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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长欢和东方玄夜回到寝殿时,又是半个时辰后了。

门口热热闹闹的,原来楚承运派人送了三十万两银子的银票来。

亦初连忙前去清点,清点完当着东方玄夜的面交给了长欢。

长欢拿到这么多银票,心里乐开了花,连连向东方玄夜道谢,

“王爷大人,我终于能买宅院开医馆啦,我好开心啊。我终于可以搬出去啦。”

东方玄夜望着她兴高采烈的模样,却不由垮了脸—

她就这么想搬出去住吗?

王嬷嬷早已为他们备好早膳,小翠托着托盘端上来。

一双妙目看到东方玄夜羞羞答答,小脸羞红。

不知是不是长欢多心,她总觉得小翠看向东方玄夜的目光有些过于炙热。

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唉,肉包子总有狗惦记着。

还好她不惦记……

东方玄夜照例吃的是药膳加点清淡小食。

长欢则是精致点心加小菜。

两人虽吃的不同,却同一桌吃得无比默契。

饭后,长欢想起院子里瓜架上还有不少丝瓜。

于是,她拉着丁香高高兴兴跑去摘了一篮子的丝瓜。

长欢提着沉甸甸的篮子,高高兴兴地往回走。

这些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蔬菜,吃起来肯定很甜。

她决定,以后定要买个有院子的大宅子,在院子里种些瓜果蔬菜。

好好享受这里纯天然无污染的美食。

“楚大夫,早啊。”

后面有个人对她挥了挥手,热情地跑上前打招呼,

“你提着什么好东西?高兴成这样?”

沈兰舟白衣胜雪,容光焕发地走过来。

那修长的身姿在晨光中显得丰神俊逸很是养眼。

好一个俊美风流的少年郎。

真乃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脸上洋溢着欢愉的笑容,好奇地瞅了瞅篮子,

“不是吧,夜哥竟让你做这等苦力?走,我替你打抱不平去。”

沈兰舟扯着长欢的袖子就要去找东方玄夜算账。

长欢急忙拉住他,客气地对他福了福身,举了举篮子笑道,

“兰舟公子早啊,不是,他没有让我做苦力。我看见花园里长着丝瓜没人摘,便自己摘了些下来,这些丝瓜做汤好喝。”

长欢见沈兰舟身后只有两个小书童跟着,随口问道,

“仙儿姑娘今天没有过来?”

“她呀?”沈兰舟用扇子遮住嘴,凑过来低声八卦道,

“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

长欢眨了眨眼,也做贼一般四处看了看,

“如果是秘密,那你还是别说了,省得传出去说我泄了密。”

沈兰舟神神秘秘地笑了笑,一脸的八卦样,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她前几日来夜哥这里,晚上便和爹娘说此生非夜哥不嫁。非要我爹派媒人上门提亲将她嫁给夜哥,我爹给气得够呛。我爹一生气,就将我妹给禁足了。”

“啊这……”长欢眨了眨眼,掩嘴窃笑。

没想到堂堂新科状元郎,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竟是位八卦君?

看来八卦不分男女老少高低贵贱,是人都喜欢……

她放下篮子,瞅着他强忍着笑意,

“这门亲事不是挺好的吗?在你们古代……呃,表亲亲上加亲,又是青梅竹马,你爹为啥不同意?难道是嫌弃病娇……王爷大人中毒残疾?你放一万个心,我肯定会将他治好的。”

沈兰舟摇了摇头,鬼鬼祟祟地四处瞅了瞅。

丫鬟书童都识趣站得远远的,四周并没有旁人。

搞得长欢也神叨叨的提心吊胆,像做贼般一阵心虚。

沈兰舟这才走近一步,放低声音,

“楚大夫,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夜哥前后说过几门亲事,姑娘们未过门都莫名其妙暴毙。世人都说他克父克母克妻克子乃是灾星转世,是个鳏寡孤独命。后来便再也无人敢为他说亲。皇上曾想再为他说一门亲事,你猜怎么着?”

沈兰舟适时地打住话题,一脸神秘地望着长欢,期待地看着她脸上的反应。

果然,长欢的八卦心也被勾了起来,神秘兮兮地问道,

“怎么着?”

沈兰舟如同讲鬼故事般声音刻意低沉,

“那位大臣见皇上要将他女儿许配给夜哥,把他给急的啊,在朝堂上大哭大闹,说皇上若将他的宝贝女儿许配给夜哥,便当场撞柱子寻死算了。皇上一听也气得够呛,说一定要定下这门亲事。结果那位大臣一头撞向柱子……要不是别人拉着,估计早就一头撞死了。后来,皇上再也不敢给夜哥指婚了。”

这家伙,不去说书可惜了……

长欢想象着当时的场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鼻子却有点发酸。

难怪病娇一把年纪,身边连只母耗子都没有。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缘故?

真够可怜的……

沈兰舟适时地叹了口气,说不出来地惋惜,

“夜哥后来中毒身亡,恰好你爹……楚大人说你也病亡,特意请求皇上让你为夜哥陪葬。皇上怜悯夜哥一人黄泉路上孤苦伶仃,便答应了楚大人的请求,夜哥这才好不容易有了个陪葬妻,也就是你…...”

“其实,凭我夜哥的权势地位,哪怕他名声不怎么好,仍然有无数女子千方百计想要嫁给他成为他的王妃,他只是未遇到良人罢了。”

长欢默然,一颗心说不出来的酸涩。

她当然不相信什么鳏寡孤独名,九世灾星转世的传言。

楚将军府的人,不也说她是不祥之人吗?

难道她就真的不祥了?

沈兰舟话题适时地一转,

“对了,你俩乃是皇上金口玉言指的婚,你们打算何时补办婚礼?”

“补、补办婚礼?”长欢一愣,连忙摆手,

“皇上金口玉言指婚的不是我为他陪葬嘛?我和他都没事,这阴婚便算不得数。再说,我爷爷已帮我取消这们阴亲,以后我和他各不相干。”

沈兰舟拍了拍手中的扇子,了然地点头,

“你一定是担心我夜哥鳏寡孤独之命连累你是吧?我懂的,我都懂的。”

长欢百口莫辩,

“我不是,我没有,我……”

她急忙提起篮子转移话题,

“沈公子,您今日过来,是来找王爷大人的吧?”

沈兰舟用扇子拍了拍脑袋,

“哎呀,刚才和你说话,差点将正事给忘了。我今日来,确实找夜哥有事。”

“那你赶紧去忙吧,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长欢暗暗松了口气。

这年头,听人秘密帮人守口如瓶也很累的。

沈兰舟面色迟疑,支支吾吾着欲言又止。

这家伙难道还要整点别的八卦?

长欢暗戳戳地想……

沈兰舟俊脸一红,望着长欢扭扭捏捏,

“楚大夫,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长欢见他一副春情荡漾的模样,心神一跳,下意识地问道,

“沈公子有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

沈兰舟幽幽叹了口气,红着脸道,

“我有位好友生病一直不好,不知能否请您过去替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