式的机会,也是没有。”

李庄见状,心暗道,自知自己没有生路的他,想着还有机会拉吴士雄垫背,自是觉得百利无害。

“那可未必,胜负未分,你我生死皆是难料。”

吴士雄嘴角稍一抽动,便再次拔剑,朝李庄攻去。

李庄见状,自然不会客气,抓住手中长剑,一招之内便化解了吴士雄的第一次攻击,解招之余,他还有余力将剑上挑,直击吴士雄眉心。

没了王省军的参战,两人打得更是干脆直接,招招皆是要害,几轮交手下来,李庄依旧没有如想象中那般轻而易举拿下吴士雄。

反倒是吴士雄的进攻更显凌厉,李庄若不是闪躲及时,恐怕早已受了剑伤。

闪避间,他开始往后挪动脚步,闪转腾挪之间,他开始分析吴士雄招式间的破绽所在。

看着吴士雄挥剑攻来,忽然看到他中门大开,意念转变间,李庄抓住机会,左腿为根立稳身形,右手将剑甩向前来。

他紧握剑柄,吴士雄退让不及,眼看剑要直刺入腹。

“吴老将军。”

“吴将军。”

“伯父!”

就连宋源都紧张得大喊道,而一旁的赵寒更是悔恨不已,早知道找机会一箭射穿李庄算了。

但现在后悔,肯定是来不及了。

众人话音未落,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庄的剑刺入吴士雄腹部。

噗呲!

这个场面看得众人心惊不已,很多胆子小点的文官已然是紧闭双眼,两耳听见周遭久久没有动静后,这才缓缓睁眼。

却见倒地之人,并不是吴士雄。

赵寒松了一口气,他走到吴士雄身边,长嘘道:“看来我做的软猬甲效果真是不错,吴老将军,下次就是再有什么护体,也不能这么做啊是吧,万一我给你的是个残次品呢,你说是吧?”

原来吴士雄是穿了赵寒特制的软猬甲,这才扛住了李庄的夺命一击。

“你,你为何不刺穿我身,偏偏,留了我,一条,一条命。”

听到李庄还有一口气,准备上前围观之人赶紧后退两步,赵寒听他这口气,好像是吴老将军刻意为之的,便也疑惑道:

“吴老将军,这是为何?”

吴士雄放下剑,看了眼李庄,随即直面赵寒道:

“先生,大仇易报,但是心中的恨意难解,我留他一命,还请先生不吝刺他百创粉救治,日后我回秀州,将他一并带往,我要他每日看着宋老友惨死之地,沉思悔过。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听完吴士雄一言,赵寒恍然大悟。

的确,有时候最残忍的复仇,就是令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吴士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要掌控我的命运?我不!”

李庄听得此等残忍对待,内心竟然产生了惶恐之意,他左右肋下皆中一剑,早已没有暂时的行动力。

可还是咬紧牙关,一把抓起掉落在地的剑,准备来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慷慨赴死。

说白了就是想自杀,吴士雄见状,哪儿能如他的意,抬腿一蹬,便将其踹晕在地。

“来人,将李庄拉入囚车,严加看管,若让他自杀得手,军法严惩。”

吴士雄底气十足,声音洪亮,刚说完,几个士兵上前就对李庄一通捆绑,再用百创粉将其伤口处理一番,便拉下去扣押住了。

这里刚处理完,李麓和李雪这才从金銮殿出来,城外激战正酣,但李显的丧仪还得继续。

金銮殿外,刚才也经历了一番苦战,地砖上、台阶上、城墙之上皆是鲜血。

这对皇上的丧仪来说,是极为不吉利的。

而此时,刘统领带着宫内所有太监宫女,开始打水,现场清理血污。

太监和宫女们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般,分工明确,动作敏捷,效率极高。

整个大殿之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到干净整洁的状态来。

清理完污渍后,用于装饰的盆景也马上换成了新的,冬日里金黄的菊花,翠松,种种古树名景,又统统被放在殿外的任何有装饰效果的地方。

整个场景如梦如幻,令人难以相信,尤其是赵寒,现在看来,他的想象力还是不及皇家的享受实际。

解决完李庄和黄璋、马文才一众反臣后,丧仪正常进行,不到一个时辰,所有仪式都走了一遍。

就在此时,王武率兵归来。

刚刚才重新布置过的景象,与浑身鲜血的他们显得格格不入。

只见他们身上污泥、雪水、血水交杂,发髻更是凌乱不堪,但每个人手中,都还握着刚才用来厮杀的剑。

“回先生,宫外叛军,已被我方尽数控制。”

此言一出,震惊了在场不少人。

黄璋和马文才这样与李庄密切的人被收监以后,并不代表其他官员就是清清白白的,在场还有不在少数的人知道李庄的布置。

他们虽然没有表明身份,选择站队,但也有头脑灵活之人,既知道李庄的计划,又不敢保证赵寒就一定处理不了,所以他们宁可做墙头草,也不愿冒险选择。

他们知道京城之中到处是李庄的士兵,这种情况下,除非一番死战搞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否则不会这么容易就尽数控制的。

看着王武和这些士兵这番模样,赵寒有些心疼,稍加调整后,他缓缓问道:

“我方伤亡,如何?”

听到赵寒这么一问,很多士兵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王武嘴角抽搐几下后,咬牙回道:

“回先生,我军,吴家军和共创军牺牲逾两万,伤者······无数。”

“京城百姓,可有遭波及?”

“回先生,目前为止,城内百姓,暂无伤亡报告,暂无遭受波及的消息,我军幸存士兵,正在加急统计。”

短短一天不到,光是自己这一方就损失了两万多人,再加上王武之前在瓮城冰河与营地之中的损失,近五万人折损在这京城之地。

赵寒深吸一口气,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若是再加上刘罡和李庄方面的损失,那便是十余万人,十余万人死在了这场牵扯深远的斗争之中。

现在看来,是自己取得了胜利。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直到现在,赵寒才深有体会,感悟真切。

“难啊,难啊,这人间疾苦,起因权术,却不见有终了之日,难啊,难!”

在众人正陷入悲痛之中时,他感慨两句,倒也显得相当应景。

他这一说,赵寒只摇了摇头,既是对苦难的悲悯,也是对权术之争的不屑。

“传令下去,凡遇难者,直系家属,赏银百两,凡有老人孩童需要赡养,我等一概负责老人终老,孩童成年,孩童教育,全程免费。近亲家属,皆可在就近工厂上工,工钱丰厚,以资宽慰。”

解决牺牲士兵的善后问题是赵寒成立烽火护卫队以来就贯彻执行的,现在再说,也是情到深处,同时,也将补偿金额稍作提升,这也表示此次任务之重之难。

这消息出来后,除了赵寒自己这边的人,其他人皆是惊讶不已。

在他们看来,战斗死伤,皆属正常,就算要有一点象征性补偿,也不可能达到赵寒这样的标准。

而李成裕得此做法,也是暗赞了赵寒一番,从此也明白了赵寒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突然崛起的原因。

“谨遵先生教诲。”

王武双手颤抖着,领了命令后,带着人出了皇宫,城内历经一场酣战,还有许多善后工作要做,比如尸体的处理,街道的清扫,伤员的救治,等等等等。

王武带兵走了后,丧仪在李麓的主持下,进入最后一个环节,起灵入陵。

第二天,赵寒睡到正午。

今日是个好天气,阳光直射,大雪初融,他睡在皇宫中的一个院落中,这一个院落,几乎要比河源村的几个厂子一样大。

他本打算再睡一会儿,不想此时李麓已经带着李雪进到房间内。

“当家的,院子里来了许多大臣,他们等在外面,有要事相商。”

李麓让宫女用热毛巾准备给赵寒洗脸,没有习惯这等待遇的赵寒自然是亲自上手,搞得几个五官标致、身段妖娆的宫女有些不知所措。

洗完后,赵寒这才回道:

“要事相商?不会是让我当皇帝的吧?”

“对,他们昨夜丧仪过后,以张侯爷为首的朝臣共商附议,决定推举当家的为我朝新帝,现在他们正在外面等着当家的呢。”

李麓说完,看到赵寒的表情,一旁的李雪也忍不住捂嘴偷笑,不管怎么说,赵寒在李雪的眼中,一直没怎么变过。

李麓身着华服,看起来也不那么俗贵,有她那张精致美艳的脸衬着,不管穿什么都十分适宜。

赵寒原本是开玩笑,想不到这些人竟是来真的,听了李麓这么一说,心里咚的一下,心脏居然开始咚咚狂跳起来。

“没开玩笑吧,当皇帝?我可不干。”

赵寒一口回绝,心脏这才放缓了跳动的速度。

“当家的,之前大瑞支离破碎,好不容易因为你又重新归拢过来,你若是不当,谁又有资格来做这大瑞之主呢?”

李麓说的也不错,若是常人,清除各地藩王,清除乱党余孽后,就算没人提议,好说歹说自己也想自立为皇,起码过个干瘾再说。

赵寒倒好,居然不想当这皇帝。

要说之前,为了共同创造美好生活的目标,他的确是想过,但现在,尤其是亲历了刘罡、李庄和皇弟朝臣之间的权术斗争之后,心中的这个想法也就开始淡化了。

权术之争,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李麓见赵寒没有回应,接着说道:“以前你要是当,恐怕还有人非议,现在你是我李家嫡公主正门夫君,怎么说也是名正言顺的皇亲,自然是有这资格的,再说了,我李家再无男丁,也唯有你,才能担这举国大任。”

“大任什么的,要说资格,我看夫人你就不错。”

此言一出,李麓和李雪脸色煞白,即刻愣在原地,瞳孔更是放得巨大,仿佛经历世间最为恐惧夸张,震惊肺腑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