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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粤珍元派的使节过来了。”

孛儿斤脸色很差,听到粤珍元的名字,一拍椅子站起身来:“拉出去砍了!”

“慢着…”

阿德汉连忙上前,现在在敖伦苏木城里面,也只有阿德汉敢在这时候反驳孛儿斤的命令了。

“大汗,莫急,我们不如听一听他们要说些什么?”

孛儿斤对他这个叔父,还是有感情的,哪怕心中气愤,却也没驳了阿德汉的面子:“带上来。”

随后秦冉儿白飞飞还有秦成进了大帐,都是一副鞑靼人的装扮。秦冉儿和白飞飞更是用布蒙面,看不清面容。

“大胆,见到大汗,竟不行礼!”

三人还是没有动作,孛儿斤看了一眼阿德汉,阿德汉也有些无奈,挥了挥手,立马有人上前想要将三人带走。

秦成往前一步,挡住来人:“顺义王殿下,我家大人派我们来是来帮你的。”

孛儿斤一愣:“你是谁?你家大人是谁?”

秦成拱手:“回禀顺义王殿下,标下秦成,宁夏守备朱威朱大人手下亲兵百户。”

孛儿斤猛地站了起来:“朱将军来了?大明王师来了?”

秦成摇头:“没有。”

“那是…”

“顺义王殿下,这几日您应该能知道我们在不断骚扰粤珍元部,看似激烈,不过我们一共只有一千二百多人马而已,现在应该剩的不多。”

这话说完,孛儿斤有些晕眩,险些站不稳,阿德汉的眼神更是透出一丝死气。

孛儿斤被扶着坐回椅子上,许久之后才问道:“朱将军在哪?”

“就在城外,原本大人是想要进城的,不过武呈不让。”

孛儿斤点头:“武呈竟然能送你们进来,想必他在粤珍元那里,应该很受重视吧?”

秦成摇头:“不知。”

孛儿斤苦笑:“探马军司,哈哈哈…本汗的探马军司,粤珍元该死,陈其辰该死,武呈…也该死!”

秦成不说话了,他对武呈没什么太好的印象,明明有能力将杨灿那些人全都给灭了,却放任不管,让他们有了损伤,这对秦成来说,是不可饶恕的,不过秦成并不能越过朱威做什么事,但是要让他在孛儿斤跟前说武呈的好话,他也是做不到的。

孛儿斤平复心情后问道:“只有你们这些人,没什么用的,现在想必你们也出不去,找个庙躲一躲吧,本王谢过朱将军了,下去吧。”

秦成三人没动,秦冉儿上前一步:“顺义王殿下,大人有妙计,定能退敌。”

孛儿斤听到是女人的声音,眉头皱起,摆了摆手:“多谢朱将军挂念了,下去吧,本王乏了。”

秦冉儿扯下蒙面,又往前一步:“顺义王殿下,你可还记得我?”

孛儿斤仔细端详,看着有些熟悉,却想不到到底在哪里见过。

毕竟时间太过久远了,十一年前,当时孛儿斤才刚刚继位,当时阿德汉的心思可不似这般样子,明里暗里都在与孛儿斤争权夺利,更不用说那其余五大部落,基本都是听调不听宣的。

年轻时候的孛儿斤,每天都是一脑门官司,所以哪怕秦冉儿当初被尊为神女,印象也不是很深。

见孛儿斤有些茫然,秦冉儿也是无奈,刚刚准备开口说明身份,就见阿德汉异常激动,跑到秦冉儿面前转了两圈,嘴里还喃喃道:“是了…是了…就是她!”

“叔父,你认得?”

阿德汉点头:“大汗,认得,不止我认得,大汗也认得,鞑靼老人都认得。”

孛儿斤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不过这会儿自然不能开口问了,阿德汉都这么激动,明显身份不一般,若是因为他话里意思被误解,那就不好了。

“大汗,您还记得十一年前的祭祀大典吗?”

孛儿斤眼中慢慢清明,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走到秦冉儿面前,小心的叫了一句:“祭祀神女?”

秦冉儿一幅:“正是在下。”

“你怎会和朱大人有关?本王想起来当时是要…”

秦冉儿知道孛儿斤要说什么,连忙打断:“妾身已经被大明皇帝赐婚于我家朱威朱大人,并封四品诰命夫人。”

这话的意味很明显,因为孛儿斤想说的是当时要娶神女,现在秦冉儿已为人妇,这样的话再说出来,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孛儿斤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朱夫人啊,还望莫怪。”

秦冉儿轻轻摇头:“无妨,今日前来,是为了鞑靼百年基业,还望顺义王能够配合。”

说起正事孛儿斤换了一副模样:“那敢问几位,准备如何做?”

秦冉儿给白飞飞使了个眼色,白飞飞上前一步:“我们需要将城头空出来,交给我布置,在申时之前,所有人不得上城头。”

“布置什么?”

“布置神迹!”

“什么?”

白飞飞没有再多说什么,秦冉儿大概解释了一下,虽说都觉得不靠谱,可是现在的孛儿斤已经是瓮中之鳖,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至于清空城头,呵呵…敖伦苏木城这种小城,不到一丈的城墙,没什么用的。

………

敖伦苏木城,城外大营。

粤珍元眯着眼睛,看跪在下面的明军,竟然有五十多人。这些人自然是武呈顺路抓的,都是朱威的亲兵,这是杨灿给的投名状,也是武呈的投名状。

“哼,大明不敢派兵入大漠,这朱威倒是有些胆子,不过就凭他们这点人?是真的看不起我啊!”

“武呈,干的不错,可找到朱威的线索?”

武呈摇头:“大漠茫茫,他们人数都很少,白天基本不出来,实在有些困难。”

粤珍元也不甚在意,摆了摆手:“无妨,让他们大明自己狗咬狗去,咱们看戏就好。”

堂下一阵哄笑,可是他们忘了,粤珍元与孛儿斤,何尝不是内战,何尝不是狗咬狗?

粤珍元眼中满是戾气,他的耐心已经没有了,这两日不愿意进攻的人,都被他明里暗里调到外围了,现在堂下的,都是和他一条心的人了。

粤珍元举起右手,堂下瞬间没了声响:“将这些人吊起来放血祭旗,准备,进攻!”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