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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许大海同样很满意,用3200块钱就买到一棵五品叶野山参,自己绝对不亏。

又唠了一会儿嗑,许大海回家取了钱换了人参,抱着参包子就告辞回去了。

他走在回家的土路上,边走边想着:

“要不把这棵五品叶野山参卖到燕京去吧?家里有不少野山参了。

卖一棵吧,顺便也能联络联络和赵野军他们的感情。

等以后遇见啥事儿了,也好寻求对方的帮忙。”

另一边。

目送许大海离开后,许孝文,马援朝,许莉等人就关好栅栏门,往屋里走去。

许莉笑着道:“幸好没把人参卖给县供销社,要不然就少赚1100块钱呢!

这1100块钱要是用来买苞米的话,能买好几千斤了!”

苞米价格确实很低,私人购买价格要比国家统购价格高一些,但也才2毛多一斤罢了。

……

第二天一早,许大海去乡里的大富旅馆,借用电话给远在燕京的赵野军打了过去。

知道有一株五品叶野山参要出手后,赵野军也很高兴,连声道:

“好好好,我这就买票去东北!详细情况咱们到时候再聊!”

他似乎是害怕许大海把野山参卖给别人,所以相当急切。

当然——赵野军买野山参,也不是为了倒卖赚钱,而是为了给他爷爷吃。

他爷爷一直想让他去当兵,他死拧着不愿意当,所以爷孙俩一直相处的不好。

快挂断电话的时候,赵野军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吧,价格方面不是问题,肯定让你满意。”

“到时候再聊吧。”

许大海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不能狠宰赵野军了。

啪嗒~

挂断电话后,许大海扭头看向右边儿,只见老吴双手手肘撑着柜台,正在咔咔咔的嗑瓜子呢。

“多少钱?”

“啥?电话费啊?呵,别埋汰我了啊。”老吴笑道:“咱朋友关系,要是打个电话还要钱,那我不真的掉钱眼里边儿去了吗?

最近我也想明白了,钱嘛,多少算多啊??差不多够用就得了。”

“嗯?现在都不在乎钱啦?”许大海不由的对老吴刮目相看。

“也不是不在乎吧,就是没以前那么看重了。”

老吴拿出一张报纸来,是上周发行的《沈阳日报》,打开后指着一行字,赫然是“中国工商银行确定沈阳为目标经营责任制试点之一”。

中国工商银行成立于1984年。

但一直摸索前行,坎坎坷坷,如今三年过去,终于走出燕京,确定以每个城市为单位开展新的运营模式了。

一开始的试点城市就两个。

一个是沈阳。

另一个是羊城。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年代的东北老工业基地是相当繁荣的。

“给我看这个嘎哈?”

“听说等这个银行开起来,就能往里边儿存钱了,还给利息的!听说利息可高了!”老吴很高兴,唾沫横飞,许大海连忙退后了一步。

“在里边儿多存一些钱,我觉的躺着啥都不干,每年吃利息也够了。”

“八字没一撇的事儿,等以后再说吧。”许大海一句话,又把老吴拉回了现实。

不过他隐隐有印象,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银行利率确实高的吓人。

甚至有的银行,一年期定期利率高达8.64%,存进去一万块,一年后取出来就是一万零八百六十四块,利息相当于很多人一年的工钱了。

当然。

通货膨胀,物价上涨的速度也很惊人。

“行啊,消息还挺灵通。”

“那当然,咱可是文化人,各大报纸我都看!”老吴臭不要脸的,满脸嘚瑟与自豪。

许大海哈哈大笑,要了几样菜品,带着离开了大富旅馆。

晚上。

边和王秀秀,小婷子一起吃着晚饭,许大海边说了赵野军要来东北的事儿。

他要去县城接一下对方。

“赵野军有可能会在咱们屯子玩几天,到时候我带他去山上打猎。”许大海抿了一口酒,夹着大块的排骨吃着。

大富旅馆的菜品相当不错,嗖~把啃完了肉的骨头扔给狗子们,他夹起另一块排骨吃起来。

很快就吃完了四五块排骨。

“嗯呐,那你怎么去县城?开拖拉机?”王秀秀夹了一块雪衣豆沙吃着。

原本大富旅馆是没有雪衣豆沙这道菜的,不过前段时间,许大海借书的时候提了一嘴,老吴上心了,专门去省城学的。

精益求精。

老吴对开旅馆和饭馆,还是相当用心的,所以虽然乡里陆陆续续的开了三四家饭馆,他他这里依然是生意最好的。

“开拖拉机就行。”

“那可千万要注意安全。”

许军号的手腕子之前让拖拉机的摇把子打折了,现在还挎着胳膊呢。

隔天一早。

许大海开着拖拉机去了乡里,他昨天走后,赵野军又打回电话来了,说了班次和到达白松县的时间。

“那我就不用再给他打了。”

哒哒哒~哒哒哒~

拖拉机喷出一阵阵的黑烟,许大海开着拖拉机渐渐远去。

老吴和小伙计吴胜在门口送他,后者猛吸空气,连声道:

“三叔(shou),拖拉机喷出来的烟真好闻啊。”

“好闻吧?好好端盘子去,多攒点儿钱,等你长大了也买辆拖拉机,想啥时候闻就啥时候闻。”

“啊?那要攒到猴年马月啊?”吴胜一阵哀嚎。

他很想让老吴给他涨涨工资,不过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

许大海来到县里后。

等到中午肚子饥饿,便买了一只烧鸡,一瓶啤酒,坐在拖拉机上边吃边喝。

微风习习,野草生长,相当惬意自在。

火车站。

扒手多。

那些在周围溜溜达达,眼神有些鬼祟的,基本就是了。

到了下午一点多,大太阳晒的许大海非常舒服,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又一辆火车到站了。

旅客如蚂蚁一般从车站内涌出,许大海连忙站在车斗上,举起了自制的接站牌子。

苞米秸做的杆子,最上边儿是一块松木板,上面只有墨水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字——赵!

之所以没有“野军”俩字,倒不是他为了省墨水,而是牌子面积有限,要是写仨字的话,每个字就非常小了。

还不如写一个大大的“赵”字呢,离的很远也能看的非常清楚。