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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话却提醒了宁王,他心念一动,笑了起来。

“此计甚妙!哼,来人哪!即刻进宫,将玉儿之事禀报皇上,请她来劝一劝玉儿!”

唐韵对亲族兄弟姐妹一向甚好,尤其是几个姐妹,若她知道玉公主因为陈言而出了事,必然龙颜大怒!

也正好趁这机会,将那件事说出来,定能改变她对陈言的宠信。

陈言坐着马车回到家,刚下车,就看到郑妍正从内院走出来。

“你伤得这么重,怎么还出门去了!”她见陈言回来,嗔怒道。

“本官行事,用得着跟你郑参军禀报?”陈言翻了记白眼,没正眼看她,正想迈步,突然灵机一动,转头对旁边的丫环道,“还愣着干什么,扶我回屋!”

那丫环连忙上前相扶,心中暗奇。

明明之前大人在治疗之后,已能自行行走,虽然有点罗圈吧,但确实不需要扶持了,怎么这会儿又得扶了?

郑妍看陈言几乎将所有重量都靠到了那丫环身上,显然是行走艰难,不过心中更是内疚,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陈言拒绝。

她气得一跺脚,看着他渐渐走远,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言头也不回地道:“本官可不敢劳动郑参军,免得您哪天一发火,把本官小命给要了!”

郑妍眼眶一红,一转身,跑了。

陈言转头看了一眼,心里暗乐。

这妞真当他是软柿子呢,想打就打想踹就踹,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真不知道这家主人是谁!

“大人,大管家可关心您啦,您为何还要气她呢?”扶着他的丫环忍不住道。

“不关你的事莫要多管,你自去忙你的吧。”陈言站直了身子,松开了她。

“咦?大人您能走么?”那丫环奇道。

“刚说了不关你的事莫要多管,你这记性真心不行。”陈言听得直摇头,“另外,本官的情况不得告诉大管家,否则回头我可家法侍候!”

那丫环吐了吐舌头,却有些疑惑:“咱们还有家法的么?”

陈言暧昧地道:“有啊,凡犯错者,轻则脱了裤子打屁股,重了‘杖’责一个时辰,由本官亲自行事。”

那丫环脸蛋一红,忍不住追问一句:“那要是张护卫犯了错,也是以家法侍候么?”

陈言点头道:“当然,但得由你来执行家法!”

那丫环红透了脸颊,晓得大人只是逗自己,赶紧低着头去了。

陈言轻吁一口气,朝内院走去。

郑妍那瞒着他的事,用软招是探不出来了,希望这招硬招有用吧!

刚回到卧房准备躺会儿,一名军士回来禀报道:“大人,大梁中岳王家的丧船,已经启行,准备离城了。”

陈言眼中异色一闪而过,道:“知道了,去罢,一切按计划行事。”

差不多,也该收网了。

唐韵匆匆赶到宁王府,听得宁王说了大概情况,不禁暗怒。

她已再三叮嘱陈言,不许他对玉公主动心思,想不到还是出了事!

“玉儿,皇上来了,还不快快出来迎驾!”宁王带着她到了玉公主门前,高声叫道。

半晌,房门打开,玉公主红着眼睛走了出来,跪振在地。

“玉儿参见皇上。”

唐韵亲自将她扶了起来,见她脸上泪痕纵横,不禁心疼,道:“说吧!陈言他如何欺负你了?”

玉公主一听陈言的名字,小嘴顿时撅了起来:“他……他不是人!”

一句话吓着了两个人,宁王色变道:“难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唐韵更是大惊,怒道:“他好大的胆子!”

玉公主低着头,抽泣起来:“不是……他什么也没做……”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宁王疑惑道:“什么也没做,那你为何如此难过?”

玉公主只管哭泣不语。

这事是能说的吗!

自己都用上了杀手锏,陈言居然珠玉置前而不取,说出去太伤自尊了!

唐韵蹙起眉,道:“且不说这些了,朕听说你久未用膳,先吃点东西罢!以后不许再不进食,莫吓着关心你之人。”

她发了话,玉公主也只有乖乖听着,低声道:“是……”

宁王连忙吩咐下去,让下人准备膳食,带玉公主去用膳。

唐韵心悬别事,便要离开,宁王急忙道:“皇上,臣还有一事想要禀奏。”

唐韵随口道:“说罢。”

宁王沉声道:“臣要参奏城卫将军韦烈!”

唐韵愕然道:“参奏他?为何?”

宁王哼了一声:“哼,韦烈为了避祸,竟来我府上,意图重金贿赂于臣,想让臣为他说话,免了皇上对他的限令!”

唐韵更是错愕:“什么!他?此事当真?”

宁王昂然道:“臣岂敢蒙骗皇上?他来我府中时,多有人看见,只要一查便知。”

唐韵若有所思地道:“真是想不到,他这样的人,竟也会……结果你转头便将他参奏了?”

宁王正色道:“韦亮禽兽之行,岂能宽恕!菱儿也是臣的妹妹,我恨不得倾韦家全族为她雪恨,怎可能帮他们!而且,臣还听说,韦亮这厮昨日更是布下毒计,意图刺杀京兆尹陈言,更是可恨!”

唐韵诧异地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朕还以为你和陈言之间关系不睦,想不到你竟也在意他之事。”

宁王叹了口气,道:“臣和陈言确实有些过节,但小怨在大是大非面前,岂有容身之地?陈言事关我大周南境粮灾,功在当代,他若出事,我大周危矣!”

唐韵感动道:“听得你此言,朕心甚慰。哼,韦烈竟敢行贿,看来朕对他实在是太宽待了!”

宁王见她欣悦,心中也是暗喜,道:“不过臣虽没答应帮忙,但韦烈必不会罢休,请皇上务必留意,切不可让这厮得逞!”

唐韵一时哑口,良久才道:“宁王尚不知道,朕已为他宽限了十日。”

宁王一震,失声道:“什么!皇上怎会如此宽待那厮!”

唐韵蹙眉道:“昨夜行刺之事中,韦烈不惜舍身保护陈言,朕念他立了大功,方才……”

宁王一呆:“什么?他竟然如此巧合,正好在韦亮行刺之时出现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