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
宁无邪干咳一声，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被姜凝萱怔怔看着自己的晶莹眼眸“魅惑”了去。
“我啊……我没跟你说过吗？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一点。”
“我记得，”宁无邪说道，“那时候你正快要觉醒，说会做到前世记忆的梦，跟我说过。”
宁无邪露出回忆的神情：“你说你被人当做修炼法阵的阵眼，那人的弟子抢走，他还想……侮辱你，被你杀了以后，你又流浪遇见一个老头……”
宁无邪说不下去了，实在太惨了。后来这个老头也背叛了姜凝萱，想把她当做儿媳。
“后来你就被人带走了，那些人应该就是天墟的吧。”
“嗯。”萱儿垂下眼眸，轻轻嗯了一声。
“你真的受苦了。”宁无邪用力搂了一下姜凝萱，她也顺从地贴上宁无邪身体。“后来呢。”
姜凝萱继续讲述。后来就是姜凝萱加入天墟之后的事情，天墟的人奉她为圣女，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反而一心推动她仙灵道体的彻底觉醒，助她修炼。
“他们都以为能控制我，但其实我恨他们所有人。爷爷死后，我在这世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想利用我、占有我……这些所谓的‘强者’一个比一个可恶。”
“我假装温顺懵懂，学习他们的功法，用他们给我的资源，声称会帮他们找回天道。等到我实力足够，就把他们全杀了。”
“然后我就开始着手阻止天道降临。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
宁无邪听得心疼，把她再抱紧了一些，两人沉默，片刻后，宁无邪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至少现在，那些都不存在了。我们都有新的开始。”
“有我在，不会让再你觉得这个世界是个冰冷的地方。”
姜凝萱嘴角上扬，看向宁无邪：
“已经觉得了怎么办。”
“那我就用力捂热它。”
姜凝萱一愣，似乎没想到宁无邪会这样回答，脸顿时一红。
而脸红了，就会因为被看到而更红，她嘤咛一声把脸埋进宁无邪胸膛，却还露出一对眼睛看着宁无邪，盈盈秋水在里面波动，眼睛周围的皮肤泛着潮红。
“你做到了。”她轻声说道。
一点粉光洒在宁无邪的脸上，是姜凝萱以这种姿势趴在他身上，胸前松开的领口里漏出来的。打在宁无邪的脸上有些怪异，但两人都知道这粉光的含义。
这一次，姜凝萱没有再捂、再躲，而是支起身子，移动大腿骑在了宁无邪身上，她俯下身子，大大方方地任粉光倾泻，眼睛直直地看着宁无邪。
“如果不是你，我也永远不知道自己原本可以成为这样的人。”
“萱……姜凝萱……”宁无邪忍不住道，伸手摸向姜凝萱的脸。
姜凝萱眼中水波流转、眉目含情，深深看着宁无邪，可片刻后，又变得有些悲戚。她突然趴了下来，胸前的重磅压得宁无邪呼吸一窒。
“可是，我总觉得好对不起你，也好害怕。”
“怎么了？”宁无邪忙问。
“你真的能接受这种记忆的融合吗？我可能再也不是萱儿了……”
话说到这里，一切都已经明了。这已经相当于姜凝萱的表白。
宁无邪没有说话，看着姜凝萱，片刻后，双手环上她的腰际。
“你是不是萱儿，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六岁没了爷爷的萱儿，遇到那些坏人，最后就变成了魔道女帝；可遇到我，就成了世界上最可爱的萱儿，我的萱儿。”
“现在你依旧和我在一起，还担心什么呢？”
“我会把你变回萱儿的。”
宁无邪看着姜凝萱，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在渐渐了解姜凝萱之后，更是如此坚信。
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即使姜凝萱是魔道的女帝，冷漠残暴，拒人千里之外，但那都只是她的行为，是她被环境所逼迫为了自保形成的习惯。
并不意味着她就不会抱着自己撒娇嘤嘤嘤，只是她被压抑了这种需求，在艰难的环境中，甚至将这种东西强行切割了。
六岁没有记忆的萱儿，一张白纸，却被他养成那样，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心里是很想依赖别人的，尤其在那个时间点。
而宁无邪代替萱儿的爷爷扛起了这个职责，后来的萱儿也完全不会变得恐怖……除非关系到宁无邪。
更别提现在，曾经作为萱儿的记忆就在她脑子里。即使她不承认自己是萱儿，身体和情绪也会替她做出回应。
宁无邪说完，一脸的真挚与坚决，看着姜凝萱。
她似乎忘了呼吸了，眼眸微微睁大，看着宁无邪，片刻后，好像沉入水底憋气的人终于浮出水面一般，重重呼了口气。
眼泪开始在她眼睛里打转了，她嘴角抽动咧开，眉头皱起，挺俏的鼻子也开始发红。
姜凝萱没有说话，呜咽一声，扑上去抱住了宁无邪。从最开始啜泣，渐渐变成嚎啕大哭。
宁无邪也有点想哭，但还是忍着，摸着姜凝萱的头轻声安慰。
“萱儿不哭，哥哥在……”
姜凝萱哭了一气，又猛地抬起头，脸上梨花带雨，眼泪和透明的鼻涕流了半张脸。
“哥哥，我要和你结婚！”
宁无邪笑着给她擦掉眼泪，“好啊，什么时候？”
“就现在！”
“现在？”宁无邪惊讶，“现在什么都没有啊。”
“有，”姜凝萱抽抽搭搭地说道，“有你给我买的戒指、买的项链，有你，有我……”
“我要和你在一起，彻彻底底……”
宁无邪明白，姜凝萱这是要把自己给他。
他一句话不说，把姜凝萱放倒，站起身，拦腰抱起她的同时提起地上的大氅，走进了湖边的小木屋。
“这不算结婚，总有一天我会给你补上一个真正的婚礼。”
姜凝萱抱着宁无邪的脖子，绝美容颜上梨花带雨又面带潮红，满眼柔情，衣衫凌乱，粉光大泄，轻轻呢喃着：
“那些都不重要。”
木屋里响起一通桌椅拉扯的声音，似乎是在腾地方，然后是衣服悉索的声音。
“一会……记得叫我萱儿。”
姜凝萱躺在地上，抚摸着宁无邪的脸，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