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前，灵武大陆有上百名大帝，百家争鸣，人族修道之途到达鼎盛。现在人无法想象大帝英姿，但彼时他们真的有如神明一般，任何一位大帝，无一不是把自己所修功法的大道法则完全领悟内化，玩弄于指尖。”
萧秋贤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杆翠绿色烟斗，又从香囊里倒出一看就品级不低的烟叶塞入。
不用点火，烟斗中就自动冒出青烟，萧秋贤吸了一口，开始讲述，身上散发出一种不一样的劲头。
“但同时你也知道，域外天魔无时无刻不在入侵，百姓生灵涂炭。
大帝们渐渐发现了域外天魔与天道之间的联系，不死不灭的他们渐渐在对于天道的认识上产生了分歧。
有的大帝认为，天道向来如此，凡人走兽弱小，活该被杀戮和蚕食。
而有的大帝则认为，天道不公，应当改变，他们要灭天，要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
于是一场血战在大帝内部爆发，这不是为了杀人夺宝，也不是修炼证道，纯粹是理念之争，为了世界的方向而战。
幸好，支持后一种观点的大帝们更多，也更强大一些。
血战过后，大夏王朝崩溃，上百名大帝，剩下的也不过十数位。
但此时的大帝们已经顾不得管理人间王朝的琐事，灵武大陆内耗严重，他们需要尽快将天道封锁在外。
于是，最后剩下的几位最强的大帝冲出灵武大陆，在域外见到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没人知道。
我只知道最后，他们将天道肢解了。”
萧秋贤用烟斗磕了磕桌面，看向宁无邪。
“肢解？”
“没错，可能是他们发现天道不可消灭吧，又或者他们根本没见到天道本身，只是用了这种方式而已。
总之，结果是天道真的在灵武大陆销声匿迹了，域外天魔找不到进来的路，大陆迎来了上万年的和平。”
萧秋贤目光微眯，话头一转：“你可见过玄秦皇宫里的铁树？”
宁无邪一愣，“见过。”
“那便是大帝肢解天道时用的武器。”
宁无邪和萱儿双眸睁大。
萧秋贤用不拿烟杆的那只手从储物戒里抽出一本书，随便翻到空白的一页，将其撕下，放在桌上。
“假设，这就是天道。”她指着这张白纸。
“像一张纸一样盖在整个灵武大陆上，又或者说，它就是灵武大陆的灵魂，或者精神……随便怎么说。
大帝们为了镇压它，与其作战，将其肢解。”
萧秋贤指尖微动，灵力划过，白纸瞬间被切分成五片，四片在外，一片在内。
“于是天道碎成了五片，被封印在大帝们战斗所使用的武器上。
那所谓的铁树，实际是一把巨大无比的神剑，因为蕴含着天道残片，所以里面诞生了一个世界。
就和你体内的小世界差不多。”
宁无邪瞬间恍然，难怪玄秦皇宫的“铁树”会“开花”，赵珩告诉他的传说竟是真的。
可他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劲，如果是天道残片产生世界，那自己体内……
“天道一共被斩为五片，四片附进了四位大帝使用的武器，算是一种封印。”
萧秋贤将白纸外围切出的纸片挪开。
“而中间那片，就在灵武大陆四处飘摇。
每个时代，它都会出现，助它的主人成为那个时代的最强者，但是由于天道已经破碎，世界修炼的桎梏已经卡死，这些人最强也不过天仙境。
这就是仙灵道体的由来。
这个最核心的天道残片，是无法被封印的，也只会附身在人的身上，它是一种道标，是天道降临的入口。
天道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降临这里，道标最终也会把主人吞噬，使其沦为天道傀儡，但在过去的一万年里，天道都失败了。
天道傀儡最高不过天仙的修为无法解放其他四片天道残片，最终只能肉身死去，道标再次转移。
可到了近一千年，情况发生了变化。
那铁树，开始开花了。”
宁无邪顿时了然，这是封印开始松动了！
“铁树”内的世界，发生了某种混乱，一株妖树居然吸收世界能量，生生突破出了大帝的神兵，来到了灵武大陆。
“这也是为什么姜姑娘觉醒仙灵道体后，灵武大陆的桎梏会开始松动。
因为五枚天道残片已经隐隐相合。
姜姑娘每次勾引天道气息，都是在以道标身份召唤其余四枚残片。”
萧秋贤看向萱儿：“姜姑娘，你每次使用天道之力，自己的修为都会自动增加吧。”
萱儿惊异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继续使用，你的修为就会不受阻滞的一路提升到难以想象的境界，然后被天道夺舍。
而以如今四件神兵封印的松动程度，怕不是都不需要你去亲自破除，就会自动响应你号召而来。
到时候，天道就会再次笼罩灵武大陆，上万年没能冲进来的天魔全部涌入，那些在域外的大帝再也无力阻止。
灵武大陆想必也就完蛋了。”
萧秋贤咂了一口烟斗，缓缓吐出青烟。
宁无邪和萱儿已经呆住了，灵武大陆会怎样先不说，萱儿直接被天道夺舍，他俩绝对接受不了！
宁无邪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的那个疑问。
“不对啊，萧前辈。”
“如果天道残片会诞生小世界，而核心的道标残片在萱儿体内，那为什么小世界在我这里？”
萧秋贤一愣，居然放下了烟斗，表情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认真。
“这就是我要说的关键。”
她深吸口气，看着宁无邪：“其实，要如何消灭天道，我们也不知道。
我们不是大帝，连域外都去不了，等到这个世界允许大帝出现的时候，一切也都迟了。
但是，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本来应该自然产生在天道之女体内的小世界，出现在了你体内。
这一定是某个时刻，姜姑娘把天道气息渡给了你！”
“按我的分析，这是原本浑然一体的天道核心产生了分离。”
“残片在你身上，”萧秋贤指向宁无邪，“而道标，却在姜姑娘身上。”她看向萱儿。
房间里所有人目光睁大，惊愕地看着宁无邪和萱儿。
宁无邪和萱儿自己也懵了。
“也就是说，现在关键的不仅仅是姜凝萱姜姑娘，还有你宁无邪。
你俩是拯救世界的关键，任何一方，都绝对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