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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投笔觅封侯 > 第101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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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原来是刘湘刘总指挥的部下,现在呢,上上下下全归唐式遵一个人管了。连我们潘总都说不上话了。职务一撸到底,什么都不是!

他妈的吃相真是难看唉,兄弟!你是不知道,能把人气吐血!

你以为我在生你的气啊?不是。你别误会了,兄弟!

刘总在世上,老蒋就在拉拢唐式遵,就想让唐二瘟,取刘而代之。

讲是讲我们刘总联合韩复渠要搞他老蒋。

其实啊,欲加之名,何患无辞。

饶师长死了,刘总也死了。原来还有个潘总作依靠。潘总也被做掉了。理由是广德保卫战指挥不力。真正的原因,其实谁都晓得。是那个刘儒斋狗日的临阵脱逃。

不去追究临阵脱逃的人罪过,不把刘儒斋送上军事法庭处置。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们潘总头上。是他们有意这样做的。

现在的情况,真得好比是,爹死娘嫁人,物是人非了。

我们这些刘总原本的铁杆,等于就落难了。就像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得看着人家脸色行事。

我个人是不服这口气的。然则,手底下那么多弟兄。我要是不干了。换到另外一个人来,或者交到另外一个人手里。日子只会更难过。所以,我也只好忍了。不是为我自己,为了大家。

这事刚好撞到枪口上,谁也不怨。就算没有这事,他们也会生出事来,整我们。我是气这一点,跟你没有关系的。”

听完李阳这一通解释,施耐德的心里方才定了。

“不过,兄弟,没什么好怕的。”打开了话匣子,就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李阳又说,“我们既然从四川出来抗日,打鬼子。保家卫国。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四川。

军人吗,头掉了,碗大的疤啦!不怕,怕什么呢。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还有那句话,人生自古谁无死呢?

真要说到害怕,是有那么一丁点。那就是怕没有死在日本鬼子枪下,而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那他妈的才冤呢!哈哈!哈哈!”说到最后,李阳惨然一笑。

“哎,谁都不容易。就像家庭,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施耐德无奈地总结说。

“我把这两个人送回去,跟他们实话实说。人反正是死了,那三个是人是鬼,我们也搞不清楚。

我想,再怎么不是,他们也不至于为了那几个鸟毛做生意的,把我给枪毙了。

这一点你还是要放宽心,兄弟唉!我们斗归斗。大家终归都是四川人。为了外人,杀了自己人。那还不至于。四川人的这点义气还是有的。”说着,李阳拍了拍他肩膀,安慰着。

“哎,我真地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施耐德自怨自艾道。

“用不着你自责”劁猪佬突地走过来道,“这事要怪就怪我,”老黄叹了口气道,递过一支烟来给李阳,自己嘴里面叼上一颗,“都怪我粗心大意,没有把人安排好。以为放我小兄弟家里,万无一失。结果派个奶们守在那里,哪里晓得奶们好玩,不负责任,跑出去玩。

“还有,那个姓王的小子,那蛋也是我削的,”劁猪佬帮李阳把烟点上,再把自己的烟上,继续说,“不能再让章长官担了。街上佬要是用那事找章长官的麻烦,章长官白担那个责,划不来。”

“你嘎的?不是说——那个,那个,章长官——?”施耐德看看劁猪佬,再瞧瞧李阳。

“我本来的意思,我们那边多扛点,你们这边就轻松一点。现在发现,我们也轻松不了。主意是章路出的——你们街上的那几家,能量巨大啊!”

李阳虽然没有明说,也等于承认了,物理阉割那事,的确是劁猪佬亲自操刀的。

想想那也合理。儿子被人揍了,媳妇被人糟蹋了。自己又有那样的手艺。这手艺不使出来报仇,简直对不住华佗祖师爷。

更愧对了朱洪武皇帝的那副题联:“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

“死掉的应该是姓许的,和姓殷的家的。”劁猪佬转过身去,正对着往板车上抬的尸体说,“那姓王的小子,废了。照理是不能走路的。搞不好会大出血。要不是被人杀了丢到哪个角弄里,我都想不出他是怎么跑出去的?”劁猪佬寻思着和二人说。

“有没有内讧的可能?”当他听说,这两个被杀的混蛋,全部是他收过钱的,不由得心头一惊。自己这离间计是不是离得过猛了,直接导致殷许两家和鲍王两家誓不两立。

故而派出杀手之类的人来,把自己的人救去,顺便把背叛他们同盟的人干掉。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想想,这样的想法还是比较符合逻辑的。想到这,他有些心虚,隐隐地担心着,自己的秘密快守不住了。

殷许两家一旦得到了的是两具尸体,而不是自己之前承诺的大活人,肯定会翻脸。

更会把自己之前的承诺,翻出来,大吵大闹,广而告之。

那样全世界都知道了,殷许两家花了多少钱和自己所达成的交易,就不再成为秘密。

那时候,自己将如何面对李阳,面对戴冲的黄家人,焦湾的桂家人?

哪怕自己跟他们解释,自己是要拿这些钱,去干正事,干大事。别人都不会相信。

只会认为他想独吞,以便做老爷,做人上人。

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农村里的穷小子,有那样的格局和长远的视野,为还没有发生的大场面,未雨绸缪。

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的话。换作自己,自己也无法相信的。

令人后怕的是。日面,谁还会相信自己?谁还肯为他卖命,打拼?!

再把钱还给殷、许两家也不可能。晚了!

就使还了,他们也会说出来的。

他现在真地感到,钱会烫手。真地应了那句古话了,呼了饼子,套了颈子。拿人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短。

他倒不是怕殷许两家算那个帐,既然去要了那个钱,就不可能还想着与人家做朋友。就是把敌人的关系挑明在台面上。

反正都是仇人了,再坏,关系也就那样,还能坏到哪里去。

众叛亲离,才是他真正畏惧的。

“我们暂且隐瞒着吧,”他再次把李阳拉到一边说,“实不相瞒,阳哥。我早上给你的那黄金,就是这两个死掉的,小王八蛋家给的。条件就是我今天把他们放了。

而现在我们忽突突地,把人家宝贝儿子的尸体送给人家里,人家心里肯定接受不了。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今天过去就说,人都跑了。找不到了!

然后,把这两具尸体,往路边上一甩。反正我们是不会承认,人是我们杀的。也的确不是我们杀的,我们都反复问过我们村子里人了。

我们没有必要杀他们,该出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

就说,他们在逃跑路上,不晓得被谁搞死了。

总之,死人现场不能在我们村里。在村外面,我们就有退路了。”

李阳再次抓了抓头,“你这个办法好像是好些。我也觉得旅长师长们找我要人,我一下把两具尸体搬过去,确实是有点过份的样子。

就好像老子存心跟他们对着干,不给他们面子。

他们本来就在找老子的毛病,抓老子小辫辫。这一把尸体送过去。十有八九是要炸毛的。

你不说,我其实也有这顾虑。真得,不瞒你说。兄弟。”

“是啊!换作你是领导,也不会痛快!我觉得还是等两天,顺便看看那两家的动作。

只要这风头一过。那两家人也还没有,找到这两具尸体。我们再放出风声去说,他们有可能已经死了,给许殷两家提个醒。

让他们心理上有一个接受的过程。再去解释人是怎么死的。其家人也好接受一些。要不然,这样忽里忽突地,告诉人家儿子死了,哪怕多么地十恶不赦。人家也接受不了。”

“咝~~!”李阳倒抽着凉气,“去长官们面前说人跑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开口的!”李阳自言自语道。

“要不然,我上,我说。”高昌林自告奋勇道。

“滚滚滚,你算老吊。”

“我说,我说,我去说,”施耐德道,“这事由我而起,又是砸在我手上的,怎能让阳哥你去顶这个缸。我去跟长官们说。”

李阳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心说你还是太年轻,说道,“兄弟,你不要人人都像我一样。我们那些个长官,好些都是袍哥,也就是你们这里人所说的土匪头子出身。看你不顺眼,一枪崩了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施耐德呆了呆,硬硬头皮,还是说,“土匪也是人啊!是人我就不怕。再说了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土匪呢,见见世面不是更好。”

“兄弟有这份胆色甚好。有你陪着,我的话就好说多了。省得那些王八蛋罗里罗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