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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终归是意识,就像做梦一样,很远的距离到达也许只需要一瞬间,他们再次来到世界树脚下的时候,左冉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看见了属于自己的记忆,这本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她确信那是自己的记忆,因为她看见了正在旅行的荧。

她看不到自己,但她坚信自己应该是在她身边的。

为什么会看见呢,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不知道,但是答案,也没那么重要。

她拉住空,有些恍惚,又很坚定地说:“空,我到终点了,那些记忆突然好清晰,我看见她了。”

空一愣,然后有些释然:“这样啊。”

左冉看向空:“真神奇啊,好像我经历了一次轮回呢,明明很相似,但是很多地方都不一样,我好像获得了一次全新的生命。”

她抱住空:“我也记起来我最终的愿望和承诺,我会陪着旅行者一直到达最后的终点,不需要理由。”

空回抱住她:“嗯。”

‘你’和‘旅行者’一定会到达最后,见到自己的亲人,完成这一次的旅行,或许途中很艰难,很无趣,会失去信心和动力,但总会有人期待最后的那份风景。

在空和左冉互诉衷肠的时候,派蒙的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景象:“我们…我们是来找大慈树王的…对吧?可站在那里的是......”

纳西妲也愣住了:“我?......和我一模一样......你就是,大慈树王?”

大慈树王笑了起来,声音柔和得像是月光:“嗯,就是我。这副样子…让你很惊讶么?”

“这里重现了当年的世界树与大地的模样,但也终究是意识空间。”

“由于你我的「本质」相同,所以我们也显现出了完全相同的模样。”

纳西妲:“为什么......会[本质]相同呢?”

大慈树王:“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是我的轮回转世啊。”

“作为大慈树王,我是世界树的化身,而你则是世界树上折下的最纯净的枝杈。”

“就好比…即便树木死去,枝杈亦有一天会生根然后长大,以另一种形式延续生命。”

“在你们面前的我,只是身为大慈树王的我残留的一丝意识,真正的我想必已经死去很久了吧?”

“唔…通过你现在的模样来推断时间的话,我大概已经死去五百年左右了么……”

“你终于还是来了,「轮回」后的我。”

左冉突然间就笑了:“这个奇妙的,又十分好理解的比喻,她们一定是同一个人啦。”

空也忍不住笑了笑,这份笑声打破了一种隔阂,纳西妲和大慈树王之间的气氛突然亲密了起来。

忍耐了许多年,期待了许多年的纳西妲几乎是急不可耐地问了一个她想要知道答案很久的问题:“这样说的话,难道…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像你一样伟大的神明吗?”

大慈树王宽和地笑笑:“你我的本质虽然相同,但命运一定会有所不同,万物都有着自己的命运。”

“就像枝杈长成了新的大树以后,和原来的那棵不可能是一模一样的。”

纳西妲若有所思地回应:“所以命运才是终极的知识,对吗?”

大慈树王点点头:“真是不错的想法,我很认可,也正因如此,你不会再成为我…”

纳西妲有些失落,感觉头上的小叶子都蔫下来了

大慈树王就像一个刚刚逗弄小孩的长辈,笑盈盈地继续说下去:“但你或许,会成为比我更加伟大的神明,呵呵。”

“我已经从你身上看到了当年的我并不具备的意志,它所导向的未来,才是只属于你的命运。”

“而那些,也是你过往所经历的一切带来的恩赐。”

“放心吧,智慧的成长其实也如同草木一般,你只需要静静地等待花朵绽放。”

空点点头,甚至竖起手指点了个赞:“我也相信纳西妲一定会成为非常伟大的神明!”

左冉:“嗯,俺也一样!”

派蒙忍不住感叹:“现在想想教令院贤者们的眼光可真是没救啊…”

左冉轻笑:“没办法,他们又蠢又坏,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厌恶他们,单蠢地蠢还能接受,使坏就不行了。”

大慈树王疑惑地看向他们,纳西妲,空和左冉顿时心下一紧,默契地选择了转移话题。

纳西妲:“谢谢你…这真是一件令人无比开心的事,自己一直仰慕的目标,其实是不同命运的自己…”

“能和你说话真好,大慈树王,我一直都好想见你…”

左冉:“其实,我也是,可能很冒昧,但是,尊敬的大慈树王,我能不能,请求得到一个你的拥抱?”

大慈树王有些惊讶,但那双智慧的眼睛已经看穿了什么,对着左冉张开手臂。

左冉轻轻抱上去,怀里的触感好像风,温柔,飘逸,但抓不住,只能任由她远去,连模样都看不真切......

不久,两人分开,接下来就是这对神明的主场了。

纳西妲:“能和我讲讲…关于为何要创造我的事吗?还有你死去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慈树王没有拒绝:“嗯,我知道,你们是来寻求「答案」的吧?”

“事情发生的那天,连天空都变成了这样的颜色。”

“当初除我以外的七神都被召集前往名为坎瑞亚的国度,而我却有另一项更加重要的任务。”

“那就是——保护世界树。”

“灾难的降临是伴随着禁忌知识的污染而出现的,几乎同一时刻,意识与世界树相连的我也察觉了异样。”

“精神上的痛苦开始折磨着我,当我赶到世界树下的时候,它已经在被禁忌知识侵蚀了。”

“若非千年以前,我与赤王一同治理过禁忌知识的污染,那时候的我恐怕只会手足无措。”

纳西妲光听形容,就感觉有些不寒而栗:“禁忌的知识…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即便是大慈树王都无法回答:“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也是无法被了解的「真相」。”

“它从深渊之底而来,连我也无法将它理解。”

“世界不断地在「排异」它,但也因此使得世界产生了种种不好的「症状」。”

“如果放任禁忌知识继续污染世界树,恐怕整个提瓦特都会分崩离析。”

左冉:“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牺牲了自己,是吗?”

大慈树王并不是很在乎自己是否死亡,她更忧心还没完全解决的危机。

大慈树王:“即便我付出了生命,但禁忌知识仍旧威胁着提瓦特的安危,不过,幸好.......”

她温和的目光看向了纳西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